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短,不过就是好奇自家的大人怎么突然间转了性呢?以往他哪有欣赏歌舞的情趣,别是他又想着什么与税赋相关的举措吧?
“是这陵州有名商户——沈家吧。”薛媌对陵放这地方也算是略知一二了,当然对这陵州第一富商沈家并不陌生,不过那就是贩茶的商户罢了,向来与衙门无太多的来往,听萧缜说起的时候也是不多,也可能因其是个安生的商家,便不用大费周章地与官府周旋。
“大人一向少与商户往来,不过单这几日就去了两次,听说前儿个还特意为沈母祝寿呢。”
薛媌一听巧珠这话渐觉有些异样,萧缜向来注重声名,不肯与商贾富户多走动,怕惹来不必要的闲言碎语,这回却主动与之亲近可是非同小可,自己倒想看看怡园到底有何与众不同了。
陵州府的怡园其实并不比寻常的富户人家豪奢多少,一样的建造亭台楼阁、修筑池馆水轩,只是他家的更清幽别致些,到底是花了重金请了高人描图构造,总还是在某些气度上非他人可比,但这也仅是其引人处之一,他园中最为他人乐道的却是其蓄养多年的歌舞班子,其歌伎舞娘均为陵州数一数二的美貌女子,堪称得是色艺双绝,每每献艺于人前进均引来喝采声无数,不过也就只限于他园中各种喜庆之事才被外人所见,平日只在园中自家观赏。
萧缜最初想要见识这怡园的歌舞却是为了陆怀瑾,原来他心上人便在这怡园的舞班之中,虽不是顶尖儿的舞娘却也有过人之处,若不然也不会流落到他家,要知道,这怡园给每人的卖身银子可是不低,不过因此要赎身出去也是艰难,陆怀瑾如今的身家是没法子将其接出园去,只能不时的托人捎封书信进去,但却少有片纸捎出还他,可三封去有一封回他也就心满意足了,算起来他也有小半年未曾得见朱颜,上一次还是怡园新年时她献舞才得见,这一回沈母过寿倒成全了他。
最初怡园的沈家送到衙门的请帖只当是例行公事,他家也听闻这位京中过来的萧大人不喜无谓的应酬,因此也未想到他会亲自过府祝寿,且还带来了自己书写的寿字为贺礼,这可真是为其面上添了光辉,因此自然是将其送入宴席的上座,那正对着歌舞场地的中央,倒让他将诸位舞娘瞧了个仔细。
怡园中舞班的表演的确精妙,真就有着翩如兰苕翠,宛如游龙举的轻盈飘逸,再看那些个花容月貌的女子也均可堪称是绝代佳人了,身形更是不须多说,成日歌舞修习,只有婀娜多姿可形容之,就是于举止气度上有些不大相同,譬如那领舞的女子,其面上便有丝许高不可攀的傲气,想来定是技艺超群才至如此,其余各人则或柔媚、或娇俏,独独当中有那么一位眼中淡漠的女子,倒也未带着愁眉不展的样子,做出的也与其他人一样的欢喜形状,但未至眼底的笑意明显不过就是浮在脸上罢了,想来她便是陆怀瑾的心上人了。
萧缜的眼力不差,他所认定的果就是以墨色兰花刁难陆怀瑾的女子——宁心瑜,她自入怡园便绝了与心爱之人双宿双栖的念头,为免他接连纠缠,无奈之中哄骗他,若是寻得那兰泉山中墨色兰花便两人还可再续少时之缘,若是不能就男婚女嫁各不相干,这也是实属无奈的拖延之策。
怡园这场寿宴过后两日,萧缜便再度去了怡园,这次却是只带了贴身的家仆一人,如此的不兴师动众为的自然是将宁心瑜赎了出去,对自己而言,实不过是举手之劳却可帮陆怀瑾的大忙,再则也成全了他两人的情意,就是还不能让她这般随着陆怀瑾进京,总还是想个妥帖的法子让她可面上有光辉地随其左右。
“夫人,跟着大人的下人带进府里位姑娘,说是要在咱们府中住下了。”正在榻上摇着团扇的薛媌恰恰有些混沌,想是昨晚又被萧缜折腾狠了的缘故,因此巧珠这轻声的回报她一时间还未反应过来,待见了她有些不知所措的眼神便突然间警觉过来,萧缜接了位姑娘进府,平白无故的接人进来做什么?
“那大人可曾回来?”
“不曾,说是与人饮酒去了。”巧珠看着薛媌死死握着团扇的手有些明白,夫人这会儿可不大高兴。“将人唤进来。”薛媌起身理了再身上的衣衫,出了内室,于见客的厅中坐定,只等着看这位姑娘有何不同寻常,竟然会让自已的夫君着人接进府中。
这厢薛媌坐下没多一会儿,巧珠便将人带了过来,一并跟来的还有萧缜身旁的家仆。
,“夫人,大人只说以后家中多了位妹妹,让夫人先安排好住处。”跟着萧缜的家仆将这话传完便退了出去,他也就未见着薛媌脸上一下升腾起的怒气,甚至气的手都有些抖了,没奈何地只将那扇子摇的飞快,全失了她以往的安然姿态。
薛媌冷眼看着悄然立于屋中这位女子,脸上倒还安静,眼睛也不大肯看人,象是心中有怯意,又象是委屈,怎么萧缜没让人家同意就硬接来的?若不然,自己这夫君只要冲人家淡淡一笑便行了,若是眼中再带些情意,那更是让人没法抗拒,怎么她就象是不大愿意呢?
“不知妹妹是何名姓,我可怎么称呼才好?”
“夫人唤我心瑜便可。”
“名字倒是好,想来家中也是好诗书的,不知妹妹家是何处?”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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