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来不及。
一声闷哼,却是胡为挡在了楚徇溪面前。
楚徇溪一把抱住胡为,带着哭腔,“胡为!这是为什么?”她何德何能,为什么都要替她挡箭!
“咳咳……”
胡为费力的咳了两声,嘴角溢出血迹,她一只手紧紧的捂着受伤的地方,“妈的,痛死老子了!”
“胡为……”她不这样说还好,一这样说楚徇溪就哭出声了。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胡为偏头看着某个方向念了两遍她与清河初见时念过的诗,这下,是真的近黄昏了。
“胡为……”
见楚徇溪啜泣个不停,胡为朝她笑,“这条命,我欠你的,那日的车祸,肇事者就是我。楚浔兮,我欠你一命,这一次算是还你了。还完了,好了,以后再也不用做恶梦了,还有,那个轻歌跟你同名的事,是我那个时候胡诌的……”
见胡为闭上眼,楚徇溪慌了,试图摇醒她,“等一下,胡为,你个混蛋!你别死!太突然了,你不欠我了,你醒过来好不好!喂!胡为!”
“给少爷报仇!”
于忠回过神来,带着人朝段临启冲过去。
楚徇溪站起来,用力抹去眼泪,跟着于忠跑过去。暗卫欲上前帮忙,却被南门潇制止。
“让她去吧,这是她心里的结。”南门潇缓缓道。
段临启再次搭箭,一把匕首突然从后面朝他飞去,插在他手腕上。他回头,却见是杀手。
杀手两眼微眯,静静看着楚徇溪。
“这些钱,是我佳肴斋一年的收入,足够你十年不用杀人,条件是,关键时刻,你要救楚徇溪一命,我这个蠢表弟,总是需要人帮忙。”
“段临启,我要杀了你!”楚徇溪掏出怀里的匕首,用力朝段临启掷去。却被段临启一把接住。
“雕虫小技!”段临启一把扔掉匕首。
楚徇溪咬牙,再从怀里掏出一物掷去。
段临启再次接住,这次却听得砰的一声,他的一只手被炸飞了去。
段临启一声惨叫,接着是不住的惨叫,周围的手下被他的样子吓得纷纷逃了开去。
楚徇溪拾起地上的匕首,一步步靠近段临启,一刀刺在段临启左腿上,“这是还溪声的!”又一刀刺在他右腿上,“这是还咖啡的!”最后一刀,刺在胸口上,楚徇溪将匕首狠狠的按入,“这是还胡为的!”
远处,清河静静的看着地上的胡为。
“敬王不知道,吴昊是自己一心寻死。当年韩汐一家被敬王害死,韩汐死时甚至已经怀了吴昊的孩子。吴昊虽然对外形象是恶霸公子,其实在家很孝顺。查出害韩家的凶手就是自己的父亲后,他很痛苦,一方面想替韩汐报仇,一方面内心的人伦道德又折磨着他,最终他决定以自己为手,借刀杀人。借南门潇的手杀了他自己,使得敬王谋反,实际上是借南门潇的刀灭了整个敬王府。”
“这是一段令人唏嘘的故事,在做出那样的决定之前,没有人知道,他曾多么痛苦。”
说着,清河突然转过头看着南门贺,“世子,此刻清河可以反悔吗?”
原本还沉浸在清河的故事中,南门贺回过神,想了想,最后抿嘴一笑,无所谓的点点头,“你做不到,本世子也只好做不到。”无所谓得,无所谓失,本来他的目的就是看着苏清河,就算最后她没嫁给他,他亦没有失去什么。强人所难的事,他也不喜欢。
清河点头,朝南门贺感激的笑笑,脚下运起轻功。清河落在胡为身边,抱起她,消失在众人面前。
卫关终于带着大军赶到,他给司命的信,内容是苏清河的身份,若让二皇子得到苏清河的势力,太子的地位必然受到威胁。所以最后司命选择退兵。引卫关进城的,是南门箬。
楚徇溪一只脚迈上城头,整个京城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百姓安居乐业,国家歌舞升平。一如她来时的样子。不同的是,那时的她两手干干净净,如今却是沾满血腥。沿着阶梯,一步步走下去。
“包子~”
“好吃不腻的热包子~”
熟悉的吆喝声,自耳边响起,楚徇溪只觉心头百感交集,快步走过去,却发现已经不是最初卖给他包子的人了。
“老板,我要一个素包子。”
接过包子的一刻,第一次的感觉涌上心头,鬼使神差的,楚徇溪将包子揣进怀里,鬼使神差的走进一条小巷里,鬼使神差轻轻咬了一口。
突然几个黑衣大汉将她团团围住。
“就是她了!”她听见其中一人这样说。然后就被一个手刀打得失去了知觉。
再次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南门潇绝美的脸。
“公主?”
楚徇溪疑惑,想起身却发现根本动弹不得。低头一看,立马惊出了一身冷汗。她居然没有穿衣服!
“驸马当日真是英勇不凡,救琰国于危难之中,只身斩杀敌首,本宫佩服!佩服!”
楚徇溪尴尬的笑笑,“呵呵,哪里哪里。”
南门潇一只手抚摸楚徇溪的脸,轻轻滑过她已经变淡的伤痕,点头,温柔开口,“本宫真是甚为佩服驸马,当日,如果驸马当日不突然出逃的话,我想,我会更佩服。”
好冷啊!楚徇溪觉得公主搭在她脸上的手指瞬间冰冷了不少,冷得她整个人都发起抖来。
那日胡为说她诳了她,她就再也不敢面对公主大人了。真的是羞愧难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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