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从容依旧。
眼瞅二人即将分别,墨羽仍漠不关心,白君涵如万蚁蚀心,难受得厉害。荪山愠怒的小羽、洞口无畏的小羽、石缝间怯怯的小羽、谷里娇羞的小羽,就像火钳描绘的版画,一笔笔、一幅幅早已深烙于白君涵心房,很深很深,充斥了整个心间,再也容不下其他……
白君涵远远看着小羽渐渐远去的背影,悠然而暇逸,那股冲上去将她拽入怀中的yù_wàng竟变成了一种怨恨!他白君涵要的不是妹子,如此强烈的情感又怎会是兄妹之情?他要的是小羽,小羽的人,小羽的心,小羽的一切!这些日子以来,他,白君涵,大邢朝堂堂汉王殿下,为她医脚敷足;为她下水摸鱼、徒手杀鸡;甚至做那妇人之事都甘之若饴。这份心意,傻子都能体会,难道她真看不出?!
想到这里,白君涵颤着唇收回了视线,望着高拱的城门心如死灰:她并非放不下败将之女的身份,并非不明了自己的心意,只是无心于己罢了。枉费他多日苦心盘算将来,枉费他一厢情愿为之悬心不舍。小羽既然无意,他白君涵也是有尊严的人,定然不会如那些市井之徒一般,跟她纠缠不清。从今往后,她走她的阳关道,他走他的独木桥,再也不用舍弃尊严做些无谓的蠢事!
白君涵决心已下,当即剑眉一紧,英目一凛,踏着铺地的黄土,昂首步入西辰城。
再说冷昔主仆三人,见司空与墨羽未曾进城,也随之在城外城隍庙内落脚歇息。
这西辰古城地处西北一盆地内,气候宜人,四季如春。来时,城外六十里处的深山中,早已细雪漫天,薄冰初现,而城内却依旧绿草葱郁,溪水潺潺。
城隍庙内,墨羽心绪繁乱,久睡不着,眼见兄长业已入梦,便悄然起身,披上外袄出去散心。
此间气候虽好,夜间仍是凉气颇重。头顶,穹幕暗厚,被群山托拱得遥不可及,点缀期间的星月清澈肃冷。庙门前,马驹们早已围拢一圈,偶见两两交颈,共享难得的嫩草;大红、小红姐妹二人半倚在车轮上,围着火堆盖着被,睡梦香甜。
墨羽见状,会心一笑,随即施展轻功来到城隍后的小溪旁,怎料此地却早有一人。
薄雾如纱,轻柔且娇羞地铺在及膝深的绿草上,微风轻拂,草儿此俯彼扬,洋洋洒洒地漾起一片碧浪,舒展而欢快。
草的中央,红衣纷扬似火,少年静立如塑。迎着风,他缓缓展开双臂,扬起头,任凭月光在他身上肆意挥洒迷醉的菁华,那妖艳的殷红在黑夜中泛着鬼魅的光芒,衬托得一张素脸宛如缥缈红尘的处子,浅浅一笑,胜过灿烂的日耀,掩住世间一切光芒。
墨羽看着别样的少年,恍惚间,心中思绪万千却无语可言明。
少年陶醉在自己的世界,全然不知身边已多了一位少女。清风倦了,停下了挥舞的臂膀,驻足不前。过了许久,少年寒星般清亮的眸中闪过一丝顽皮,嘴角俏皮地扬起,两汪醉人的酒窝浅浅旋出。他俯下了身,双手扯了裤脚,露出完美得令人乍目的足,玉脂般光洁的腿腹肤曲线优美至极,在碧草隙间若隐若现。他缓缓地迈开了腿,渐渐的,红衫飞舞起来,如同夕阳下灿烂的晚霞,光芒四射。
……
“豆豆哥哥,快些追我!”草丛间,女娃红裙飞扬,银铃般的叫唤响彻碧天,澄亮的眸中暗耀紫芒。少年痴痴凝视着火一般的光影,心中的幸福充溢了整个身躯,哽在嗓间翻涌不发。“怎么不追了?”女娃见少年呆滞不动,停下脚步嘟起了嘴。少年见状,甜甜地笑了,墨漆般的双眼在日光下熠熠生辉。“火儿,我来了!”
少年猛地跑起,惊得女娃大叫,旋即,碧空万里的天空中,又响起那银铃般快乐的笑声……
那一年,火儿六岁,豆豆十二岁。
……
“你?”少年一抬眼,看见拦路的树影竟是墨羽,晶亮的墨眸顿地一冷。
“要杀我?”墨羽抓住冷昔眸间闪过的那丝杀意,先发制人。“为什么?”趁冷昔还没完全回过神,她话不喘气地说:“给我个理由,如果合乎情理,我会考虑考虑。”
冷昔第一次这么近地注视一个女子的眼,不,是别的女子的眼。墨羽精神抖擞的眸中那抹暗紫的光芒,让他一愣,心底最深处的某个地方被狠狠地扯了一下。对视良久,最终,他垂下了眼:“你,走吧。”
“不!我要知道理由。”墨羽倔强地盯着他,如此良机,她绝不会白白错过。
“走!”曾经灿烂的脸上恢复了素日的冰冷,只是,红袍中的掌暗暗握成了拳。
一只雀儿被他二人惊扰了,叽喳着从旁边的树上飞了出来。不容墨羽细瞧,那雀儿嗖地一声直挺挺坠下了地。墨羽一惊,回头望向冷昔,人,未曾动过一下。她有些怕了,那股盛人的寒气让她害怕,哪怕红衫依旧,碧浪依旧。
墨羽退缩地跑开两步即刻站稳,猛然间,她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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