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亮,兴奋不已,“到了,就是这里!”
一片面积不大的湖,甚至称不上湖,大点的水塘吧。宁静的水面中央凸起一座茅棚,里面摇曳着火红色的花海,馥郁香气飘了很远,浓烈醉人。远远望去,被孤立成一座小岛的花海,盛开依然艳丽,仿佛是特地等待着她们的到来,现在,已经六月。
——再不来,花就该谢了。
“是那个小茅屋吗?我们怎么过去?”顾殊宁指了指湖中央,环顾四周,并没有桥之类的东西。
温子妤松开她的手,绕到一角,弯下身子,在草丛中摸索着,不一会儿,摸到一条粗麻绳,顺着绳子而下,一处土坡的背面,赫然晾着一艘小竹排。
“宝宝,你玩儿过这个吗?我们划过去。”
“没…”顾殊宁摇摇头,好奇地盯着那几根粗竹筒做的简易小船,极度怀疑这玩意儿究竟安不安全。
温子妤拖着绳子把竹排拉上来,一点点用力推进水里,把那单独的一根竹筒抱在怀里,不顾衣服上弄得全是灰,竹排落水溅了她一身,却只见她笑着招手,“快来,还能用。”
竹排浮在水面上,承载两个人的重量应该没问题,温子妤把怀里的竹筒伸进水里,直淹没掉一半,碰到了底,固定住船身,她站上去,伸出一只手,“别怕,扶着我上来,相信我。”
顾殊宁将信将疑地把手递给她,轻轻抬腿,险险地跨上竹排,站稳后,没有沉,她紧紧抱着小蚊子的胳膊,确定这玩意儿结实了,才敢放松下来。她俩就这么站在水面上了?竹子的浮力居然可以做成小船用…
兴趣转移了注意力,顾殊宁觉得好新鲜,倒不那么怕了,温子妤抱着那根竹筒顶住岸边的石头,借着推力把竹排送了出去,每碰到底,就借一次力。
花海离她们不远,只几分钟便到,温子妤撑住竹筒固定船身,“宝宝,你先上去,把那头的绳子绑在木桩上。”
“好。”
她还没玩过瘾,就被那些花吸引了注意力,脚下全部都是泥土地,种满了那殷红的花,每一朵的根部,都埋了一个刻着名字的小石头,露出圆圆的半部分。顾殊宁绑好麻绳,蹲下身来仔细观察,一股浓郁的花香钻进鼻子…
“好香啊,这是什么花?”
“罂粟。”
“……”
伸出的手停在半空中,顾殊宁想要摸摸那花瓣,却忍不住停下来,痴痴地望着这片血红。温子妤也蹲下来,握住她那只手,眼神在每朵花间流窜,“村子里每逝去一个人,家属便会在这里种下一株罂粟,在石头上刻下自己的名字,代表对亡故亲人的思念。”
罂粟代表致命的诱惑,却给人以悲伤,热情得让人心酸,艳丽得令人心碎。这些花茎虽然弱不禁风,在徐风中翩翩摇摆,但茎上的花朵却毫不逊色地展示着它的美艳。薄如蝉翼的花瓣,虽不及郁金香的磅礴,却也有种动人心弦,令人怜惜的明艳。
她的眼神无限温柔,握着顾殊宁的手,轻轻抚摸着其中一朵的花瓣,“其实,罂粟的花语还有遗忘,当一个人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带走其存在的一切证据,便被遗忘了,可是,最亲爱的人,我不想遗忘她。”
“子妤…”
顾殊宁望着那花出神,总感觉她话里有话,却参不透其中真正的含义。
“我姐姐去世之后,我在这里种了一株罂粟,你看,刻了我的名字呢…”温子妤指着开在中间的那朵花,根茎下的石块,有她的名字,“宝宝,要是等我老了,死了,就在我的墓碑前种一株罂粟吧,然后刻下你的名字,埋进土里,看见它,我就不会忘记你了,如果轮回是真的,我也好不喝孟婆汤呀…”
“不要不要…子妤…不要吓我…”
不小心把傻宝宝吓哭了,温子妤一愣,捧着她轻轻一吻,继而大笑,“哈哈哈…傻宝宝,种植罂粟是犯法的,笨蛋。”
小蚊子的语气情感变化太快,前一秒还悲伤入骨,这一刻便笑着调戏她,顾殊宁眼角沁着泪珠,心里的酸楚还未消散,扬手狠狠打了她一拳,“那你还种!我让警齤察来抓你!”
“好了好了,不逗你,乖。”心疼那眼泪,温子妤伸手搂住她的肩膀,“反正这地方也没人管,又是村里的传统,罂粟的药用价值很高的,村里人用还来不及,谁吃饱了没事去举报啊,傻不傻你?”
“……”
“还让警齤察抓我?你舍得?”
“……”
顾殊宁自知又被她耍了,闭上嘴赌气,脸上尴尬的红一块白一块,当然心里也松了口气。其实这些天她眼皮一直跳个不停,感觉很不好,虽说不能迷信,但联想到小蚊子身后那些复杂的人,她就觉得害怕。
刚才是真的把她吓坏了,小蚊子在跟她诀别,眉眼间都是不舍,难道她眼花了不成?
“怎么了宝宝,真生我气?”
“哼。”
“好啦,刚才说来这里结婚的,不是要我嫁给你嘛?”
“昂?”
温子妤被她好奇宝宝的样子萌的不行,忍不住吻了吻她的额头,从包里拿出一根针,用酒精棉片擦了擦,在自己的食指上飞快地扎了一下。
猩红血珠涌出,她迅速拉过顾殊宁的手,用同样的方法扎过她的食指,那傻宝宝一脸懵逼,痛了一下,还没叫出来,两人手上的鲜血便已被温子妤按着滴落在那株罂粟下的土壤里。
“顾殊宁,我爱你。”
时间很慢,温子妤琥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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