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瑜醒来的那个时节。杀手、暗器、火油、羽箭……一切的一切,撕裂了原本的天幕,画下了完美世界的开篇第一页。
寂静安宁的悠悠长夜,萧瑾沉默的那个时节。惨叫、求饶、厮杀、悲鸣……所有的所有,淹没了最初的道路,留下了完美世界的最终第一页。
萧仲勤死了,为了族中子弟,为了萧氏血脉的延续。
萧叔景死了,为了坐上家主的位子,为了那一开始就不可能的野心。
萧季晨失踪了,在第一缕火苗蔓延的时候,据说有一个黑衣男人抱着他,堂而皇之的凌空而去。
旁支毁了至少三分之一,整个萧氏一族一片狼藉。
萧老爷子彻底告别了太阳的美好,他将在阴暗的地牢里等待生命的结局。李竹将陪着他,直到岁月的审判来临。
萧铭梧和萧铭流面对面坐着,相顾无言。他们不知道昨晚的自己看着那血流成河的场面时到底是愤怒还是悲哀。他们也不知道眼睁睁看着父死母丧时自己应该哭泣还是疯狂。他们甚至不知道为什么昨夜的自己跪在地上心底一片木然。没有恳求,也没有怒骂出声。
宁桦园,萧氏唯二保留下来的嫡系所居之处。与凌天阁那个叛乱发起/点不同,所有人都不曾愿意接近这里。仿佛此处是地府阴曹,一去不返。
皇族始终没有动静。或者说,清洛和夜枢两国始终没有出面。
“我不信。天仁堂兄不会这么做。”萧铭流说着就要离开。
“你想去送死吗?四叔还活着,你要他白发人送黑发人吗?”萧铭梧冷冷地说道,“再说了,见死不救,推波助澜的又何止我们那两位好姐姐?”望着萧铭流一变再变的脸色,萧铭梧道:“三国一城,倾尽全力的配合,只为了我萧家这一场可笑的内斗。小六,我们一开始就猜错了。不是二姐不放过萧家,是萧氏一族自作孽不可活!”
不是二姐不放过萧家,是萧家自作孽不可活!
耳边如同炸起一道巨响,萧铭流呆愣愣地停下脚步,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
不远处,萧铭祀抬头看着碧蓝如洗的天空,空气里夹杂着淡淡的血腥味儿。
……
萧瑜不喜不悲地看着手里的情报,萧家曾经被她恨到骨子里,如今也不过如此罢了。不以为意地笑了笑,顺手把纸张丢进了火盆里。
“子钰妹子。”萧瑜闻声抬头,淡然地一笑:“思宁,还是叫我子钰吧。”
路怀安摇了摇头,似有所感:“还是少惹些麻烦的好。萧家算是没了。路家又该如何?还有墨家……”
“萧家啊……四叔不是没死吗?萧天仁也不是傻子。至于路家和墨家,思宁,不在其位,不谋其政。”萧瑜略带阴险地对路怀安一笑,“我记得某人不是向来在其位,不谋其政吗?”
路怀安难得的脸红耳赤。
“哈哈哈……”萧瑜不顾形象地大笑不止,“思宁,我还是第一回看你为这种事这种表情。”某人拍着桌子笑得快要断气,“当年也不知道是谁说的‘一屋尚未自扫清,何顾四海升未平?’那叫一个威风凛凛啊!唬得我和……”萧瑜忽然收了声,一本正经地道:“孤失态了。夜帝此行,所为何事?”
路怀安对萧瑜的变化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总归是劝不得,说不得。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道:“朕,愿逊位摄政王。”
萧瑜端茶的动作一停,随即不动声色地端起茶杯。
“子钰妹子,我都要流亡在大陆之上了,你就没有什么要说的吗?”路怀安郁闷地说道。
萧瑜放下杯盖,疑惑地点点头,后知后觉地道:“一路顺风。”
“萧子钰!”路怀安的嗓门蓦然升高,面对萧瑜百般无辜,十分茫然的表情,夜帝阁下暗骂了自己一句“白痴”!
萧瑜放下喝了一半的清茶,缓声道:“那你要我说什么?思宁,带着衍儿离开未必是件好事。”
“衍儿年幼,我又何尝愿意奔波?两害相权取其轻,两利相权取其重。我也不过是个仕禄俗人而已。”路怀安说着话,喝着茶,一点也不掩藏自己的私心。
萧瑜笑意更深,道:“十八年为期,若我还活着,定辅衍儿登上夜枢皇位,安黎庶,开盛世。”
“也不怕闪了舌头。当年是哪个习字读书时偷懒被罚抄书的?”路怀安一点也不看好地继续揭短,“我记得在那之后,有人差点为这事儿挨了板子吧?”
“咳咳咳!夜帝这么好的记性,批折子的事怎么总是忘了?”萧瑜强忍着把人扔出去的冲动说道,“孤有些累了,夜帝请回!”
……
“少主的性子愈加叛逆了。”凤凰忧虑的看着天空。夜色下,原本耀眼夺目,掩盖月华的星群已然黯淡无光。
……
“刀,借的容易,杀人,难。”——《世家语录?萧瑾列传》
作者有话要说: 又开始要下雨,整个人都不好了!
☆、不可为而为
路安衍在萧瑜的心里的地位正在逐步上升,理由只有一个:好玩!
这一天,萧瑜正把路安衍抱在怀里逗弄的开心,却收到了一条有点让她郁闷的消息:清妃三人、赵王,有孕!萧瑜真的很想一拳砸碎了两个混蛋男人的脑袋有没有?!上次自己说一个不够,还想要个小侄子的时候,那些货是怎么说的?没空?还是懒得播种?现在这一次性地来了四个,加上怀里这个就是五个!这还不算自己不待见的萧铭迩家里那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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