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喂。但凡有心,哪怕用脚趾头想一想,大半夜的一个女孩子还要开大半个小时的车才能到家,你就不怕她撞鬼吗?没有鬼就不怕她遇到歹徒劫匪吗?嘴上挂着怜香惜玉,敢情就只怜女朋友,太重色轻友了!
我对着沉睡中的兔兔默默忏悔,直到上眼皮撩下眼皮,下眼皮打上眼皮,这才关了灯,带上门,轻轻退出来。
第二天周六,比平时多睡了一会,第一次不在自己的房间里醒来,又躺了几分钟。这是林苏睡觉的屋子,我躺在床上左右看了看,反应过来其实还是在自己家里,这才翻身起床,就在脚尖触地的一瞬间,昨晚的画面在脑海一闪而过,顿时双颊滚烫,此刻的我,就像一个怀春的少女,不是用眼睛而是用一颗软萌萌的心,看眼前的一切,一切都被涂成了粉红色……我在床头坐了好一会,才勉强用另外一颗生硬的羞耻心来遮盖刚刚探头而出的少女心。
推门而出,穿过客厅,餐厅,兔兔刚好从厨房出来,手里端着两碗粥,冒着热气,我张了张嘴,还没出声,就听兔兔说,“起来了?粥刚熬好,我再去剥两个鸡蛋。”
她在笑,眼睛眉毛都弯弯的,眼里装着满满一池塘的春水……我打了个寒颤,太酸了,少女心,麻烦你给我滚回去!
“早。”我干巴巴地说。
“嗯,早——”她脆生生地答。
爬上饭桌前,我又掐了下自己的手背。
“熬得有点干了……”兔兔等我喝过一口,说。
“不干,好吃。”我说,“我就爱吃这样的,黏黏的。”
“嗯,原来你喜欢这种型的。”
“嗯,黏黏的,好吃。”我又往嘴里送了一勺。
“我是说,昨晚那个美女,你喜欢那一型的……”兔兔意味深长地瞟了我一眼。
“啊?那是我老板——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咬着勺子,看来兔兔并不知道我昨晚抱过她,还摸了她的手……我怎么又想这个?
“你冷吗?”兔兔放下勺子,“是不是穿少了?”
我不冷,我热,可我不能讲,我更不能讲我是被自己猥琐的想法给刺激到了,所以打了个寒颤……我还想继续和你做朋友。
“有一点。”我喝了一口粥,“没事,粥热,喝下去了也热。”脑门已经开始渗汗了。
喝完粥,送兔兔到店里,店在淮海路上,因为是周末,所以人比平时要多。平时人也不少,但多集中在中午和下午时段,主要是附近工作的商务白领,或自己抱着一台笔记本电脑埋头苦写,或领着前来洽谈业务的客户,喝两口咖啡,再说上几句在办公室不便说的话,要是谈得顺利,一高兴,再把服务员叫来,点几款甜品,一口一口细嚼慢咽。
兔兔的初衷是开一家“自己渴了能喝,馋了能吃,狐朋狗友常聚”的类咖啡店,更多是想犒赏自己人,没料到甫一开张,就吸引大批顾客,且都是死忠,附近的几家星巴克都比不上这里的人气。
我问兔兔怎么做到的,兔兔回答得倒也简单,“运气!”
一般人听了也许不以为然,但兔兔说的没错——有时候运气比努力重要。尤其对于商人,虽然兔兔从不把自己定位为一个商人,但她的确来自一个经商世家,祖上六世经商,兔兔爷爷的爷爷曾是江南荣氏的嫡传弟子,后来自立门户,打造了“秦氏伟业”金字招牌,历经抗战、内战、解放后公私合营、改革开放,几番浮沉,如今“秦氏伟业”在兔兔父母的手上重新焕发光彩,虽然比不上祖爷爷那时的荣耀,但在浙商里面也是排得上名次的。
秦家世代单传,传到兔兔这一代,就剩下她一个独女。兔兔立志要“做自己生命的主人”,对经商压根没兴趣,无论家里如何软硬兼施,就是不答应做接班人。大学毕业后,兔兔没有回浙江,而是选择留在上海继续学画画,尽管没混出个青年画家的名衔,但在插画界也算小有名气,时不时接点小活,几年下来,上海的文化时尚圈里也认识了不少朋友,只是画画换来的收入只勉强够温饱,根本没法应付各类人际开销,反而是当初玩儿似的开了这家咖啡店,成为她取之不竭的小金库。
店长带兔兔去看刚到货的咖啡豆,糕点师je新开发的两款甜品送上来,兔兔尝了一口,剩下的都丢给了我,je又端来一杯英式红茶,放到我跟前,站在一边眼巴巴地看着我一勺一勺将蛋糕送入口中,再端起杯子轻啜一口红茶,生活真美好。我从桌上的珐琅盒里抽出一张压花纸巾,轻轻擦掉嘴角的茶渍和蛋糕渣,对着je缓缓竖起大拇指:“delicious!”
je见我夸她,高兴得两眼放光。je就是这样一个热爱事业甚于生活乃至爱情的90后女孩。兔兔说je也热爱生活,只不过是把事业当生活来爱,把糕点当恋人来疼。
je过来收盘子,顺便在我耳边“咬耳朵”:“老板最近有点不一样哦。”
不一样?我想了想,“嗯,是有点不一样,发型换了,穿衣风格也变了。”
je收好的盘子又放回桌上,“你说的只是表象,还要看本质。”je用叉子将盘里吃剩的奶油残骸划成几小段,三下五除二修成一朵漂亮的奶白色的花,“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
“花。”我看着空盘子,再三权衡,说花应该是最保险的,要是换做小王子,他也许会讲出一只小蜜蜂之类的话,虽然我也认为花里面藏着一只小蜜蜂的可能性很大,可是按照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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