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在房内用饭。”
这会儿面对五娘,闻人卿倒是笑了笑。
“有劳小师弟了。”
既唤这五娘为“小师弟”,就是真正摆起了白木染“未婚妻”的架子来。
只不过一个单纯的五娘,再加一个正苦苦思索“闻人卿为何有些奇怪”的白木染,竟是谁也没听出这意思来。反倒是因闻人卿这一笑,笑得实在动人,将五娘看得呆了一回,又赶紧红着脸低了头。
白木染看得分明,却有些不爽了。
伸手就敲了五娘的脑袋。
“你这小屁孩乱看什么!”白木染恶声恶气的,“叫嫂子!”
师兄的妻子应当……应当算是嫂子吧?
“……嫂……嫂子。”
五娘倒是乖,挺听白木染的话。
这次,就算是闻人卿,也真是憋不住了,再不是冷笑,也不是那客套的微微一笑,而是真正笑出声来。
可惜的是,最终她们二人并未能依着五娘的好意,留在房内用饭。白木染那个总是板着脸,显得阴沉沉的大师兄余火离来寻她们,言简意赅地说明既然回来了,还带了个“未婚妻”,就该去正堂内与师父师兄一同用饭。
白木染担心闻人卿不悦,而闻人卿却是无所谓。
“的确应当去认一认你的师父师兄们。”
白木染不禁有些好笑起来:没想到闻人卿还真是打定主意要将“未婚妻”这个身份用到底了。
好在这一顿饭吃得挺轻松。
认了一圈人之后,余春明也不多言,只说不必客气,便开始就座上菜。酒菜很显然也是精心准备过的,朝阳观中并不忌酒肉,只不过一般余春明不喝酒,也不食荤腥,所以观中弟子也都常用素菜,只在有贵客时才摆这样的酒宴来。若这般看来,白木染的师父余春明倒是将闻人卿当做“贵客”了?不过,白木染也没自大到以为她的师父如此,会是因闻人卿是她的“未婚妻”,多半,还是因为“闻人”二字,更因闻人卿是闻人续的女儿。
白木染不欲多想,想也无用,只是徒增烦恼,便索性就那么埋头吃起饭来。
而闻人卿虽则面上神色显得冷淡些,但于这些礼节客套也并非不懂,随意应酬几句也就不多言了。
一顿饭吃得倒是极为平静。
饭后用茶时,几个常随余春明身边的亲传弟子都避让开了,但余春明却也没特别说出什么别的话来,只吩咐了让白木染带闻人卿在附近散散心,若山上无趣,不若去山下小镇走走。
“既赶上此时来了,不如就在观中过个年罢?”余春明朝闻人卿笑得和蔼可亲。
闻人卿居然也点了点头。
“恭敬不如从命。”
之后,就这么放她们回房了。
可白木染心下还是有些不安,于是化身为碎碎念的管家婆,又对闻人卿道:“其实……都过去那么些年了,我偶尔也曾想过,我的家人多半是……”说了一半,又自嘲般地笑一笑,再道:“我看我那师父对我虽有养育之恩,却并不想走正道,不然也不会要我来探听秘药之事。我……还是不想你有事,这一回,就当我们来散散心,其余还是不要深究了。”
闻人卿根本不搭理她,只冷冷横她一眼。
“那……万一……我是说万一你有个损伤,我该如何?”
闻人卿冷笑道:“他伤得了我?”
这话从前在来之前便有过这么一回,而如今,白木染又旧话重提,亦是同样结果。
白木染心中腹诽:正大光明地打起来,她的师父余春明自然没那么容易伤到闻人卿,可若是来暗的呢?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妥。更何况还有那个幽冥府……
不成不成,当初答应闻人卿回来就是太冲动了。
闻人卿却不喜白木染这般畏首畏尾。
她与白木染日夜一处这许久,当然早将白木染的心思了解得透彻。她知道身世之谜对白木染来说是一个心结,白木染说得坦然,但并非真是一点也不想知道。顾虑如此多,又如此反复啰嗦,只不过是因为……白木染的心不若自己这般冷硬,在深处,总有那么一处柔软,便要彷徨担忧。
正因如此,此事便要速战速决。
闻人卿想得明白,倒也不是个鲁莽之人,便与白木染道:“你说得也有道理,我人生地不熟的,确实吃亏。”
“对对,万一还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埋伏……”
“睡吧。”闻人卿略抬了抬眼皮,“今日累了,此事明日再说。”
白木染被堵了话,只得先罢了。
两人梳洗过后,脱去外衣,就在白木染从前睡的那硬板小床上躺了下去。白木染本觉令闻人卿吃了些许的苦头——她这屋子比起闻人卿的小院来不说,就算是比之百香谷也差了许多。可谁知睡下之前,闻人卿却执意要睡在外侧,这让白木染心中疑惑,便将许多话都藏了未说。
两人躺了一会儿,都没开口。
白木染有所猜测,便故意闭了眼睛,呼吸渐渐平缓,装起睡来。
挨了约摸小半个时辰,憋得她浑身僵硬时,却突然听得闻人卿在暗夜之中轻叹了一口气。
“你这装睡的功夫实在不怎么样。”
虽被拆穿,可白木染却一点也不羞恼,索性睁开眼睛问道:“你该不会想哄我睡着,然后……”
“不错。”
“不成!”
“那就一道去。”闻人卿一跃而去,朝她嫣嫣一笑。
窗外有雪光月华,透窗而照,正让白木染将闻人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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