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胆敢说你是这个世界的女主。”
“可其实你早就发现了吧?所以你才会那么地怨恨本宫,怨恨到失去理智,走出了这样错误的一步。”蓝霓露出讥讽的笑意:“孙静蓉,你已经不是女主了。至少,已经不再是这个偏离原轨道的新世界的真正女主……”
孙静蓉的面容变得越来越扭曲,蓝霓早看出来了,只要牵涉到这个问题,孙静蓉就会变得竭斯底里、愤离失智。
蓝霓相信孙静蓉说的话是真的,包括这里是一本书,孙静蓉是这本书的原女主,但是因为有她的意外存在,导致孙静蓉这个角色的命运改变,如今的这个孙静蓉已经不再是女主,根本不足为惧——
蓝霓退了一步,又或者说被身后的一双手牢牢地锁入怀中,揽了回来。她回首看去,这个世上胆敢这般霸道放肆的也就只有皇帝本人了吧?
“你的身上,有血的味道。”
很难得的皇帝对她露出了这般凝重的表情,恰到其份地应衬了此时此刻的场面与氛围。蓝霓笑了,她看见与皇帝一起来到这里的太后,伸手推开了他:“皇上也是来问罪臣妾的吗?”
皇帝眉梢颤动,皇后已经退出他的怀抱,像是刻意的疏离,或者厌弃。
一声巴掌惊起一片哗然,所有人都以为太后是来替孙静蓉撑腰的,可她不仅没有,反而二话不说上来就扇了她一巴掌。
“姨母?”孙静蓉声音发颤,没等她落下泪来,太后竟毫不怜惜地执起龙头拐杖狠狠地往她身上打了下去。
孙静蓉自幼得宠,人人皆知她是太后跟前的大红人,从未有人敢胆动她一根寒毛,却未料想到头来竟是被太后这个姨母亲手扇脸、亲自杖打!
孙静蓉疼得哀叫,哭声悲恸,明眼人都看出来这不是惺惺作态,太后是运了十足的力道,竟是恼恨之极!人群之中有人挤身而出,这位华服夫人匍匐跪地,哭泣救饶:“别打了别打了,看在你我姐妹情意、看在静蓉侍候了您这么多年,求您饶了静蓉吧!”
哭求太后的不是别人,她是孙静蓉的嫡亲生母,顺昌侯夫人霍氏。
方才皇后刁难孙静蓉时,她隐忍不发,满以为只要她的嫡姐霍太后来了,必能叫皇后好看。却不想太后来了不是为孙静蓉出头,反倒是对孙静蓉大打出手!
眼看太后不死不休,霍氏不得不冲上前为自己的女儿哭诉讨饶。
太后脸色变了又变,心中恼恨交加。她何尝看不出今日这场闹剧出自孙静蓉的手笔?她只恨自己没能及早对孙静蓉道出当年旧事,或许不会出现今日这场闹剧。
她又岂能想到孙静蓉为了对付蓝家,竟揪出此事来攻击皇后?!
太后满面怒容,蓝霓却异常冷静:“母后何苦为难您这位视如己出的亲外甥女?倘若开诚布公能够抵消在座诸位的猜疑,那本宫认罪又何妨?”
皇帝一震:“霓儿!”
蓝霓没有看他,将目光扫向惊疑不定的太后,神情闪烁的池镜,缓缓落在了瑟缩一团的池安主仆身上:“池安,你不是被摔傻了么?即便已经治好了,可当年的你不过刚满周岁,你是如何记得深仇大怨,又是如何来到这里誓要报仇雪恨?”
闻言的池安将脑袋从邓婆婆怀里探了出来,他迷迷糊糊地看向说话的人,又下意识看向了被太后打得遍体鳞伤的人……
太后接触到他的目光,面色更加阴沉。而蓝霓似是早有所料:“既然你们声称宁王府的后裔,并且满门被屠惨遭灭门,为何当初不选择报官,而是无声无息地躲藏了整整十年?”
“要知道当年的蓝家,权势可远不如你们宁王爷呢。”
邓婆婆摇头,拼命摇头:“不要说了、不要再说了,我什么都不知道……”
“为什么不要说?你们不是想申冤吗?”蓝霓淡淡说道:“既然你们有胆子现身人前讨要说法,正好本宫也有冤要诉,索性今日一并申了吧。”
太后紧握龙头权杖,声音中透着警示:“皇后!”
但是蓝霓熟视无睹:“你其实挺有自知之明,这些年来你俩主仆东躲西藏苟且偷生,你不敢说是因为你心知求诉无门,就算求助官府求助朝廷也没有用。若非护主心切迫不得己,想来你今日也未必把当年的事说出来。”
“可你既然说了,为什么又不敢让别人继续追问下去?”蓝霓一步步逼近:“因为你也是知道当年内情的人吧?”
蓝霓一点点地眯起双眼:“当年,你们都是怎么对我弟弟的?”
太后频频向皇帝使眼色,但他没有去看,双目紧随蓝霓,伸手想要搀扶,只是指尖触碰很快就被她甩开了。他微微怔忡,看着蓝霓回首望着自己,通红的眼眶,双眼充斥着怨恨,以及不甘的脆弱。
邓婆婆崩溃大哭:“不是我!我什么都没做!都是他们、全部都是他们干的!”
“皇上,当太后私下与臣妾的母亲做交易时,你真的什么不知道吗?”蓝霓哑声道:“你不会不知道的,你只是没有阻止。你们明知她病了,却欺骗她、逼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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