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道,甚至连话都没怎么说过
孙天成是城里来的文化人,还是个大学老师,专门研究花花草草的,来他们田家村有段日子了,据说是为了去附近的山上采啥标本之类的。
因为年轻,又长得斯文俊雅,孙天成刚来村里那会,着实让大姑娘小媳妇议论了好一阵。
但人家是知识分子,带着上面的介绍信来的,是村里的重点保护对象,而且说话谈吐特别有文化,所以村里的人到了他跟前是又好奇,又敬畏,但也觉得自惭形秽,渐渐地,众人见了他只是远远喊一句“孙老师”,也就不那么主动上前了。
就这么个人,他怎么可能和又黑又土的田芬芳有关系呢?为啥要来管自己侄女的闲事?
田大业不明白缘由也正常,毕竟田芬芳前段日子救了孙天成的事儿,只有他们两个当事人知晓。
那是半个来月之前,孙天成有次又上山考察,终于发现了他一直寻找的那种罕见的兰草。
一时兴奋,他上前查看的时候就没注意脚下。
结果一个不慎,掉进了石头缝里,幸好那条石头缝不宽,没让他落下去,正好卡住了他的腰。
孙天成被卡的上不着天,下不着地,听着石头瓦块顺着石头缝滑落下去,半天听不到回响,他知道这石缝怕是不浅,要是掉下去,自己肯定得小命不保。
万幸是卡在了半腰截。
可他发现想往上爬也不容易,努力挣脱了半天,却一点起色都没有。
万般无奈,他只好拼命喊人,希望来山上放养或者捡柴的村民能听见,好把他救出去。
然而从上午被困,一直到了日升中天,小半天过去了,一个人都没等来。
孙天成嗓子都喊哑了,可周围除了鸟鸣和小动物路过的响动,就没见到一个活人。
这么悬在半空,他的体力也逐渐不支,谁知祸不单行,一条过路的毒蛇发现了他。
看着那儿臂粗的毒蛇向他支起了身子,不断晃着脑袋,吐着信子,摆出攻击的姿态,孙天成绝望的闭上了眼睛,心想,看来这次自己真要像无数前辈那样为了科学献身了。
然而让他没想到的是,田芬芳的镰刀将他从死神手里救了出来。
田芬芳不仅从蛇口下救了他,还让小黑子把孙天成从沟里拉了出来。
从沟里出来的时候,孙天成的腰和两条腿已经充血肿大到骇人的程度,而且还失去了知觉。
田芬芳见状,顾不上跟孙天成多言,便赶紧按照老辈人传下来的办法,就近采了活血的草药,揉碎之后,在对方的大腿和腰上使劲搓起来。
因为情况危急,两人也顾不上什么男女大防。
孙天成终于有所好转,勉强能坐起来之后,也赶紧自救起来。
他搓一条腿,田芬芳搓另一条腿,两人一起努力,果然进度快了很多,感觉淤血和肿胀不那么严重之后,田芬芳又搀扶着孙天成开始在地上走动。
这一走,孙天成才知道什么叫锥心之痛,关键是痛中还带着痒和麻,这让他连连抽气。
而身边这个善良勇敢的姑娘却用坚定地眼神看着他,鼓励道,“孙老师,你必须得走,不走腿就废了,我扶你走下山,等下了山,你这腰和腿就能救回来六七分,能挺到送你去镇医院,否则不等到镇上,你这腿就得废了。”
听了田芬芳的话,孙天成咬了咬牙,说道,“好,我走,就是得辛苦你搀着我!”
闻言,田芬芳的脸一红,后知后觉的露出几分羞涩的模样,她低下了头,憨厚的说道,“没事,只要你的腿能好起来就行。”
那一刻,孙天成为她动容了,这样果敢又善良的姑娘当真世间少有。
两人走到天黑,才算下了山,孙天成的腿也恢复了七七八八,但田芬芳还是嘱咐他不能大意,务必要去镇上看医生。
说完,田芬芳将小黑子借给了孙天成,让他自己骑驴回住的地方,自己就不跟着过去了。
毕竟现在天都黑了,要是让村里人看到他们俩个孤男寡女的从山里回来,那田芬芳的名声也就不用要了。
但孙天成不放心田芬芳自己走夜路,执着的一直跟她走到村口,两人才分开。
田芬芳到了家门口,却一直没敢进院,她一直站在院门口等着小黑子送完孙天成自己回来。
等她进屋的时候,已经晚上八点多了,那天,她因为救孙天成没干成活,还被田大业狠狠骂了一顿。
而孙天成则被村干部连夜送到了乡里治病,这一去就是半个来月,昨天才回到村里来。
他去乡里治疗的时候,大夫说,多亏了急救的及时,否则这腰和腿就算不废,也得落下残疾。
孙天成后怕的同时,更加对田芬芳感念于心,尤其是想到她扶着自己下山的时候,那低垂下去的眉眼,每每思及,都感觉心头柔软一片,如此一想更觉时间过得慢,恨不得能立即出院,好回村里好好报答她的救命之恩。
终于盼到了回村,村干部不放心他自己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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