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颢心道,照这样下去,双方都无法渡河,看来天上这位也不想看到殿下和师姐对阵,毕竟双方加在一起有近三十万条人命……
长宁目光始终远眺着对岸,默默不发一言。
苏颢柔声道,“好了,回吧,你的病才刚好了,别又着凉。”
长宁回过神,挑眉看着苏颢,“上次是本宫平生第一次生病,驸马不会一直挂在嘴边吧?”虽是这样说,却伸手轻轻挽住苏颢手,携手走回小院。
长宁临窗坐下,托腮看着盆山雪桂,苏颢则去沏了一壶茶来。
“不知为何,本宫今日心神总是不宁。”
先有正是因为心绪不安的缘故才和苏颢去河岸边走了一趟。
苏颢心中一沉,“莫非京中有事?”
正说着,院门有快马奔至,一士卒披着蓑衣跑入院中,边跑边喊,“提督大人,京城送来急报!”
苏颢怔住。
士卒来到檐下,单膝跪地,从怀中掏出油纸裹着的信笺,双手擎着,“请提督大人过目。”
长宁走过去接了,“退下吧。”
那士卒行了军礼便急行而出。
长宁撕开信封,抽出信纸,展开一看,莹洁如玉的面庞立时变得苍白。
“发生什么事?”苏颢上前问道,“母后病重?还是……太子被废?”
“没事,”长宁说着将信纸在掌中一握,化作粉末,扬手洒落,“是小乔写来的”,说到这里停住,大约觉得如此尚不具说服力,清眸一转,看着苏颢,淡淡道,“她和太子又吵架了,且是……大打出手。”
苏颢美目眨了眨,“然后呢?”
“父皇龙颜大怒,后果不堪设想。”
苏颢半信半疑,小乔会因这点事写信派人五百里加急送到佩县?
正想着,只听长宁问道,“驸马,如果本宫和父皇意见相左,你会听谁的?”
怎么突然没头没脑问起这样的问题……莫非这封信是催我出兵的,而殿下不愿向师姐动武?
苏颢想到这里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父皇远在京城,并不完全了解前线军情,只能遥相节制,而殿下是监军,随军而行,对神机营了如指掌,有监视刑赏、奏察违谬之权,我自然是听殿下的。”
长宁浅浅一笑,“那就好。”说完伸手抚了抚苏颢的脸,继而将苏颢轻轻拥在怀里。
虽是每日共枕眠,苏颢仍觉长宁肌肤之味尤胜于梅花清香,馨香而温暖,有奇异的醉人力量,令她怦然心动,心神恍惚。
京城,端本宫。
太子满头是汗,在寝殿来来回回地走着。
小乔不耐烦地道,“你能不能先坐下来?”
“颢弟出了这样的事,我如何能坐得住?”
两日前他到乾和殿面见父皇,忽有军士送来加急秘报,父皇看后发起雷霆之怒,将秘报撒破扔在地上,他零碎看到上书“驸马、女子、遗笑天下”等字样,想要问个明白时,父皇传来暗卫,令他退下农家小地主。他心中且惧且慌,回到端本宫将事情跟小乔说了,小乔遂后修书一封,命人送到佩县。
小乔瞪太子一眼,“还颢弟呢,果然苏郎是女子,你该改口叫颢妹了。”
太子反击道,“那你还叫苏郎?”
“我叫苏郎怎么了,可以是男郎也可以是女郎呀。”
“你整天笑我断袖,现在你才是断袖了。”
“你才断袖,”小乔竖起一颗纤指戳了戳太子脑袋,转而一手抱胸一手扶腮,双目无限憧憬道,“若我果然有幸与苏郎同床共枕,我醒了,苏郎枕着我的衣袖还在睡,我才舍不得剪了袖子独自起床呢,我要拥着苏郎继续睡。”
太子听得张口结舌,“……还是你比较、痴情……”
“喔呵呵,”小乔拿小手挑了挑太子的下巴,“我痴情你现在才知道?”说毕神色忽地变得正经起来,“好了,现在不是说笑的时候,”走到一边,拿小手捏着白皙的下巴,沉思片刻道,“无风不起浪,现在要紧的是,弄清那封秘报是哪里来的,父皇相信了几分,准备如何处理。”
太子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难道对苏颢是男是女一点都不在乎?”现在最紧要的是弄清苏颢到底是男是女才对吧?
小乔白太子一眼,“这句话你应该去问你的宝贝妹妹。”长宁都不在乎,我在乎什么,真是的……我才不是在跟长宁赌气。
“莫不是……”小乔忽然想起一件事,“青城王曾将我误当驸马抓去,这封秘报难道跟青城王有关?”
太子摇头,“当日你已在城楼上将此事说了,几十万人都听在耳中,青城王若再拿此事造谣,谁人会信?”
“我的意思是,”小乔看着太子道,“让你到父皇面前,将这封秘报和青城王说到一起,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可是,看父皇的意思,分明并不想让我参与这件事,我若添嘴,不但帮不了苏颢,便是连自己也要受到牵连。”
“你难道就不会察言观色见缝插针?非要在不合时宜的时候开口。”
太子缩了缩脖子,“那,我尽力好了。”
一日后,楚军大营。
玄雪坐在椅子上,手里摆弄着梅花镖,问立在面前的黑衣女子,“你从京城打探到什么消息没有?”
黑衣女子拱手道,“回宫主,属下此次前来确有一事相报。”
作者有话要说:清河王终于将这件事捅出来了(t_t)
【小苹果一直渴望,在暗恋的姐姐生病的时候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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