,秦思房中的烛火依旧亮着,说不清他在等谁,但院落中的每一个人都希望他在等待着他们的君王。
日申并不想去秦思的房间,其实他已经下定决心和秦思一刀两断。他是这块大陆的主宰,他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掌控着所有人的命运。他是站在顶端,脚踏着苍生,秦思,只是他的一个臣民,他已经给了他太多的厚爱,可他依然不知情识趣,那么就不得不把这些恩宠收回来,就算秦思是他生命中唯一的意外。
手抚上门框,日申有着些微的迟疑,想起刚才罗云的话:傍晚尹苍穹离开后秦大人就一直在喝酒,连晚膳也没动。
叹了一口气,日申轻轻推开了大门,当他抬眼时,不由得呼吸一窒:秦思穿着月白的长袍斜靠在床头,单脚放在地上,散落着乌丝,垂落的指间勾着青白酒壶。他闭着眼,神情很安详,嘴角边隐隐的笑意透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诱人风情,而那全身上下散发出的温润淡然却只能用雅致来形容。
不知为什么,日申在心跳的同时又有一种奇怪的惊慌,原本懂得绵里藏针的秦思,现在连针也不见了。不会消失,只是日申找不到了。
进屋好一会儿,秦思却连动也没动一下,日申皱了皱眉头,绕过圆桌,来到秦思面前,弯腰拿起酒壶,【我不记得你有酗酒的嗜好。】
【酒,是好东西。】秦思睁开眼,比美酒还醉人的浅笑配着那低沉暧昧的嗓音,一瞬间令日申心旌神荡,情不自禁地握紧了手中的酒壶。
【发生什么事了?】日申故作镇静地转身把酒壶放在桌上,当他回过头来时,心下已经冷静了三分。
【没事,皇上过虑了。】秦思不是傻子,日申的冷淡他已经感觉出来了,所以尊称一声皇上只是顺着圣意克尽本分,只是这话听在日申耳中却尤为刺耳,袖中的拳头握紧了,日申咬牙说道,【秦思,你真以为朕拿你无可奈何吗?】
有点莫名,有点好笑,秦思坐起身,抬头看向日申,眼神交汇的一霎那,他似乎明白了,不由得摇了摇头,【皇上要微臣身首异处也不过是一句话而已。】
点了点头,日申的表情很复杂,不得不说他今晚的血脉跳动得异常,秦思......,很奇怪。【朕既然可以让你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富可敌国,当然也可以让你顷刻间变得一无所有。】他一边说着一边仔细地注视着秦思,奈何对方的神色没有丝毫变化,日申的眼神冷冽下来,【你以为朕不会吗?还是舍不得?】说到最后一句时,他的语气透露出淡淡的嘲讽。
【呵呵!】秦思轻笑着站了起来,锦缎随着他的移动如流水般划出一道涟漪,日申眯起双眼,静静地盯着月白衣衫下迷人的颈项,随着秦思的侧身,又迎上那双沧然惑人却带着笑意、风情万种的乌眸,终于发现:也许这个男人真的能够倾国倾城......
其实日申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司徒祁颢、魏士杰会喜欢上秦思,在他心目中,秦思一直是平凡的,尤其是外表,天之骄子的司徒二人看尽繁花,心高气傲,不应该,不应该会为之牺牲到如斯地步。
而日申自己,他是看着秦思一步一步成长起来的,十几年了,这种感情与别人不一样。
【千古第一帝有什么是不敢做的呢?】秦思的笑声很清澈,纯粹得不含一丝杂质,【就算你拿走了所有一切,又如何呢?】
秦思扬起头,望向窗外的月光,像在自言自语般,【无财无势,也许比户部三年的景况还要凄惨,毕竟这个世上痛打落水狗的人举不胜数。不过,我相信你至少会让我保住性命。最后,我只能带着家人回到蜀郡,一切都归于原点,只是心境不一样了。】说到这儿,秦思拿起桌上的酒壶,【醉生梦死,细细品味着前半生的足迹,也未尝不是一种活法儿,或者是安享晚年。】
秦思的话音落下,屋内静默了很长一段时间,日申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答案,他不相信秦思能够如此轻松地放下,不仅是他们之间的爱恨,还有名利权势以及他自己的私心yù_wàng。
【你真的忘得掉?已经习惯高高在上的人还能忍受世间的奚落嘲讽吗?】日申说到最后,音调越来越高,最后烦躁地拉过秦思的手臂,刹那见,他愣住了:那双乌眸深不见底,虽然看不透,却带着一份坚定的坦然。他不得不相信,就算夺走所有一切,秦思,也不会有太大的伤害。
用力一扔,手下的人咚地一声摔在了地上,日申看着对方被酒气熏红的脸颊,苍白的颈项,孱弱的身躯,他的心此时很烦躁,一甩手,大踏步离去。因为他怕再不离开,一定会忍不住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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