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的一面又冒了上来,况且这十几年的相处积累起来的感情不会说变就变,即使要忠于宫主,可慕容家的这场祸事至少有一半是他的责任,自然也会良心不安,觉得对不起他们。慕容涤尘和文静倾各自心里有事,可卫流霜却渐渐忍不住了。再怎么说慕容泠然也是她的女儿,天下哪有不疼孩子的母亲?何况女儿是母亲贴身的小棉袄,泠然也一直贴心得很,这次虽然犯下了大错,跟错了人,可叫卫流霜完全不去管不去担心,她肯定是做不到。这样想着,慕容夫人已经问出了口,“泠然怎么样了?” 她神色不善,可怎么也掩不住担心。文静倾忽听她问出来,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良久,才涩然道,“……她还不知道。” 这五个字却已经有了千言万语。不知道什么?不知道文静倾的身份,不知道慕容家现在的情况,不知道慕容涤尘和纪悟言的分离,不知道自己的爱人抓了自己的母亲,不知道自己被利用了,不知道自己成了帮助拾月宫调开慕容山庄力量的工具。说了这句后,文静倾也不知道要怎么接下去,卫流霜在心里仔细掂量着也不知道下句说什么才好-是要骂他,指责他拐走了女儿,骗了自己的孩子,还是……种种念头,文静倾就是死一万次都不够。可现在却一件也做不了,只好大家闭上嘴巴都不说话。就在这样的沉默中又不知道走了多远。卫流霜只知道文静倾带着他们七拐八拐,又领他们上了轿子蒙了眼睛,不知道走了多久,等他们下轿的时候已经来到了一片草地,离慕容山庄也已经不远,可也不至于让慕容家的人发现。她来时被点了穴道,所以对前面的事情没有记忆,可慕容涤尘却知道他们走的不是和进去时一样的路,而且坐了轿子照样让人辨不清方向,看来魔宫做事果然是滴水不漏。到了这时,慕容涤尘却突然开口说话了,他道,“对泠然好点。” 引得文静倾再看他时眼中已有掩不住的感激-原来相信自己对泠然感情的人,竟然是平常自己以为冷心冷情的孩子。文静倾眼中一时酸楚。要知道他的确是和慕容泠然真心相许,虽然也在计划之中,可爱上就是爱上了。继而又想到到时候泠然若是知道自己对她的欺瞒,不知道是否会原谅自己……一时间真是要落下泪来。可文静倾毕竟是文静倾,他还是忍住了眼泪,转身带着手下离去。没有转头看文静倾他们离开,慕容涤尘拉着母亲继续飞驰,不久便看见慕容山庄的大门,却在进入山庄的一刻昏倒在地不省人事。 …… 锦衣少年,也是就丽雪灼,一听这声音,仿佛是被针狠狠的扎了一下。等他扭过头去,看到的,正是他的师父,也是拾月宫的宫主-梅灵砂。梅灵砂信步走进来,面上没有难堪也没有恼怒,只是看着自己的这个二弟子轻轻叹了一口气。不过丽雪灼显然没有他这么潇洒,他怯怯看着自己的师父,过了好一会才试探的叫道,“师父……” 梅灵砂摇摇头,心知自己的这个弟子做事虽然阴狠利落,可在很多地方还是个小孩子,也并不怪他,只道,“你先出去吧,为师想和纪悟言单独待一会儿。” 这“单独”一说出来,丽雪灼立即脸色煞白。他知道自己师父偏爱男风,如今纪悟言又这样毫无防备的倒在床上,自己怎么猜不出来他要做什么,心里急得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可对着这个对自己恩同再造的师父,他却怎么也不可以违逆。于是又叫一声“师父”,语音中满是恳求之意,只盼他能就此放过纪悟言,可梅灵砂又怎么会听他的?只一眼便叫丽雪灼低下头沉着脸退了出去,看他在退出去的时候踉踉跄跄,一定是去找地方哭去了。梅灵砂到也不说破,只目送他出了门,便回身把门扣紧,这才迈步到了纪悟言床边,撩起纱帐坐下,细细借着傍晚昏明的光细看他的脸。可真是美丽无双呢-细瞧之下梅灵砂也忍不住感慨。此人确是只应天上有,可如今确就在自己面前。好像,好像自己的师兄-也是这样的美丽,也是这样让人深陷的神采。刚刚他还昏倒,大概是很不想和那个慕容家的二公子分开吧-对了,师兄也是这么痴情。轻轻吸口淡淡的体香,梅灵砂按捺不住的低头去做刚刚丽雪灼未完成的动作。 (31) 梅灵砂把两手撑在纪悟言身旁,缓缓弯下身子,却在半路遇到了阻碍。一根雪白的指头伸到了他眼前,顿了片刻,然后左右摇了摇。 “不可以哦。”床上的人先笑起来,睁开眼睛,再冲他摇摇食指,“我似乎不可以吧。” 纪悟言这一笑仿佛已经没有了刚刚的断心伤情,一如春风般醉人。见他醒了,梅灵砂也不尴尬,只偏着头瞧他道,“是么?可如果我硬要呢?”笑容不变,纪悟言那开梅灵砂放在他身边的手,掀开被子,径自下床站了起来。梅灵砂也不拦着,只看着他的动作,眼神中尽是痴迷。纪悟言现在身上仅套了一件极薄的月白单衣,虽然衣料与样式都很普通,可他穿起来就是有种让人喷鼻血的效果。再加上吹进窗户的风不时的撩动着单衣松动的襟口,他雪白起伏的胸口、锁骨上方淡淡的阴影也同时若隐若现,实在是可以引得人春梦无限。梅灵砂也是人,虽然他表面上看起来年纪尚小,可毕竟是真正的男人,见了这样的美景也不免有些激动。纪悟言自己似乎却没有察觉,他只继续朝梅灵砂浅笑道,“宫主,如果你想要我,我自然无法拒绝,可是……我似乎不是你真正想要的那个人吧。” 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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