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有很多想问却问不得的事情。于是皇甫瑾珩乐得成全,只是他没想到,他让出了一个试探清楚的机会,不觉中,王隐却主动送给了他这个机会。他收剑回鞘,用袖口抹去额上的汗水激动地向皇甫瑾瑜走近,“王大夫,也来御花园散心么?”
“草民无意间走到了这里,惊扰了皇上练剑,还请皇上恕罪。”
“无妨。”皇甫瑾珩爽朗地摆摆手,而后笑意盈盈地问道,“觉得朕的剑舞得如何?”
“很好。”
“那剑招呢?”
“草民不懂剑法,不好评判。”
“这剑招是朕最敬重的王兄传授予朕的,每当朕心情烦闷时,便会舞上一会,就如同王兄与朕同在,不觉也就心情舒畅了。”
皇甫瑾瑜闻言,内心一颤,她强忍着心头的悸动,故意不去理会皇甫瑾珩口中“最敬重的王兄”,而是问道:“皇上心情烦闷?”
“嗯嗯,有些,不过现在好多了。”皇甫瑾珩说道,因为王隐的出现,让他原本烦闷的心情一片大好,“对了,田卿的伤怎样?”
“草民已经给田大人推拿了一番,并无大碍,休息些时日便可痊愈。”
“哦,那就好。”皇甫瑾珩点点头说道,因想起一事,说道,“朕准备去看望母后,王大夫与朕同往如何?”
皇甫瑾瑜闻言,顿了一下,拱手回道:“草民遵旨。”
“走吧。”皇甫瑾珩说道,率先迈开了步子。
一路上,皇甫瑾珩故意放慢脚步,有意与皇甫瑾瑜并排走,可无论皇甫瑾珩怎么煞费苦心地将俩人的位置调整为同一排,皇甫瑾瑜总能不动声色地退后一步,如此几个回合下来,皇甫瑾珩也就不再挣扎了,他清了清喉咙,说道:“王大夫,此番母后能醒过来,朕真的得感谢你。朕以前不是个好儿子,与母后的关系很恶劣,三哥要是知道了估计要骂我。”皇甫瑾珩说着,自嘲地笑了笑。
听着“三哥”这一阔别许久的称呼,从皇甫瑾珩口中说出,皇甫瑾瑜的身子不由得为之一僵,随即是周身如灼般炽热,她心虚地低下头,努力让自己淡定下了。
皇甫瑾珩回头看了一眼,继续说道“可惜直到母后病倒后,朕才幡然醒悟。人子之痛,莫过于子欲养而亲不待,幸而有你,朕才得以有弥补的机会。”皇甫瑾珩诚挚地说着,不管王隐是何许身份,他的这份感谢都是由衷的。
皇甫瑾瑜不知道五弟在一个外人面前提及自己的家事,究竟真的仅是为了表示感激,还是别有深意,可她又不敢抬头去窥探皇甫瑾珩在说这些话时的表情,只能低低地埋着头,听着皇甫瑾珩近乎忏悔的诉说。事实上,皇甫瑾瑜早料到以五弟的性子,在自己死后,定是无法与母妃融洽相处,虽然她极不愿意五弟与母妃的母子关系演变至恶劣的境地,但她无法指责五弟,毕竟造成这一局面的罪魁祸首是她。
皇甫瑾瑜低着头,以为可以掩盖自己的心境,殊不知她的惊慌、感伤早已落入皇甫瑾珩的眼底。
“对了,王大夫你是神医周癫的徒弟,周老前辈名满天下,照理说他的徒弟声名自当不弱,为何这些年都没听过你的名字?”皇甫瑾珩问道。
皇甫瑾瑜闻言,内心一阵咯噔,五弟他这是在试探自己么,她赶紧敛神息气,回道:“草民不才,医术不及师父万分之一,且因貌丑缘故,多隐居深山,皇上未听过草民的名字也是正常的。”
“哦,那王大夫是在哪座山上隐居。”
皇甫瑾瑜顿了一下,回道:“落霞山。”
皇甫瑾瑜心想,落霞山在淮城附近,对南阳来说,不算太北,对北廷来说,亦非很南,如此不偏不倚的地理位置,正好适合她这种身份尴尬之人。
皇甫瑾珩在听得“落霞山”三字时,怔了一下,他继续问道:“这几年也是么?”
“是。”
“哦,那王大夫隐居深山是在研究药理还是医术?”
皇甫瑾珩的这个问题让皇甫瑾瑜觉得好生奇怪,她迟疑了,作为一名大夫,难道不是药理、医术均需精通的么?那为何还要分是研究药理还是医术?
“王大夫?”皇甫瑾珩唤道,催促着王隐的答案。
“回皇上,药理。”皇甫瑾瑜来不及去思考五弟问这个问题的深意,若仅是在药理与医术中二选一,她会本能地选择了“药理”,因为相比在医术方面的一窍不通,她在药理上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的了解,毕竟她曾帮李思晗写过方子,抓过药。
“这样,朕曾听说落霞山上,奇花异草众多,而且还极具药用功效,想必是真的咯?”
“是!”皇甫瑾瑜回道,可话一出口,便觉得自己说错了,她直觉五弟的几个问题有些不对劲,可她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她内心忐忑着,生怕五弟接下来会问出她无法招架的问题。
然而,皇甫瑾珩便没有继续问下去,事实上,他此刻已是说不出话,他深吸着气,强迫自己忍住上前揭开王隐面具看个真切的冲动。
皇甫瑾瑜知道落霞山是从周癫处得知的,可她并不知道落霞山是座荒山,根本没什么奇花异草,她亦不知道,三年前皇甫瑾珩为了缉拿烈焰门乱党,曾派人把落霞山翻了个遍,根本就没找到有人隐居的痕迹。
王隐在说谎,他根本就没在落霞山隐居,更甚说,他根本就不叫王隐。皇甫瑾珩想着,不觉想起昨晚在母后手背上触碰到的湿冷。
“皇上,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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