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说赵长春在县委常委会上还掌握着优势,但也已经不再是之前的完全掌控。这当然不是赵长春和李振所希望的,但也知道这是大势所趋。
国内的政治就是如此,在乡镇一级,党委书记大搞一言堂,上级组织有可能还可以忍受。但到了县级,书记还想把常委会当成自留地,一方面上级组织不允许,另外难度也大。
一个县级组织要是完全一个声音,那还怎么体现上级组织的权威性?另外能够坐到县处级领导位子上人,大小都有自己的靠山。靠山不同,诉求也不同。
就拿现在的福洲政局来说,赵长春表面上看起来手里掌握着五票,其实这里面真正算是他的嫡系的只有李振和裴宇航,赵一凡和罗大友则是因为他们的靠山的原因才支持赵长春的,他们俩只能算盟友。
同样的道理,柏景峰现在身边也有三个常委。这里面真要说嫡系,最多把倪波算上,而雷大路和古妍妍两人也是盟友身份。
俗话说“国与国之间,只有永恒的利益,没有永远的朋友”,这句话放到官场上也是如此。作为盟友,赵长春和柏景峰不仅不能要求他们完全跟自己保持一致,一旦涉及到他们的切身利益,也得作出让步,不然就得做好被背叛的准备。
除了县委常委会的班子变动之外,县政府的班子也有了微妙变化。总体上来说,柏景峰的力量得到了一定的提升,赵长春的影响被适度打压,但仍然保持了优势。
而潘熊则是柏景峰痛定思痛后打出的一张牌,自从上次谋夺农家食品公司不成,随后农家果园陆续推出的一系列投资项目虽然没有完全避开他这个县长。但都是由李振主导或者赵长春牵头,他这个县长只是跟在后面喝点汤。
作为县长,老跟在书记和常务副县长后面喝汤,虽然有政绩,但柏景峰还是受不了。他到福洲县可不是来当窝囊官的,而是要拿实打实的政绩作跳板,而攀上更高的枝头。要一直这样下去,即使到时候功劳簿上写满了政绩也拿不出手。
正是出于这种考虑,他才主动把潘熊这个表侄子给请到福洲来。当然,他请潘熊来并不是看上潘熊有多大能耐,而是看重潘熊背后的资金。
潘家在抗战时期就远走美国,抗战胜利后又回到了香港,在几代人的经营下,整个家族的资产已经有近百亿规模,产业涉及房产、纺织、流通等多个行业,成为香港小有名气的财团。
改革开放后,内地与香港的壁垒不复存在。他们两家重新取得了联系,潘家的生意触角开始慢慢进入内地,到现在也在内地好几个省市有自己的产业。
而潘熊则是潘家现任家主潘家能的唯一嫡孙子,虽然说潘熊是个实打实的花花公子,除了吃喝玩乐、追花逐蝶之外,其他根本都不懂。但就这么一个孙子,潘家能还是喜欢的不得了。不能说要月亮给月亮,要太阳摘太阳,但这份宠溺却是潘家所有的亲戚里众所周知的。
这次把潘熊请过来,柏景峰的意思是让潘家出资入股或者买断县手帕厂。县手帕厂也是福洲县的一个老牌县属企业,主要生产各种手帕。
随着时代的发展,现在手帕这个玩意除了农村基本上没人再用这个玩意。虽然县里也曾经搞过几次改革,几次折腾下来,厂里的负债反倒增加了不少。
手帕厂现有员工接近800人,加上退休工人的话,总人数接近1000人。按照县里的核算,手帕厂的资产大概在8000万元,但拖欠的原料费、银行贷款等等核算下来,负债接近1.2个亿。
这些年要不是县财政每年都要拿出好几百万贴进去才使厂子没停产,但这几年也把县财政拖的够呛。即使是邓昌平当书记的时候,也想过把这个包袱甩掉。
但这时候的手帕厂盘子大、人员多,负债重,完全成了谁碰谁死的雷区,都不敢轻易去碰。
当然,手帕厂在别人眼里是雷区,在柏景峰眼里却是政绩。自从上次罐头厂改制事件之后,柏景峰知道再打农家食品的念头已经行不通了。还真是定下心来把全县大大小小的国有企业情况都摸了一遍。
柏景峰虽然也是个纨绔,但怎么着也在中央计委上过班。等摸清楚这些厂子的底细,他就发现这手帕厂表面上看起来半死不活的,实际上还是大有潜力可挖。
手帕厂虽然说负债这么高,但通过几次改革倒让厂里的装备也提升了好几个档次。之所以火不起来,关键还是在产品上。几次改革都是以提升手帕品质,开发手帕品种为主,根本没考虑过变更产品。但这跟丐帮帮主还是乞丐是同样的道理,手帕做得再好也是手帕,还是卖不出去。
把手帕厂的材料仔仔细细分析透了,柏景峰想到潘家也有进军内地纺织市场的计划,就专门找上了潘熊。潘熊这些年一直呆在京城也已经腻得慌,柏景峰的提议正合了他想换个地方玩的心意。当即让他传份材料过去,好让他向家族申请支持。
听到潘熊要去福洲搞投资,潘家能当然大为高兴。就这么一笔投资,既让潘熊得到锻炼,又给柏景峰创造了政绩,还给家族带来了利益,简直就是一举三得的大好事。
潘家能不仅以最快的时间同意了潘熊的这次投资计划,还迅速组件了一个操作团队跟着潘熊到了福洲。
有投资商看中老大难手帕厂,无论是赵长春还是李振都是真心表示欢迎。为此还召开了一次常委会,成立了以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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