业。对于齐若惜来说,易禾比她家人还更值得信任。
易禾不想这个女孩子过和自己相似的人生,齐若惜不想让易禾的一片好意落空。
“我问你哦……”
晚上躺在床上,黑暗中齐若惜翻了个身,朝向易禾的方向。
“放弃掉一个……不属于自己但还算是熟悉的东西,是什么感觉?”不等易禾回答,齐若惜好像想到了什么便接着讲了下去:“我是说,你不是从先前自己住的城市来到这边吗?我试过好几次离家出走,从小的时候开始,每次他们一打我,我就会在晚上偷偷跑出去,可是当我发现外面根本没有地方去,也没有东西吃,还很冷很黑的时候,我就只能再灰溜溜地回家去……勉强叫它家吧。”
“我一直都没有那个勇气彻底离开那个地方,所以我在想,放弃掉那个地方是种什么感觉?好想试试看喔!”
易禾沉吟了一会儿,脑子里浮现出了某个人。
“我觉得你已经放弃那里了啊。”她也翻了个身,面朝齐若惜道:“你小时候,我是说很小很小的时候,有没有期待过你妈妈能对你好一点?”
“这个当然啊!怎么可能没有嘛……”
“从什么时候开始停止的呢?”
“呃……这怎么想的起来。”
“放弃掉,就是你不会再期待那个地方和你之间的联系会不会有什么进展,你不会再假设无数种可能性。”易禾停顿了一会儿,说道:“所以我觉得,你已经做到了……我比你还晚了好些时光。”最后一句她说得特别轻,是讲给自己听的。
“喔——”齐若惜拖了很长很长的音。“好!明天我要吃芝士蛋糕!下午放学我们去买吧!”
“啧!”易禾伸出手肘打了一下她:“你明天还有两门成绩要公布,到时候再说!”
“喔……”
齐若惜揉揉自己被易禾击中的手臂。
易禾闭上眼睛之后稍微回忆了一下,今天见到周娴的感觉,怎么说呢……
她更漂亮了,好像也更懂事了,看上去比以前少了些任性,估计生活上也像往常一样一帆风顺。这样就很好,除此之外没有其他感觉,易禾打从心里这么觉得。最重要的是,自己再没有了当初那种心里被什么刺了一下的疼痛,也没有了那种可以堵住她呼吸的强烈的遗憾和不甘——这比起她以前那些经历来说要好受太多了。她还爱那个女孩子,只不过她不会再幻想自己在未来和她的交集里的无数种可能性。
如果你带着百分之一百的期待,给你百分之九十九,你都觉得失望。可是如果你根本没有期待,给你百分之一你都会觉得很满足。
所以易禾觉得还过得去,这样就挺好的。
没多久,易禾就睡着了,梦里她抱着一个人,没什么其他的内容,就只是两人静静地相拥着,易禾没有去想也不需要去想那个人是谁,就好像知道这只是个朦朦胧胧的梦一样,贪婪又珍惜着这种不予质疑的安心。
那晚过后,周娴几乎天天都会跑到易禾这里来。易禾以为那晚该是结束,可周娴却把这个当做了自己对易禾骚扰的开始。
“易禾——”
“嗯?”
“中午我来做饭!我特地去练习的菜式,感觉北方这边的口味和我们那边差别还挺大的……觉得你应该会很想念那个味道。”
“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不客气啦!”
即使周娴在,易禾也像往常一样生活,大多数时候周娴在做她自己的事,易禾也在做自己的事。周娴每次往着赖在沙发上的那人,都能够万分肯定,尽管她不再用各种各样的句子数落自己,但那个就是易禾没错,手边不离啤酒,能够躺着就绝对不坐着,能坐在桌子上就绝对不坐在椅子上,她都没变,一点都没有。
易禾的游戏副本正打到一半,突然脸上砸过来一叠本子。
“这、这什么啊?”扯下来,昂着脑袋看坐在旁边不远处的周娴。“帮我做完它嘛,我都快忙死了。”“忙死了你还跑我这里来玩?”“……”
易禾拿在手里扫了一眼:“你把这种资料给我这个外人看不太好吧,我随随便便泄露出去一两条就够你们损失的了。”
“你才不会呢。”
“你又知道?”易禾撑起身子,望着那头的周娴。
周娴直视着易禾眼睛,没两秒视线就有些摇摆不定,鼓了股腮帮子,想了半天,最后答了一句:“因为你是易禾嘛。”
易禾闻言,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笑了笑:“还真是个好理由呢!”
话没刚刚说完,两人的手机都一起响了起来。
见易禾接了电话,周娴便也从口袋里拿出自己的手机:“辉然?咦……今天晚上吗?”周娴说着撇了一眼那头的易禾,易禾也正在讲着电话,有一句没一句地答着那边的人。“不行啦……不然,我叫上她一起去,你不介意吧?”
“嗯,那就这么说定啦!”周娴挂了林辉然的电话,抬头见易禾正挂掉电话拿起啤酒。上前一把把她手里的东西拿下来:“已经是第三罐了!”周娴知道这个人冰箱是什么样的内容,这样下去她的胃肯定会垮掉的。
易禾一言不发地看着周娴把自己的啤酒拿走,然后若无其事地举起手机继续玩。
周娴把盛好的菜端到桌上,走到易禾旁边把她拽起来。“吃饭啦——说起来,晚上我们一起出去吃饭好吗?和辉然一起。”
易禾眼神忽地一颤,她还真是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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