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是壮观。
他们几乎是发泄性地喊——
“解放啦——”
“毕业啦——”
“卷子什么的都去死吧——”
闹做一团。
动静格外大。
破天荒地,却没有老师来制止。
其实书本早已被他们带回了家,留下来的东西不多。
很快可以扔的便被扔完。
动静渐渐小下来,兴致仿佛被纸张一起丢掉了,此刻他们莫名地空虚,回了教室窝在桌上发呆。
——
刘玉涛拍完了毕业照,手里端着茶杯,慢悠悠走进了教室。
教室走廊有几个学生家长在偷偷给他们录像。
他一一打过招呼,缓缓走过。
一班没有他想象中的闹哄哄,反而还像上课时一样安静。
经由走廊时他透过窗户,看到了讲台上的字,等他真正推开门登向讲台时,双腿就跟灌了铅似的格外沉重。
黑板上写着很俊的字。
“请假条。”
“请假人:高三一班全体同学。”
“请假时间:永远。”
“请假原因:我们毕业了。”
“同意与否:——”
“老师签字:——”
他看向黑板的时候,台下的学生集体唱着煽情的歌。
“还记得你答应过我,不会让我把你不见,可你跟随那南归的候鸟飞得那么远,爱像风筝断了线,拉不住你许下的诺言。”
网上很红的套路。
他看到过许多回,早已对他不新鲜。
可是真的当他走进教室成为其中一员时,却忍不住地被感动。
他背对着学生,提笔站着。
良久,他才抬了手臂,缓缓写下两行字——
“同意。”
“刘玉涛”
写完后他潇洒地把笔往桌上一丢。
笑眯眯转过身,对着学生说:“你们这群孩子啊,叛逆得很,总是不听我的话。我现在给你批准放假,你们是不是反而不会离开了?”
话音未落,他先哽咽了。
老男人了,格外的悲春伤秋。
他一哭,底下许多学生跟着哭。
刘玉涛紧紧抿了下嘴瞪了瞪眼,把哭容收掉。
他笑不太出来,一张脸难得地严肃起来:“多的话不说了,平时嘱咐够多了。”
“去教室后面把想把想说的话贴上去,理想也好,还是对学校的离别语也罢,哪怕是个别学生借机对老师表白,想趁机轰轰烈烈一番,老师都不管——”
“去吧,去写吧。”
第一排最左侧的学生率先站起,她没有直接去后面,而是先上讲台,拥抱了下刘玉涛:“老师,我爱您。”
说完,她才走向后面。
按着座位熟悉,同学接二连三地拥抱刘玉涛,去写离别语。
等同学都到了教室后面叽叽喳喳地讨论着要写什么时,刘玉涛沉默地盯着他们的背影许久。
良久之后,他轻轻说了句——
“孩子们,祝你们高考顺利,愿你们人生无病无灾,平平安安过一生。”
但没有人听见。
教室黑板报上密密麻麻地贴着便利贴。
上面写满了同学的离别语。
各式各样,写什么的都有。
“希望高考能考出好成绩!”
“再见,高中。再见,青春。”
“不想毕业……”
孙泽:“虽然我时常挑衅你,其实我也很爱你。”
苏栋:“毕业了,不知道现在谋杀亲哥还来不来得及……”
沈晗扬:“终于可以和漂亮的女老师来一场师生恋了。”
林雀的离别语贴在右下角里:“一中,同学,希望还能再见面。”
在和它遥遥相对的左上角,鹿鸣的离别语贴在那里。
“很高兴能认识你。”
许多外班的人拜托一班的人拍鹿鸣的离别语给他们看。
所以很多人都围着鹿鸣的便利贴再拍。
“鹿鸣说的谁?”
“一中吧。”
“怪不得人家作文常常满分呢,写个学校都那么撩人。”
苏栋坐在一旁,啧啧有声:“自以为是的凡夫俗子们……”
如果不是林雀爸妈就在后门口拿着录像机一直在对着他们拍,他真想告诉大家鹿鸣说的是谁。
林雀拿着杯子大了点温水递给林父林母:“爸妈,喝点水。”
林母的病理报告出来了,是良性的。
她手术恢复得也不错,但是到底大病一场,脸色还是没能恢复之前的红润。
林雀有点担心他们:“你们累不累呀,你们回家吧?我过会儿就回去了。”
林父摇摇头,把录像机举得高高的,镜头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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