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娜娜现在已是今非昔比了,华老先生半年前在台北去世,华娜娜已出任华氏董事长。接华老先生的临终遗愿。几个月前华娜娜通过华氏集团在美国的商务公司一举向平川电厂二期工程投资八千万美元,并宣布,还将在未来两年中陆续投入九千万美元,以完成电厂三期工程的建设。《平川r报》上登过消息的。对这么一个资金雄厚而又大权在握的女人来说,他这笔仅相当于三百万美元的小款子算什么?
为实现这个计划,柏志林、杜娟好好研究过社会公众股的上市价后,便试着找华娜娜谈了一次,说是为了平川的安居工程,他真是把身家x命都押了。现在工程周转资金有些紧张,想以当初买下的五百万中国纺机股票作抵押,向华娜娜融资两千五百万,期限一年。
华娜娜根本没当回事,只说:“根据惯例,我只能按市价的七成放款给你。”
柏志林马上说:“我们亚太公司用不着这么多款子,只要你按市价的三成放给我就行。”
华娜娜说:“那就这么定了。”
结果,柏志林的亚太公司便把五百万不能上市的法人股票,按首r的收盘价每股十七元八角,作出八千五百多万的总市价,而后打三折。向华氏融借了三百一十万美元,年息百分之四点八,
到设在平川宾馆的华氏集团平川公司拿支票时,柏志林挺内疚的,心里想着,这可能是自己经商以来最无耻的一次了
利用一个爱他的女人对他的信任,骗了人家。原不想亲自去拿这张支票,可华娜娜在电话里非要他亲自来不可,他就只好去了。去时,再也没想到,这竟是他和华娜娜的分手之r。
华娜娜在柏志林到来后,笑了笑,请柏志林在老板桌对面坐下,然后便把一张已签好的中国银行外证支票用白白的手指轻轻一弹,弹到柏志林面前,说:“先把你需要的拿到手上,然后,我们再好好谈谈,你看好吗?”
这时,柏志林感到情况不对,已想到面前这张支票不能拿,可那一千八百万的利润太诱人了。没有这三百一十万美元,也许就没有那一千八百万利润,甚至亚太还要破产,这么一想,还是把支票拿了。
第一个错误就这么犯下了。
华娜娜接着说:“志林,你知道的,我有一个原则,就是不和自己的朋友做生意。可多么遗憾,我们今天还是做起了生意,而且,是很不公道的生意。柏先生,你自己说,我们的生意公道吗?”
柏志林勉强笑着问:“华小姐,你说哪里不公道?你提出按市价的七成放款给我,我只要你按三成放嘛,只向你押了310万美元嘛!再说,这是向你借点钱,也并不算做生意嘛!”
第二个错误又犯下了。如果这时他能主动说出真相和自己的无奈,并请求华娜娜的原谅,也许还会峰回路转。然而,没有。当嗅到金钱气息时,柏志林所有的神经都亢奋起来。
结果,华娜娜把底牌摊出来了,问道:“贵公司那500万法人股有8500万的总市值吗?可以上市流通吗?如果你们亚太在和平小区的工程失败,我能把这500万法人股卖出310万美元吗?”
柏志林一见瞒不过去了,便讷讷道:“我们亚太不会失败!不会失败!所有房子都由政府收购,这是有合同的。”
华娜娜“哼”了一声,说:“我是在谈一个关于欺诈的问题!在平川,不是别人,而是你柏志林欺诈我!多么可悲,又多么可笑!我是那么相信你,又是那么愿意帮助你,如果你老实告诉我,你面临着一个灾难x的投资局面,需要这310万美元周转一下,我难道不借给你吗?你何必要这样骗我呢?我若认真和你打一场官司,这310万美元你拿得到吗?我们的融资协议会生效吗?我已请教过律师,你输定了!”
柏志林满头是汗,再也说不出话来。
华娜娜这时却笑道:“可我还是把这310万美元借给你了。为什么借给你?你不要误会了,这不是因为我们五年的j往,而是因为要还你一笔人情债。在前年我们华氏集团和平川纺织机械集团合资建国际大厦时,你帮了不少忙,做了不少事情,可是后来完全因为平川方面的原因,没让你们入股参加。尽管这与我无关,可我仍认为是欠了你一笔情,今天算还清了,两不相欠了。现在,你可以带着310万美元的支票永远离开我这里了。还款时也不必再来见我。我很忙,电厂二期工程马上要上马,国际大厦要封顶,我将有许多事情要做。”
柏志林慢慢地从沙发上站起来,最后默默地看了华娜娜一眼,转身要走。
华娜娜这时才有点伤感,嘴角颤抖着问了句:“你没有话要说了吗?”
柏志林有许多话要说,想说说他的苦衷,他的难处,他这种民营企业在中国大陆现有体制下发展的艰难,甚至还想向华娜娜道歉、忏悔,可最终什么都没说,还是走了。
华娜娜在柏志林就要出门时,又带着关切的口吻说:“你们的和平小区我看过了,我相信你会成功。”
柏志林这才回头说了句:“谢谢你,娜娜!我这一生都不会忘记你!”
这是真心话,在开着车回亚太公司的路上,柏志林想,他也许真的爱上华娜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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