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就萎靡了下去,过来关心儿子的萧夫人见后也是束手无策,待六神无主的薛媌为求个安抚,对她说出大夫讲过的那番话后,那心不但未能宽反倒搅成了一团乱麻。
“缜儿平日里身子骨结实着呢,如今虽病成这样是有些少见,但总还不至如他爹那般。
薛媌本以为萧夫人年纪大了,定会比自己有些主意,谁知她这一开言,虽说听着象是安慰的话可怎么想怎么让人心惊,萧缜父亲的早年亡故她也知之颇多,难不成萧缜也要步他的后尘,将妻儿撇在世间顾自离尘而去?以往总是听闻,这人一旦太过聪明便不是什么好兆头,如今可还是要应验在他身上不成?
“我瞧着缜儿是个有福气的,你只管安下心来给他用药诊治便是。”
福气?谁知道这福气什么时候就短了呢?薛媌这神情恍惚了好一会儿方才想起送萧夫人回房,自已坐在床边看着萧缜了无生气的脸总觉得心中有莫名的悲戚缕缕泛起。
“公子爷的寿禄会因这压不住的富贵而有损,只怕来年春天便有灾祸至了”
俯在萧缜身旁许久的薛媌不知为何于迷茫间就只记得这句话,起身靠在床柱处想了好一会儿方忆起这不就是那日回京路过宜州时术士的断言,当初便觉那人句句都有道理,自己也确曾在心中几分信服,只萧缜浑不当一回事儿,还觉得人家有坑蒙拐骗之嫌,可如今细细想来,萧缜回京后可不就加官进爵了,正应了那句贵上加贵,而那人后面所说的便只能是自己辛苦些寻个破解的法子了,只盼着一切都还来得及。其实算命打卦之人所说的话岂能尽信,但这会儿薛媌已然入了邪念而不可收拾,且还有些埋怨自己那时心思不够细致,不单是未能当时就此与那相士寻个破解之法,如今更是不知京中哪个庙宇最是法力无边,到底要去南面的慈云寺还是北面的静安寺呢?
第六十七章
“夫人这么早要去做什么?”
天色才刚蒙蒙亮,巧珠等便被薛媌起身的声音唤醒,看着她麻利地洗漱穿戴心头便生了困惑,依着夫人的性子该寸步不离地守在大人身边才是?怎么她倒象是要远行的意思?
“你两个跟我一道出门进香,巧珠带人伺候好大人。”薛媌这会儿已然准备停当,点了两个丫头随自己出府,而把巧珠这个稳妥的留下照看萧缜,不过就是拿捏好时辰喂水喂药罢了,想来是难不倒她。
“夫人要去哪个庙里?”巧珠也知夫人这会儿是有些沉不住气的意思,其实大人不过是平常的风寒,哪里用得着去求神拜佛舍香油钱?可自己若真是要拦在前面怕是夫人打自己巴掌的心都能生出来,为免丢那无谓的脸面,还是顺着她的意思最好。
“先去南面的慈云寺。”薛媌这会儿恨不得东西南北的菩萨都拜到,可毕竟路途放在那里。
“夫人若是回来的早就去娘家站一站,许是老夫人能知道哪座寺院供奉的菩萨专保人身体康宁、去无妄之灾的。”
“你这心思倒越发的细了。”薛媌顿了顿正要向门外迈的脚步,她如何不懂巧珠这丫头的意思,不过就是怕自己做的多半无用,若真是心中慌乱难以安静就去娘家讨个主意,但她哪里知晓自己此时心内的恐慌,萧缜平日里看着可不是单弱的身子,哪能一场小小的风寒就萎靡成这样,其中定是有些蹊跷,往深了想,那便是阴暗邪祟在做怪,自己这做妻子的还怎能不去虔心供奉佛祖,做些祈福免灾的举动。
薛媌这一趟慈云寺之行当真是诚心可鉴,不单是那头磕的晕头转向、身子虚软,更因那来回路上风雨交加的泥泞也未曾阻其步履的坚定,倒是跟着她的两个小丫头暗地里叫苦不迭,想不明白夫人这到底是犯了哪门子的邪,非要在这个天出来进香。
薛媌一行人虽说自慈云寺回来的晚了些,但还是在薛府的门前停了马车,而她这一撩车帘,倒把薛府门前守着的家仆吓了一跳,只在心里念叨,怎么小姐儿狼狈成这样?难不成是被人路上劫了?不太可能,她后面跟着的家仆侍卫虽说不多可也是个顶个的健壮机灵,再说今儿个又是个雨天,阴冷湿滑的厉害,赶路的自然稀少,贼人怕是也不会挑路上没几个人的时节出来打劫。
对于门房及余下薛家奴仆稍显不解的眼光薛媌全不在意,倒是娘亲的一句‘太过傻气’让她红了眼。
“娘亲你有所不知,回京后种种都应验了那人所说,就因如此我才急着去庙里进香,怕的就是萧缜他向来健壮的身子也受不得邪魔侵害。”
薛夫人被女儿连诉带泣的一番说辞弄的没了主张,只怕这女婿真就如所言,连忙安慰她明日一同去庙里求解,这会儿还是先用些热汤热水,别再春寒入体将你这身子一并伤了。薛媌哪里还有心用这此吃食,只想着快些回府见萧缜,也不知自己今日这一趟有无成效,他的病况可曾有起色?
“知你心里着急可也要顾着些自个儿的身子,若你一并倒了谁支撑料理家事?你婆婆的精神头向来是不大好的。”薛夫人一边将女儿劝住一边命人将为小姐换下半潮的衣衫,连带着还有那湿透了的鞋袜,心疼自己这傻女儿今日不知是走了多少的泥路,她还真是不管不顾,这初春的雨水极是阴冷,也不说避上一避再说,她只知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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