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心忡忡地问他:“这个周末我回家,不住宿舍。芦荟要是两天不浇水,不会渴死吧?”
“不会的。”钟可安慰她,“芦荟很皮实,你放心养!我还没见过有人能把芦荟养死呢。”
“……”杨心跃更惆怅了,“说不定你这次就能见识到了。”
“不会吧?”
“会的会的。”她说,“我爸说我身上杀气太重,除了养自己,什么都能被我养死。”
“……”钟可以为自己听错了,“杀气?”
这个只在古装剧里听过的名词居然出现在一个年轻女孩的嘴里,实在是太违和了。
杨心跃见他不信,随手从桌上摸起一支笔,看似漫不经心的在指尖里把玩着。突然间,她猛地抬起手臂,向着钟可的方向就是一刺!
那是最简单最基础的动作,不带一点花哨姿势。手臂送出,手肘伸直,把手中的利器直刺向目标——
——钟可完全来不及反应,他甚至根本看不清她手中的动作,上一秒她才抬手,下一秒那支笔已经堪堪停留在他喉头正中央!
与此同时,一股澎湃而尖锐的肃杀之气扑面而来。
她手里握的是笔,却又不止是笔,而是一把武器、一件凶器、一个杀器!
笔尖离他仅有不到两公分的距离,他下意识的想要叫,却发觉喉咙干涩,连一声“啊”都挤不出来。
浓浓的战栗感自后背升起,他呆愣的盯着面前的同桌,不明白瞬息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明明一秒钟之前,她还与他说笑谈天,脸上的笑容开朗可爱;怎么眨眼的功夫,她就变成了手握利剑的剑士,那张脸上只剩下坚定与果敢,仿佛随时都能把他毙于剑下。
杨心跃身上那股令人汗毛倒数的气息,让她像极了一只伺机而动的猎犬,而他在她面前,成了一只连跑都不敢跑的肥兔子,只能两股战战,倒在她的利齿下。
“……”
“哎呀!对不起,吓到你了吧。”好在杨心跃的侠女风范只维持不到三秒就烟消云散,她往后蹦了一步,赶快扔下手中的笔,急急忙忙的道歉,“我忘了你们普通人没有系统锻炼过动态视力,看不清我的动作。”
“什么动态视力?”
“因为我们出剑速度很快,一秒之间足够施展一套完整的防守还击,所以会有意锻炼动态视力,要不然上了赛场,连对手的动作都看不清。”
她高举双手以示诚意:“你放心,我手里有分寸,绝对不会威胁对手脖子以上部位,我刚刚就想给你演示一下,绝对不会伤害你的!”
花剑与佩剑、重剑不同,攻击范围仅为对手的上半身,脖子以上属于无效部位。平时训练时,为了防止意外,只要拿剑必带头盔;离开剑道后,更严令禁止箭尖朝上持剑。
刚刚杨心跃做示范时,特地避开了钟可的头部,哪想到即使这样,依旧把他吓到了。
“对不起对不起。”她双手合十,再次诚恳道歉,“我今后绝对不再开这样的玩笑了!”
钟可伸手摸摸自己的脖子,短暂的后怕之后,心里的悸动很快就转变为了浓浓的兴奋:“没关系,我觉得……这特别有意思!”
他此前从未看过击剑比赛,对击剑的全部认知只有“两个戴着黑面罩穿着白衣服的人拿着细剑戳来戳去”,他从不知道,原来击剑是这么刺激的一项运动!即使杨心跃离开赛场,手中的花剑换成平平无奇的签字笔,带给人的震撼力依旧这么大!
倘若杨心跃没有受过伤,倘若这一切发生在真实的赛场上……
钟可弯腰捡起那只刚刚被扔下的笔,紧紧攥在手心中。
他现在迫不及待想要了解一下击剑这项运动了!
※
宝贝女儿结束了第一周的复读班课业,杨家的两位家长为女儿的归来展现出了百分之二百的热情。
杨心跃端着饭碗坐在餐桌旁,看着满满一桌比春节还要丰盛的大鱼大肉,不自觉说出了心里话:“爸,妈,这也太隆重了吧?”
“跃跃学习这么辛苦,都累瘦了,还不准妈妈心疼一下啦?”坐在桌子对面的女人身着一袭改良过的棉布旗袍,掐出一捧细腰。她一对柳眉笼着轻愁,望着杨心跃,口里长吁短叹。
若不是她和杨心跃的长相宛如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否则谁也不会相信,她这样的“小绵羊”能养出杨心跃这只“猎兔犬”。
其实在很久很久以前,杨心跃确实如她母亲一般,是个温温柔柔的小淑女,因为杨爸爸是白手起家的富一代——说难听点就是“暴发户”——在学校里没少被人欺负。杨爸爸怒火中烧,给女儿办了转学,又送去学了击剑,本想培养她的锐气,哪想到误打误撞,把杨心跃养成了现在这般模样。
不过杨爸杨妈看得开:现在时代不一样了,女孩子嘛,性格刚强点儿,挺好!以后不会被男朋友欺负,还可以欺负男朋友!
一想到未来会有个出得厅堂入得厨房的温柔好女婿,夫妻俩就美滋滋的。
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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