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疾面陋不便以脸示人为由,终於找到愿意用我当琴师的地方
-倚阑楼。
是烟花之地。
以前的沈青风,一定对这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的虚华之地嗤之以鼻。
但可惜,人穷必定志短。
如今为求三餐温饱,沈青风什麽志气风骨早就扔在脑後。
再说终究是知音难寻。
付得起银两听琴的,大都是富贵人家,有钱的公子哥。
既然是对牛弹琴。
那麽在那里弹,又有何分别。
青楼妓院。
不过是更多了一些虚情假意矫揉造作。
日子就在夜夜笙歌里的不眠夜里,一天天渡过。
暖香温玉笑声欢语。
我虽天生爱静不喜喧闹。
但为图个温饱忍耐著些,倒也就习惯了。
偶然听人提起严曙种种。
我闻时心静如水。
以为往事已矣,沈青风已然放下。
却在夜半梦醒总哭得厉害。
止不住泪。
我对自己说:沈青风你很坚强的....很坚强.....这一切总有一天会过去。
纵然我知道沈青风天生并不坚强,而遇到你严曙後更是软弱的可耻。
但我只能告诉自己
我很坚强。
在倚阑楼
我很少开口说话
而众人以为我面目丑陋自是没有人来搭理我
我没那心思与人交道
倒也乐得清閒。
不过今夜天渐微明宾客尽去之时
这里的头牌昙花。
却央求我多留下来半个时辰,再弹几首曲子给她一位故友听。
她额外会再给我些酬金。
有钱赚我何乐而不为,便答应了下来。
谁知昙花那位故友竟是一介布衣。
虽然眉清目秀一表人材,却穿著寒酸。
难怪昙花要等天快亮的时候私下招待他。
从她眼神里我看的出来。
这个青楼名伶迷恋上这个英俊的穷小子。
可惜这不是在唱曲说戏,这种爱情不会有好结果。
我只是冷眼旁观她的痴狂。
纵使我不相信爱情,可是我可以理解爱上一个人时的疯狂。
非到绝境不肯放手的执著。
从那之後,昙花常常委我多留下来一会。
她说她朋友喜欢听我的琴。
他也似乎对我这个蒙著脸,满手伤疤的琴师起了兴趣。
常常向我问东问西的。
我从头到尾没搭理一句,他倒是也不怕被泼冷水,一个人自顾自的跟我聊起天南地北。
甚至把昙花冷落到了一旁。
有次我实在忍不住问了她,
她的朋友是否是这般无赖厚颜。
昙花却说他是个很好的人,见人家不开心,不管认不认识都想让别人不开心。
我冷冷一笑道:“我看起来不开心吗?”
昙花沉默的看了我一会道:“你很冷漠...冷漠到让人看不出来你任何的喜怒哀乐,我不懂你,应该没有人能懂你,可他说你看起来,好像老是....老是一副就要哭出来的样子。”
可笑至极!
我想大笑,但是脸却僵的笑不出来。
一晚,我藉口有事先行离去,守在倚阑楼门外等著他。
他出来後见到我似乎是十分惊讶。
我头一次认真的看著他说:“为什麽要骗她你是穷小子?”
他豪无半点被拆穿的失措,只是讪然的笑了笑问道:“你怎麽看出来我不是真穷的?”
我低头意有所指的,瞄了眼他脚上那双上好缎子做的靴子。
没有一个穷民会把全部家当都买不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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