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表坚强,比野兽更会保护自己的他,其实是在等待心灵的依靠。而她,就是他一生都不愿放下的浮萍。
「是甚麽?」
莫言轻喃似爱语,轻吻上她圆润的耳垂。「以後叫我言。」
j灵的瞳眸眨了眨,她不是作梦吧?
他要求她直呼他的名字,这是不是说……她是举足轻重的?这又是不是说……也许他是有一点点喜欢她,有一点点爱她的?
「……言。」迫不及待地轻唤他的名字,她的脸上贴上半分羞涩,七分掩饰不住的喜悦。
瞬间,薄唇带著万般温柔封住樱唇,以吻宣告他的激动。他要她知道,她在他的心里埋下了一股陌生而汹涌的情潮;他要她知道,她在扰乱吞噬他的思绪。
直至满足,他方才万般不愿意地离开她的微肿的唇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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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九 中秋花灯会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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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双额互抵,心有灵犀地相视而笑。
觅得此夫,她不再求金银财帛;寻得此妻,他不再报雠雪恨。若能从此白头相守,他倒不介意永远埋藏那个不能说的秘密。
宁谧温馨的空气浓密地包围他们,暧昧旖旎的眼神没法偏离对方,柔韧的视线彷佛已经编织成为缠绵缱绻的丝,将他们牢牢困住。然而,双双为情困,未知是福是祸。他心中有鬼,凝睇的时间愈是持久,他愈是没法掩饰歉疚。
从始至终,他是为了复仇才娶她回家。即便喜欢上她,难道可以抹煞铁一般的事实吗?
不能。他可以选择隐藏,却不能拭去。
莫言心有馀悸,暗自叹息。既叹沁儿无怨无悔地待他好,亦叹自己曾经心存雪恨。若有一天,她知悉那个龌龊的计划,她会怨他,恨他吗?
怨与恨,似乎是他们之间永远都无法拔掉的刺。
绕过柳腰的手心风轻云淡地溜过乌黑柔亮的青丝。他的骨子里不过是追求平淡如水的生活,简单地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再与妻子閒话家常。惜他生在将军府,注定一生劳碌奔波。
所以,他分外珍惜这刻的细水长流的平静。
垂眸,他忽尔瞥见地上的剪刀,方才想起刚刚宁沁是拿著剪刀的。到底,她为什麽一手拿梳一手拿剪刀?为了要困惑消逝,他漫不经心地询问宁沁。「沁儿,刚刚拿著剪刀在做甚麽?」
拿起剪刀可以干甚麽?难道武将的脑袋就是如斯与别不同吗?
「我在剪掉打结的头发。」宁沁锁上眉心,答得理所当然。
他当然知道她在剪头发,可是……
谁会连那麽明显的地方都敢剪?纵然已为人妻,难道她就已经可以视仪容於不顾?
唇型完美的菱唇兴致盎然地微微上翘,c她的眉。他的沁儿,就是教他哭笑不得,亦教他深深著迷。
「只要用心梳理,其实可以不用剪掉。」娘说过,每g头发都是女人的宝贝。宁可空著肚皮,宁可chu衣麻布,都绝不能剪断发丝。「剪掉不会觉得好可惜吗?」尤其她的头发顺直浓密,却轻盈如絮,绝对应该好好修护。
她的chu心相公竟会与她聊起护发心得?今天朝阳西起,日落东山吗?
「会,可是我没有耐x。」宁沁耸耸肩,丝毫不感到惋惜。不是吗?野草都春风吹又生,何况是三千烦恼丝?
莫言没好气地摇摇头,散齿莞尔。你有耐x融化我,闯入我的心间,却耐不住x子梳头吗?
他松开宁沁,迳自从梳妆台上拿起木梳,然後细心地拿起小撮头发,缓慢的、仔细的为她慢慢梳理。虽然动作笨拙,也有点手忙脚乱,但他很温柔、很有耐心地为她梳好长发。因为,他没有忘记,娘笑得最灿烂、最美丽就是爹每早为她梳头挽髻的时刻。
当下他便决定,将来他要为心爱的女人梳头挽髻,享受只属於彼此的闰房之乐。
宁沁怔怔地望住铜镜里的他,乾涩的眼棂再次微微湿濡滚烫,甚至模糊视野。怎教她不泪盈於睫?他许诺她,他对她好,他疼爱她,就是她这个小骗子几生修来的福气,梦寐以求的瑰宝。
「以後每早就由我为你梳头。」莫言从她的背後弯下腰,铜镜里映出他俩脸贴脸,宛若恩爱的交颈鸳鸯,相依相偎。
她受宠若惊,「真的?」
「当然。」泛著柔光的眼神坚定地望著她,莫言点头颔首。
嘴角终漾起幸福的笑靥。「那麽我们约定罗!你不准食言的。」
「一言为定。」莫言揉著她的发顶,双眸始终不减笑意。
所谓幸福,原来就是如此。可惜,幸福总是来去匆匆。
「对了,今天晚上有中秋花灯会,我们可以一起去吗?」宁沁羞怯怯地问。这是他们一起度过的首个中秋夜,要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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