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十一日,早上九点多醒来,差不多睡了十个小时,有人觉得很夸张吗?没错,我就是要睡十到十二个小时,人生中有一半都在睡觉,都是梦。
上午十点,我的小医生来了,今天要做荷尔蒙测试,先打药,隔一段时间抽一次血,查看我的反应和各项指数。我左手背上原本就有个针头,小医生从那边打进了药,想抽血时却发现没办法,只好从别处下手,因此我多挨了三针,其实也不痛啦,没差。
不过从昨晚禁食到现在,还真是饿到爽,撑到十二点,抽完最后一次血,我终于可以开戒。用餐时间,地下一楼的餐厅像百货公司似的,人潮汹涌,明德素食的菜色很多,我吃了几口,大吃一惊,怎么我又找回味觉了?原来前两天我不是失去味觉,而是医院餐真的没味道,哈哈。
吃饭之余我也不忘左张右望,有位实习女医生吸引了我的视线,她清秀的脸蛋却不太快乐,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过没多久居然哭了,拿面纸擦泪还要一边吃饭,食物怎么美味得起来?跟她同一桌的客人也发现她在掉泪,但是人人各吃面前饭,既不认识也不想多管闲事,就眼睁睁看她默默掉泪。
不知道是感情或学业的问题?或者刚才被教授骂了一顿?年轻人有很多欢笑的理由,也有很多哭泣的理由,总之,希望她哭完后还是要吃饭,有了力气才能重新来过啊。
下午四点半,老爸开车来接我,就在台大医院旁的徐州路口,我提早到了,四处散步看了看,发现其实我在度假,好闲适的感觉。
坐上车,窗外飘起了小雨,开上忠孝桥时,发现一幅有趣的昼面,左边是太阳和乌云,右边是一道彩虹,又大又圆,跨越整片天空,是我看过最巨大、最清楚的彩虹。桥上的机车骑士都转头去看彩虹,还有人停下车来仔细欣赏,若我有带相机也想拍下来,但怕是不够捕捉这么庞大的彩虹。
彩虹不只一道,旁边还有第二道,稍微模糊些。回到芦洲时已看不见,但没关系,我很满足了。
刚回到家,五点多,朋友打电话来问我在哪儿?我说我请假外出,回家一趟。
结果朋友人正在医院,原来她去看我,要给我个惊喜,真是多谢、多谢,也真是不好意思,让她白跑一趟,雪中送炭,这份情我会记着的。
九点回到医院,搭电梯上楼,旁边有个阿伯在讲手机,似乎在跟朋友聊开刀的事,还说如果健保给付是多少钱,自费的话又是多少钱,幸好在台湾做比较便宜,如果在美国可能要上百万了。
之前老爸也说,北京的医院发生病人住院六十七天,要费两千多万的事,还有交不出挂号费,病人就死在等候室,所以说,我该觉得台湾很棒,住院台大也很棒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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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十二日,早上八点多,护士小姐来帮我量体温、血压、脉搏,跟着主治医生也出现了,他说今天做完检查就可以回家,日后门诊再看报告。一时间我虽觉开心却也有点扼腕,害我昨晚回家拿了一堆书和衣服啊~~算了,人算不如天算,乖乖的再搬回家就是了。
洗脸刷牙后,我拿出电脑继续打字,随便写点什么,来纪念这四天三夜的台大病房之旅。
打了几次药,抽了几次血,就是今天的检查。随后两位亲切的女士前来,又是团契的福音宣传,我微笑以对,多谢她们的祝福,虽然我不太了解福音,但人家毕竟是好意。
十点多,忽然一票教授和学生来到我床前,盯着我像盯着动物园的珍禽异兽,原来今天他们上课,用我的病历当教材,现在一起来看我本人。
教授不算很老,中年人吧,说话带着点嘲讽的意思,一开头就对我说:“你长这么多痘痘呀!”
是呀,怎样,不然我干么来看医生?我点个头,不以为意。
“这应该只是单纯皮肤的问题。”教授说。
“可是我看内分泌和内科,他们说有异常。”
教授没直接回答,看我桌上有教会的宣传单,冷笑说声“耶稣会保佑你”,所有学生都笑了,摆明了说风凉话。
哼!万一我是教徒,你可就惨了,那些真心真意来给我祝福的教友,我可是很尊重他们的,虽然我没信仰,至少还懂得感激。住院四天内,我最讨厌的就是这群自以为幽默其实非常刻薄的家伙。
没多久,负责我的实习小医生来了,她说摄影结果“不太有”肿瘤的样子,哇咧~~可是署立医院说有肿瘤,这可真是好极了,你们谁能告诉我正确的答案呢?
中午之前禁食,我又做了一次荷尔蒙测试,但也只是简单抽血,然后我就可以走了。原本我还慢条斯理的收拾,谁知下午有位急诊病人要住院,我得赶紧让出位子。清洁阿姨跑来收被子枕头,一边说真不好意思,隔壁室友也跑来看,说怎么会这样子?都还没办出院就要搬东西,这是什么医院啊?
我想这也不是清洁阿姨或护士小姐的错,总之急诊病人急着要住院,而台大医院也急着要我走,那就收拾行囊,快快离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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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行李有够重,我软倒在一楼的沙发椅上,一边等老爸开车过来,一边写下对台大的服务回函。我打了八十分的分数,全都因为亲切的护理人员,他们或许没权力决定什么,不像教授或医生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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