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僧人?一个僧人会与徐元觉有什么关系?”齐无为问道。
“我一开始也在考虑这个问题。”老光棍说:“但我实在是想不出来,哪一处寻常的寺庙禅院中,藏得住这样一个能与徐元觉共谋的人。我便从那小芸的身份开始查探起,想找出与‘僧人’有关联的线索。”
齐无为点了点头说:“可是这样,不也如同大海捞针一般?那女子是否真叫‘小芸’还尚未可知,哪能轻易将她的真正身份找出来?”
“哈!”老光棍笑了一声,却不能再严肃地对齐无为说道:“我可敢对天发誓,先前告诉你那小芸的容貌当真是倾国倾城!若是骗你一句,就再让我打他几辈子光棍,打到我不能投生为人为止!”
“呵......你本来就这命......”齐无为心里想着,没敢说出口,这光棍严肃起来确实有些吓人,但到底是怎么吓人,齐无为却也说不清楚。
“你想一想,一个倾国倾城的女子,她的名字会藏得住吗?纵使她作风低调,不在大场合里出风头,但只要她人不作声地站在那,一乡一镇的地界里,还不是风雨阴晴都围着她转?”老光棍说。
“你记下了她的容貌,然后托人画像,挨家挨户地去打听?”齐无为怀疑地问道。
“非也,只知道她到中州前,或许是与晏云同行,而晏云自你剿灭邬州六山后便一直尾随着你想要报仇,所以我们挨家挨户的范围啊......其实就是你周游海内路线的一小段而已!”
“‘我们’?”齐无为惊讶道,“以我所知,你不归属于海内大大小小任何一个势力,你到底是从何而来的可用之人?每一次我有求于你,你都很快便能给我答复,这其中要做的工作,都非是出动大量人力不能办成的。”
“一个德高望重的长者,自然是可以驱使一些手头无急事的后辈的。”老光棍说,“就是你来拜托我,然后我去求别人嘛......”
齐无为想了想,似是默认了这答案,他又问道:“你这时来找我,想必是已经找出那女子的身份了。”
“正是!”一声回应过,老光棍便将查探所知细细地讲给齐无为听了。
老光棍探查到的信息实在是细致万分,竟将廉凰息与廉凤歧之名都知晓了。齐无为听着,也把这两个人名与路上无意中知道的一些消息联系了起来。
是有一处叫作“玉蟾坡”的所在,那地方本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来往的旅人在那歇脚,盖出几间乘凉的亭子,后来竟然渐渐多出了几栋房屋,成了一个不知名的村落。那村中定居的人,几无一个能是寻常出身,更不像普通村落的村民一样排斥外人,怕惹麻烦。
在一个午休的庄稼汉那儿,齐无为听到了能与老光棍所讲对应上的消息:几年前,一对姐弟来到了玉蟾坡,并在那定居了下来,两人都生得一幅不入凡尘的俏丽模样,让来往的旅人都多了许多,后来皇帝出游,全程不曾在哪个村落停歇过,偏偏在这玉蟾坡逗留了三天,人们都以为那皇帝是对那女子中意,却只见他们会了几次面,说了几句话,没瞧见那女子到皇帝的营帐中过夜,更没见皇帝将那女子带走。
齐无为早在中州见过皇帝,初听到这些事的时候倒是没感觉意外,那位皇帝有着身为皇者的骄傲,并不会借由自己特殊的身份去强取一些不合乎于理的东西。但“逗留三天”的确是让他的心绪有了些波动,他也忍不住想问一问那女子何在,那樵夫却说在几个月前,女子的兄弟突然失踪,女子也发了疯似的变得很奇怪,她疯过了几日,便突然失踪了。齐无为这一次虽没见到那女子,却也算是没什么得失,这件事情他也就没有多上心,倘若老光棍不提到这些,那么再过一段时日,他该是会把这些全都忘掉了。
“原来是她......”齐无为低声自语着,“与皇帝亲近,那她认得帝师晏云,便也说得通了。你的收获,原来都是我早就了解的啊!”
老光棍说:“等一下!我这还有一件事,是以你所知推理不清的!”
“哦?什么啊?”
“就以她姐弟二人之姓名来看,你能知道些什么?”老光棍问。
齐无为挠了挠头,“廉字为姓,凤凰为名......这,人家的名字有什么好研究的?我又不曾听说有什么名门大户姓廉的。”
老光棍的目光变得深邃,语气变得缓慢说:“你可曾听过留天恶屠廉慕嚣的名号?”
齐无为点了点头,问道:“你怎么知道她姐弟与那廉慕嚣有什么关联?”
老光棍说:“晏云......随你去了凉平城与凤裕山对吧?”说完,他似是早已有了答案,便不等齐无为回应,点点头,继续说到了另一件事,“先前有传言称那廉慕嚣已皈依佛门,而查阅过名单,那讨伐凤裕山的江湖人中,偏偏就有个和尚也逃出了劫难,几日之后凉平城惨遭屠城,我派人去打探,得到的消息却是,那杀人的手法与失去音讯许久的廉慕嚣如出一辙。”
齐无为想着,他仿佛又看见了那道佛力化作的金光将一个和尚从洞穴中送了出来的情景,他笑着说:“我曾用计欲让凉平城官府拦阻截杀晏云,他绝不可能是在我之前离开的凉平城,但却与我在中州见了面,他是凭的什么逃脱了官府的截杀,又躲过了那一场凉平城的浩劫,我今日算是得了个明白了!”
“这么看来,那‘僧人’便是廉慕嚣,他的确会有与徐元觉联手的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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