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地较远的同学星期五下午特意只上一节课。
因而放学时间早于别的学校。
宋星辰今天一天没和楚天阔讲话,这实在太不好开口了。
若遇上别的事,她也就大大方方的道歉了。
但这事不好说,楚天阔确实戳到她的痛点了,她受不了别人这样对她。
不经过同意拿她的东西,让她想到幼年时期不堪入目的遭遇。
那些人的鄙视目光和指指点点,那个女人的孩子的每一次争抢,她的每一个饥饿的夜晚,都成为她生活中挥之不去的梦魇。
所以她明知道楚天阔可能患有“皮肤接触恐惧症”仍然上前去那么亲密的接触她,就是为了震慑她,让她不要再做出之前的行为。
但她不可能上前去向楚天阔解释她莫名其妙的举动,她们不熟——至少现在是的。
而楚天阔今天的表现也十分正常——除了没和宋星辰讲话。
所以当下课铃一响,她,任晓,李胜楠三个人打算去玩时,楚天阔在背后喊住了他们。
“喂——宋星辰!”
她的声音干净而有些甜,像空谷中纯粹的泉水。但此刻更如一道魔咒,让宋星辰立住脚跟定在原地。
她还在想要怎么回头才能笑的温柔而不尴尬,一只手就搭上了她的肩膀。
是正反电极相触,电子在她们之间流蹿。
宋星辰怀疑她也快有皮肤接触恐惧症了,但她自己也明白虽然楚天阔把手放过来了,却只是手腕压了下来接触着她。
她捋了把长发,脑袋一扬。
“干嘛?”
楚天阔心想,你问我干嘛,昨天也不知道是谁上课暗算她,让她白白浪费时间听那陈老师讲了一下午的励志人生。
自喉咙发出一声轻笑。“昨天不是说好和我约吗?怎么今天不等我?”
宋星辰脑子里的小人直接瘫在地上,表情是一个大写的生无可恋。
面上还硬摆出一副无所谓你爱来不来的样子,朝楚天阔颔首。“那走吧。”
楚天阔松开手,却又抓住她的头发一路顺通的从发梢到发尾,阳光刚好透过玻璃,宋星辰的头发像她的名字一样在闪烁,像碎金流光。
她把手揣兜里,凑过去对宋星辰讲话:“以后我们可以星期一才扎头发。”
剩下的时间你就别自己折腾了,好好披散长发当个尽职尽责的女鬼吧。
不然这扎了反而跟着剧烈运动后一样,让人看了怪奇怪的。
宋星辰突然记起今早上自己扎的那个马尾,一头好好的头发都被搞成了一堆杂草,总有那么些小碎发要溜出来,也不知道楚天阔有什么魔力能把它们驯得服服帖帖。
宋星辰说,好。
李胜楠和任晓此刻已经是目瞪口呆了,他们和楚天阔同窗两年,第一次看她主动和谁这么亲近。
任晓刚想八卦,楚天阔就对他温柔如水的笑。任晓噫了声,搓了搓手臂觉得他从这个微笑里感受不到丝毫春风般的温暖。
李胜楠一个钢镚敲在任晓头上,嗓门一扯就是召唤大部队赶紧走。
宋星辰点头,跟在他们后面。
任晓这个活宝就很好的在这种时候起到了润滑效果,他一个人撑住了全团的笑料,他们打打闹闹到了电玩城。
四个人去换了币,一人拿了一小篓的游戏币。
任晓和李胜楠两活宝就直接奔着双人切西瓜去了,宋星辰打算一个人默默地先逛一圈,走了几步就发现楚天阔也亦步亦趋地跟在她的身后。
她停了脚步,狐疑地看楚天阔。
楚天阔眼睛弯弯,小巧的虎牙露了出来
:“好巧啊。”
宋星辰白了她了一眼,毫不留情地戳穿:“不巧,跟着我干嘛?”
楚天阔脸皮贼厚,快步跟了上斜垮垮地搭在肩膀上。
“跟你玩啊!你想玩啥?”
宋星辰沉思了会,做了个投球的动作。
她的姿势很标准,伸长的手格外的优美。楚天阔没想到想着她居然也会打篮球,领着她往投篮机走。
楚天阔把人领到了,就转身去了卫生间。
宋星辰一个人拿着一堆游戏币,搁在台子上。
她投了两个,拦截球的闸门开了,一堆球咕噜噜滚下来。
宋星辰面色凝重,两手抱球,五指张开成弓形以操控住圆形球体,她垫脚发力,哐当一声,球擦框而过。
周围的人都可惜的叹气。
她不气馁,再一次投球。
结果时间过去,一颗没进。
周围人都懂了,这姑娘姿势标准但是这眼神儿可不太好使,准头不行。
宋星辰正打算往游戏机里再投币,纤纤玉指拈起两枚游戏币,一阵公鸭似的声音使她的动作停顿。
“妞,不会打咱就别打了。机子就给我们吧!”
一群社会小青年染着七彩头发,自以为fēng_liú倜傥英俊潇洒地走过来,讲话的人一手插兜里一手抖烟。
宋星辰看了眼这彩虹天团,又环视了周遭。
五台篮球机都被占满,可别的都是三五成群,只有她形单影只。
宋星辰把头发往后一撩,手上的币往篓里一丢,靠在游戏机旁挑衅地笑笑,故意打量一番他们,盯着讲话人开口。
“你以为你染着个彩色头发就能上天当彩虹啊?让我让开?睡醒了吗?”
宋星辰全身绷紧了,她小时候可是打着架长大的,这种人见多了。以为自个算个螃蟹非得横着走,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才几条腿。
带头的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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