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每次,笑着笑着他便垂下了头。
“抱歉啊,要是我有你一半强就好了。”
拉达尼斯撇了他一眼。
“嗯……怎麽说呢,虽说我确实又蠢又没用──恶魔有兄弟姐妹的情况,很少很少吧,我好不容易有了个弟弟,还是想──”
“闭嘴。”
拉达尼斯如同往常一样打断了他的话。
“比我弱的人,没资格拦在我的前面。”
艾萨克一挑眉头,然後自嘲地叹了口气。
“真够丢脸的。为什麽同样的血统,弟弟从个丑小鬼变成了拽到飞天的高级恶魔,我却还是一点用都没有呢──太不公平了吧,真想去揍一顿生命树鲁娜啊。”
拉达尼斯背对着他在岩地上躺着一动不动。
艾萨克摇摇头,向篝火里加了点柴。
“有。”
直到两小时後,艾萨克因为伤势陷入昏睡,凝望着他的侧脸,拉达尼斯才莫名其妙地、轻轻地蹦出来这麽个字。
几百年之後,拉达尼斯依旧对这一幕有些後悔。
如果当时,这个字能说得再早一点的话──
“……然後呢?”
“什麽然後?”
拉达尼斯坐在拉蒙特城的最高点的某座山头,口中嚼着黑海巨蛇的筋脉──据说这个是很罕见的美味──他转头,看看坐在身侧不远处的扎拉克瓦。
no.1扎拉克瓦和no.4拉达尼斯一派平和地坐着聊天──虽然听起来可笑,不过地下界的恶魔们已经见怪不怪了。
扎拉克瓦伸展了一下背後那有着漂亮花纹的翅膀。
“然後呢。你哥哥怎样了。”
“死了。”
拉达尼斯简短地回答,还状似轻松地耸肩。
“巴巴里安毛虫在进化,不是化成嗜血巨蛾,就是成为茧的养料,还有第三种出路就是在斗争中永远沈眠。”
扎拉克瓦突然莫名其妙地冒出来了这麽一句话。
“你在说什麽乱七八糟的。”拉达尼斯瞟了他一眼,“又是哪里来的童谣?拜托我可听不懂,不然你把蒂蓝或是小伊立即拎过来当翻译?”
扎拉克瓦学着拉达尼斯刚才的动作耸肩,轻笑。
拉达尼斯一眯那亮紫色的瞳孔:
“给我好好说人话!!我们三个花了将近一百年才把你矫正到现在的地步,别又给我活回去了,说人话!”
“罗瑟喜欢用右手把左手缝起来。”
“……你是想打架吧扎拉克瓦。”
“唉。”no.1有些无奈地动动那黑色的羽耳(他是有着堕天使血统的恶魔,所以耳朵是羽毛状),“刚才这句的意思是,你既然要回忆的话,麻烦把所有的一口气回忆完,不然我这个听众听着很憋气,想杀人。”
……这句话和刚才那意义不明的童谣有什麽相似之处啊!?
拉达尼斯一口气憋得不痛快,立即从体内拔出了魔力刃砍了过去──扎拉克瓦也不含糊,腰间的长刀出鞘照着拉达尼斯的脖子直刺!
锵!!
理所当然地,两人的武器对接,僵持了十几秒,最後还是拉达尼斯力量稍显不足,最後只得恹恹地收回了武器。
“总之是我一百二十多岁的时候,艾萨克死了,自杀的。之後没多久,费加罗找到我,问我要不要做‘处刑者’。”
“心脏永远不知疲倦,但疲倦却暗恋着它。”
“你他妈给老子说人话。”
“……我的意思是,艾萨克的死和你成为处刑者有什麽联系?”
拉达尼斯眼神一暗,抬头看着那黑色的天顶。
“谁知道呢。”
“卡罗亚吃了自己的女儿,又吃了自己的母亲,後来他生了一个自己。”
“…………你……你别以为我打不过你就会一直忍着啊混蛋。”
扎拉克瓦却露出了叹息的神色,仿佛他的说话方式才正常的而拉达尼斯太笨了,看得对方又是额头青筋猛跳。
“我是说,那为什麽你突然在今天伤感起来和我说自己的陈年旧事?”
“你给我适可而止点!!不是你自己突然冒出来说想知道我是怎麽成为处刑者的吗?!”
扎拉克瓦一尾巴甩过去,一道气刃止住了拉达尼斯丢过来的火球。
“是阿伊让我来陪你的,他说今天日子很特殊,不在你身边牵制的话你会跑去到处虐杀恶魔。──我不允许你这麽浪费我的城里的食物。”
红发的no.4沈默了。
“阿伊真是穷c心。”
“今天是什麽日子?艾萨克的忌日?”
“不是。”
“哼。”no.1眯起那血红的,有着重叠轮影的奇妙瞳孔,“让我猜猜。……莫亚砍下自己的尾巴,因为他的镜子破掉了?”
“……要说答案就给我好好说信不信我也砍掉你的尾巴?”
“‘今天是你心中那女人的忌日吗?’……我刚才是这个意思。”
拉达尼斯在扎拉克瓦这麽说的一瞬间,浑身散出了媲美冰点的杀气,但是後者却对此完全不在意,翅膀一扇,一层魔力护盾就笼罩在身体周围,无视了拉达尼斯的爆发。
“果然如此。……你去了地上界回来之後,x格变了很多。阿伊他虽然没有告诉我和蒂蓝是什麽事……但还是能猜出一点。”
扎拉克瓦用如同烟雾一般飘渺鬼魅的音调说着,凝视着对面那冷静但狰狞的脸。
“你回来那一年地上界发生了什麽大事?白之塔的覆灭,星姬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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