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花飞溅。
一枚雷珠从上空落入狼人张开的口中,倏忽爆炸,将它的头颅打成了烟花。
我将少年从无头狼人的掌中抱下,用断续膏封住那外门弟子的断喉与断臂,沛然真元输入少年丹田和各处要紧穴窍。少年惨呼一声,醒了过来。我将他平放在地,少年受了重创,虚弱得无法行动。
周围环视的十数头狼人张大血盆大口,不可思议地愣了片刻,忽然都低下头看自己的胸腔。狼人的胸腔都被剖开,心都被摘了出来,扔在地上,排成一个圆圈。
我用手绢擦自己一只沾满了腥臭的手,也不管它们,怒问降落的常欣师姐,
“但在我们的眼皮底下,岂能眼睁睁看着门人被屠戮?盛庸在哪里?若以后他在传功院传授门人道术,门人会如何看他?”
“这是宗门的惯例,长老会的命令。操练总有死伤,我们已经尽力在援护门人。盛庸的镜分身不能兼顾到所有地方,也是没奈何的事情。既然任了传功院的职事,自然要担待传功院的责任,哪怕结怨门人也要迎上。”
“那长老会早该废除这混账的惯例。”我道。
“长老会会判断,既给予盛庸丰厚的传功院协理酬劳,盛庸却无法护得门人周全,纯是他个人失职。”
常欣从葫芦里取药在那个外门弟子周围洒了一个圈,将一粒丹药喂入门人腹中,又将飞剑放在少年独手边。
“这药香能驱散狼人。这丹药解狼人变形之毒。我们回头照料他,看其他门人去吧。希望他下次知道用飞剑。”
我忽然问常欣,
“这些死囚与宗门约定,在试炼中效力即可脱身,我如今要杀了他们,是否违背宗门意旨?”
常欣眨了下眼睛,
“瞧这情形,他们失去了人心,过去作为人类立的约定自然失效了。”
“甚好。”
我瞥了一眼继续向我们靠拢的无心狼人。这种造物的生机强大,一时还死不透。扬手十数枚雷珠射出,十数头狼人俱轰成齑粉。
我遂循着狼人群的气味向第四层山的道兵院驻林走去,一面用神念来回扫各处门人。
现下有三个外门弟子被狼人突袭,一个横死,两个被盛庸抢救了性命。其余六十门人经历了最初的混乱,又聚成了两路。吴四维一路不渡山涧,却向第三层山的毒虫谷关口退守。我暗自想他们熟悉毒虫谷地形,又有大量驱虫丹药存留,狼人一无所知,正是反击狼人的佳处。常欣暗自飞向那处护持
卢难敌为首的一路却是向第四层山直冲,与我同向。门人聚集,盛庸敛尽分身,高高非飞在上空护持。
卢难敌的四象轮被我收了,这时候却换了一口五转宝锤,变化出象头妖身在前方开道。随从的外门弟子环成一个向着四方的龟阵缓缓向北移动。门人们念诵着新学乍练的飞剑御使真言,指挥飞剑飞出数十丈迎敌。又有几个掌握了空中飘回滑翔的门人飞在上方侦察索敌。
第四层山的道兵院驻林是狼人群的策源地,狼人分两翼包抄门人。门人既分两路,一前一后突围,吴四维一路所对是狼人薄阵,不难应付。卢难敌这路却逢上了狼人厚集之阵。被吴四维等击退的狼人不敢再攻毒虫谷,遂反向从卢难敌后路夹击。
不觉间,卢难敌一路三十人已经冲入道兵院寒林,席子大的雪花片片落下。众人没有御寒之物,只好催发玄门元功护体。可惜功力大半微弱,虽然没有变成冰棍,也免不了涕泗横流。门人们边哆嗦着身板,边擤着鼻涕,边指挥飞剑与越来越多的狼人抗衡。毕竟飞剑是三界中最锋利的兵器,虽然孩子们十分狼狈,这些飞剑在狼人间穿梭,如同穿透白纸那样洞穿妖魔的躯壳。渐渐熟悉战斗,众门人也渐镇定自若起来。
“冲呀,冲上传功院,就算有上万的狼人也不敢上来了,金丹长老们自会将这些畜生全部碎尸。”
卢难敌十分英勇,仗宝兵抗数十个狼人的正面不在话下。他所过之处,是狼人遍地狼藉的断肢断头。可惜有勇无谋,不通兵法变化。三十个门人保守地龟缩一团,不敢分兵。御寒与指挥飞剑甚耗真元,门人们没有丹药可服,战斗又十分激烈,虽然斩杀的狼人已有上千之多,也稳住了阵线,却越战越疲,仍然陷入了层层的狼人重围中。
粗看有近万头之巨。
“呜呜呜,我家的火铳队要是在,早将这些怪物都突突了。”有孩子精疲力竭地坐到在地,飞剑坠下,嚎啕大哭起来。
卢难敌一面焦躁大骂,一面补上缺口,
“我爷爷的四象轮要在,四面早刷干净了。那个没收我神器的昆仑仙长实在可恶!”
我遥遥望着他们,不禁打了个喷嚏。
盛庸在护持门人,应该不再会有死伤。
我定心思考。从门人的角度而言,并非没有破阵之道。甚至不必破阵就能解决问题。这些狼人并非世俗间的百战精锐,只是死囚的纠合,素无训练配合,何况又失去了人心,如何能够比相熟多日的门人高明。今番门人受困,背后必然有人指挥狼人。寻觅首脑除之即可。
那首脑也非无迹可寻,狼人之间互相嚎叫呼应,又有嚎叫从远方传来。细细聆听,不就是首脑方位吗?
我心中顿时雪亮,循方位电驰而至。
只见寒林东北一僻静处,大圆木上坐着一只丈二高的白色长毛大猿。猿面目僵硬,眼神呆滞,全无一点灵动。气息只不过是一位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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