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夜幕降临后,秋汐带着宋大财离开了营房,来到了不远处的一个土包上。
看着那灯火昏暗的营房,秋汐笑道:“嘿,大财,我觉得当火头军挺好的。”
“哈,你觉得好,那就是好了。”宋大财躺在草坪上,双手枕在头下,仰面看着漫天的星光,“我在想王庆之的话,‘看到了问题是一码事,怎么去解决问题又是一码事。’这话说得挺有意思的。你当时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秋汐看了看宋大财,觉得他这个姿势挺放松的,也躺了下来,学着宋大财的样子,也仰面看着漫天的星光,说道:“他说得对呀,我为什么要反应?再说了,这是你世间的问题,也是你的大宗国的问题,我一个局外人,为什么要有反应?”
“这倒也是。”宋大财凝望着天空,自顾自地说起来,“我想啊,这大宗国就像一只木桶,出问题了,就相当于木桶漏水了。这时候就得找到漏水的洞。这就是王庆之说的‘找到问题’。然后就是‘解决问题’。我想,‘解决问题’的方法只有两种。一种是把漏洞堵上,另外一种就是把木桶拆了,重新做个新的木桶。
“如果选择后一种方法,把木桶拆了,重新做个新的木桶的话,花费要多得多,死的人也要多得多,谁也无法保证新木桶的漏洞会更少。这不是好的方法。
“要是放任这个漏洞,漏洞将越来越大,最终无法修补,那时木桶就完全解体,死的人更多,就不得不再重新做个新木桶。这就比跟一开始就重新做个新木桶的方法还要糟糕得多。因此只能选择是把漏洞堵上的方法。”
秋汐觉得宋大财想问题有些幼稚,不屑地说道:“哪有这么容易?说不定堵这个漏洞的同时,就会挖出另外一个漏洞。再说了,说不定有人是宁愿杀人,也不会让别人去堵上这个漏洞的。”
宋大财想了想,说道:“是啊,估计王庆之现在碰到的问题就是这样。他想把木桶的漏洞堵上,却是没有办法。阻拦他去堵这个漏洞的人太多太强了。”
“你想得太多了。终有一天,问题都会解决的。你就是一个火头军啊,你想这么多干什么?当你有能力去堵这些木桶的漏洞时,再去想也不迟。”秋汐摇摇头,望着头上满天的星星,换了个话题道,“大财,你认识这些星星吗?”
宋大财觉得秋汐说得也对,他现在还是先好好当他的火头军就是了,于是看了一会天上的星星,说道:“这些星星不是都一样的吗?我看不出来有什么区别。”
“哦。”秋汐睁着大大的眼睛,出神地看着天上的星星,沉默了下来,好久好久才说道,“我看不出来有什么区别。如果是他,就会告诉我,这些是什么星,离我们有多远……”
在新兵营中,火头军一样要参加训练,只是相对步兵骑兵来说,训练的强度要小些,结束也会较早些,以便还有时间和力气来生火做饭。
火头军的训练也只是些普通的刀枪弩箭的练习,不需要参加阵法之类的训练。不过这对宋大财来说却是很好的机会。他身体里有元气,又因为端大枪而领悟到了将元气灌注于兵器中的原理,所缺的只是普通的刀枪弩箭的招数。军中的刀枪弩箭运用之法又正好是简单而实用的招数,对毫无基础的宋大财来说,正是最为合适不过。
几轮训练下来,宋大财的刀枪弩箭已经用得极为熟练。尤其是刀枪,他发力之浑厚,让教官和其他的火头惊诧不已,暗中猜测为何如此勇悍的兵士怎么会被派来当个火头。
对练之时,对手根本就没有还手的机会,还没动手,就被宋大财一击戳中。好在用的都是木棍,而且裹着厚布,宋大财也刻意不用太大的力气,不至于把人戳死。但即使是这样,还是不少人被戳伤了。在吃了几次亏了之后,就没有人再肯跟宋大财对阵,就连教头也不敢。
于是宋大财只好拿木桩来练习,这样一来,又使得练笔场上的木桩都尽数毁坏。每次宋大财练完之后,火头队的人都不得不全部一起来重新砍木头钉木桩,这让火头队的人都很烦恼。但是听闻宋大财却是新兵营的统领刘胜炳副将亲自指派过来的,包括教头等在内,谁都不敢多言,只好自认倒霉。还好宋大财干得比他们都要勤快一些。
宋大财也不是什么都很厉害,他弓箭射就得不算太准。当宋大财拿到普通的弓时,他的准头就跟普通的士卒相差无二了。但当他拿到硬弓的时候,射术就明显好起来,几乎箭箭都直中靶心。
伍长、什长、都头和教头这些人了解到宋大财跟统领有某种关系,都对他极为客气,不敢对乱加责骂欺凌,连安排给他的火头杂役都既少又轻,甚至有时宋大财无故失踪一段时间,也没有人敢追查,这是新兵很难得到的待遇。
这些都让宋大财的火头军当得极为舒坦安乐,日间修习刀枪弩箭,夜间修习元气拳脚,郁闷也渐渐消减,武艺却猛然大涨。也许这正是失之东隅,收之桑榆吧。
火头军有个好处,就是不缺吃的东西。
有时新兵营去野外训练,猎回来什么野猪野鹿之类的山货野味,也会丢到火头队这里来烹制。
也有些兵会时不时来火头队这里搞点吃的,实在没有什么了,拿跟黄瓜什么的啃啃也好。
最常来火头队这里来捞油水的就是陈明兴和他的堂弟陈楚藩了。
跟他们同帐的鲁剑书,却不免有些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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