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在门停止开启的一刻,压在王仲禾心头的天地威压陡然消失不见,让王仲禾浑身一松,险些一屁股坐在地上。
前襟后背早已湿透,粘成绺的头发上,滴滴汗液滑落,敲在脚边。也亏得众人的目光此时都集中在青铜门上,没有人在意王仲禾,所以让他这副狼狈样不为人见。
王仲禾也无心整理自己的形象,抬眼就向青铜门望去了,因为门内起了变化。
之前如同一汪湖水般柔和平静的彩光,突然涟漪皱起,波澜起伏。
彩光流动的速度猛然加快,并时不时的有霞光翻滚而起,就像烧开的水一般。
五彩缤纷的流光从门内溢出,流转在空中,光辉灿烂,耀眼夺目,引人目光不禁沉醉其中,忘却身骸之困扰,游离于绚烂光海之中。
众人皆醉之时,王仲禾却落入了寒潭。
就在流光溢出的一刻,王仲禾只觉一股强烈的天地元气从门内喷涌而出,狂烈暴躁的肆虐在这片天地。
暴虐的天地元气有时如柄柄钢刀划在王仲禾身上,让王仲禾肌肤生疼;有时同狂风卷浪,猛拍王仲禾这一叶扁舟,让王仲禾摇摇欲坠,随时都会窒息身亡。
就在王仲禾快要崩溃之际,这些压力又一闪而逝,全没了踪影,让王仲禾不禁怀疑这一切是否发生过。
平复呼吸,王仲禾细细感受身周,想看看之前是否真是黄粱一梦。
凝神感受,王仲禾能够感到身周有充盈的天地元气流动,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小心将天地元气引入体内,王仲禾只觉身心愉悦,浑身毛孔打开,体内的细胞在欢呼,就好似饿急了的孩子们,突然看到美味的食物一样。
慢慢的王仲禾不禁沉浸在了其中,完全忘记了之前的痛苦。
许是这天意是一个顽童,见不得人好,也见不得人坏,总是想和人没轻没重的开玩笑。
就在王仲禾如痴如醉之时,温和的天地元气突然恢复暴虐,剧烈的疼痛让王仲禾的面色骤然突变,冷汗唰唰直冒,面色苍白胜土。
突如其来的变化让王仲禾心中骂娘,因为他沉浸在修行中时,感官格外敏感,所以这回的疼痛比之前强了太多倍。
牙关虽已咬紧,但声声痛呼仍是忍不住叫出声来,然后被瀑布的爆音掩盖。
又过了不久,这股压力又凭空消失了。
残喘存活的王仲禾,这次再也不敢去吸纳天地元气。
就是这种极为操蛋的天地元气,让王仲禾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如同过山车般,一直生活在冰火两重天之中。
平和时如春流细水,凛冽时比雪降寒冬。这还不是最可气的,最可气的莫过于暖春突被隆冬罩,寒风打碎和煦心。睡觉的时候有人拿刀划你,吃饭的时候有人拿屎怼你,那是各种的恼火与无奈。
到后来,让王仲禾最感到煎熬的却不是突如其来的疼痛,而是在等待疼痛的那一段时间。
这是一种玩弄人的折磨。
终于,风有吹尽时,雨有落完日。
以海为天的穹顶上,长鲸嘶鸣,震得刺破苍穹的参天巨树随之摇曳,树影婆娑连间,巨树如一把团扇,煽起飓风,让西南的火山炎柱晃动起来,大块的熔岩飘落在了西漠黄沙中,滚烫的熔岩将无数黄沙化开,提炼出极细微的金属粒子。
荒漠的狂风从来没有停过,金属离子被卷到高处,散落在青铜巨门前的风洞上。
风洞内的风是内旋的,金属粒子被卷在了其中。
彩光沿着风洞流出,带起无数的金属粒子按照风的纹路,在青铜门与绿茵地之间搭建了一条半透明的金属通道。
金属通道出现的刹那,混乱的天地元气瞬间平息,王仲禾也终于重归人间。
仿佛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王仲禾感觉身上沉甸甸的,如同身子里被灌了铅似的。
精疲力竭的他若不是害怕接下来还会有变故,怕是早就跌坐在地了。
王仲禾很累,不光身体累,心还特别累。
“好事多磨,好事多磨……”王仲禾心里反复重复着这句话,以此不让自己倒下。
尽管还没到了倒下去就再也站不起来的地步,但王仲禾心里仍有一股莫名的拗执。
“我不能倒下,绝对不能。”
这样的念头不知来自何处,但王仲禾就这样想了。
风变得轻柔了,拂去人身上的疲惫,让他有力气收回涣散的目光,然后落在凭空出现的通道上。
无数的金属粒子有无数种光泽,在绚烂光华的映射下,更是缤纷夺目。
金属粒子按照特殊的纹路游离在通道内,不同颜色的组合散发出极其迷离的光彩,尽显神秘味道。
飞流直下的瀑布被这像一层薄膜的通道隔开,让里外分成了两个世界。
离通道较近的执法者,开始挥手让临近通道的学生先行步入其中。
那些学生也不惧怕,很随意的就走进了通道,瞬间被流光淹没,消失在了众人面前。
众人依次而入,井然有序,在宽阔的通道中前行。
王仲禾没动,因为他要和简开阳一起走,而简开阳因为要亲自押运在地球得到的古生物尸体和古建筑,所以他会最后一个离开。
等在最后离去的自然还有简素儿和崔安安,二人俏立在简开阳身旁,根本没有搭理王仲禾的意思。
奥丁回头看到王仲禾的样子,觉得奇怪,诧异的向王仲禾询问了几句。
看奥丁奇怪的表情,王仲禾怔然:“难道只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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