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的尖头指的方向走去,走了一阵,看到一个转角处又扔着一个纸飞机,于是她又继续走去,转过几条街,走进一个居民小区,纸飞机一直引领着梅子灵到了一个简陋的汽车旅馆。
人声嘈杂中,梅子灵已经看到了坐在窗台上抽烟的杜央,杜央也在看着她,但是梅子灵看不出她的表情,因为她的脸上带着梅立送她的银面具。她眯缝着眼睛,透过烟雾看着梅子灵。杜央身后的房间里,冲出了一个女人。不等梅子灵反应过来,就伸手抱住了她,在她的肩上哽咽不已。
那是梅子贤,梅子贤在看到梅子灵的第一个瞬间就出来见梅子灵。两个人拥抱在一起,却都不知道要说什么,在沉默中各自拭泪。梅子灵想看看梅子贤的面容,把她扶起来之后,却看着梅子贤眼角没擦干净的泪水,忍不住又一次抱住了她。杜央一直看着梅子灵,看着姐妹两人相拥而泣,她应该想了很多,只是没有任何情绪流露而已。几分钟后,她才开口说:“进来说话,这里并不能保证完全安全。”梅子灵拥着梅子贤走进了房间里,看到霍俊其正在抱着孩子哄她入睡,一家三口人都还好好的。梅子灵松了口气,转头看向杜央。梅子贤也看着杜央,说:“昨天晚上来了六个人,是他把我们带出来了。还杀了她们一个人。”梅子灵注意到杜央身上有血迹,正在抽烟的那只手似乎也不太灵便。看样子是受伤了。但是她并不关心这个。而是说:“我让小立转告过你,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再见到你,我一定会杀了你。就算当着小立的面,也一样。”
杜央却说:“但是现在的情况让我觉得,就算是你杀了我,我也应该出现一下。还有,你还是像以前那样好。”她眯缝着眼睛,微微仰着头,上上下下的打量着梅子灵。梅子灵冷然说:“拜你所赐,这十多年我过得并不好。而且让我不明白的是,你现在究竟在干什么?别告诉我你想赎罪,我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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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央的眼神终于流露出一些失望,深深的吸了一口烟,然后慢吞吞的吐出来,说:“我说的不是你过得好不好,而是你本身,还是像以前的一样好。一样的外表,一样的性格,什么都没变。只是不再跟我有任何关系。”
梅子灵却用一种冰冷的眼神看着杜央,说:“我不管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我要带她们走。”梅子贤这边也马上说:“骏其,收拾一下,跟子灵走。”杜央却在这时说:“你要我怎么跟你说,你才能相信,对于他们来说,最危险的不是我,是你。”
梅子灵犹豫了一下,她自己什么处境,她自己怎么可能不知道?杜央继续看着她,观察着她的每一丝神情,每一点细微的举止,说:“怎样才能让你信我?以死明志?”而就在此时外面的梅小犬又叫了起来,但是吠叫声里偷着开心和激动的情绪,杜央急忙向外看去。梅子灵却说:“来的不是生人,因该是菲菲过来了。”
的确是林芳菲来了,梅小犬迎上去在她脚边欢跳,要跟着她一起进来,梅子灵说:“梅小犬,坐。”梅小犬只好坐了下来,继续蹲守在门口,林芳菲走进了房间,说:“这个地方不能久留,那些人已经发现子灵的车子了,找到这里时迟早的问题。”
梅子灵急忙问她:“你怎么脱身的?”林芳菲说:“我跟他们周旋了一阵,是司马贞拖住了她们,我先过来找你。”梅子灵意外的说:“司马?她怎么拖住他们的?”
林芳菲说:“她找到了蹲守的这个行动小组的指挥电脑,然后入侵了他的电脑,虚拟我的影像给他们,拖着他们到处跑,但是我估计她拖不了几分钟。”
梅子灵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说:“走。”
杜央也已经抓起了从梅子灵家里带出来的手提箱,里面全是子弹,说:“跟我走,从后面出去。”梅子灵犹疑了一下,对梅子贤说:“走。”梅子贤于是先跟上了杜央,霍俊其抱着孩子,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掺着梅子贤,匆忙走着。梅子灵和林芳菲随后掩护,从后面离开了这家汽车旅馆。林芳菲给司马贞打了个电话,说:“我们已经撤了,你也快撤吧。”
梅子灵在旁边听着,说:“你现在和她统一战线了?”林芳菲说:“她就是个微不足道的小虾,更本威胁不了我,我压根就没往心里去过。”梅子灵却在这时突然喊了一声:“小心!”转身抱住了林芳菲,随即一声枪响,一颗子弹钻进了梅子灵的背部。梅子灵身体震了一下,然后软倒,到在了林芳菲怀里,林芳菲大吃一惊,急忙抱住了梅子灵。梅子灵一手抓住她的衣服,拼尽全力说:“隐蔽,有狙击手。”林芳菲急忙把她抱进路边的一个路灯柱后,杜央此时也非常迅速的开了手提箱,从里面拿出梅子灵的**。向子弹射来的地方开了一枪,刚才从狙击手所在的位置看过来,梅子灵的身体时正好被路灯掩护住了的,林芳菲暴露在外,杜央和梅子贤几个人走在前面,射击角度不假,所以狙击手选择了林芳菲开枪,如果不是梅子灵及时察觉掩护,林芳菲这会已经死了。
杜央带着梅子贤一家子隐蔽在一辆停在马路边的车子后面,喊了一声:“她怎么样了?”林芳菲却说不出话来,那颗子弹从背后射穿了梅子灵的肺部,梅子灵此时已经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口中不停的有血沫溢出来,林芳菲紧紧抱着梅子灵,情急之下大声说:“她需要立刻送去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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