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楠简直太熟悉他了。每次她在学校跟人打架被请家长来的时候,这位大佬都在场,而且全程用这堪比x光的视线不断地扫射她。
那目光火辣的,搞得她每次被训完都想照个镜子,看看身上有没有被他的视线灼伤。
整个年级要论彪悍并恐怖指数的话,这位大佬敢称第二,甄楠绝对不敢称第一。
迷之尴尬的3秒钟沉默后,甄楠硬着头皮谄媚地笑:
“主任好啊……主任您……吃了没呐?”
“次什么次,气都要被你气饱了,你们在干哈嘛呐?造不造象在什么死候了哟?”
教导主任操着一口独树一帜的普通话皮笑肉不笑地问,在下一秒转而河东狮吼:
“尚课了!你俩给窝在这儿干吗呢哈啊?!不想尚了似不似?!”
他双手叉腰,鼻孔撑得老大,吭吭哧哧地进出气,架在他鼻梁上的金丝眼镜随着他鼻骨的上下翕动摇摇晃晃。
甄楠这才发现操场上早已空无一人。
她掏了掏耳朵,看着犹自发怒的教导主任,脑子里却不合时宜地蹦出了一只发情的河马。
最后的解释因为那片角落是监控死角,空口无凭,甄楠和陆冬笙还是没逃过放学被罚去扫楼梯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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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是甄楠最爱的美术课。
如果要问甄楠为什么喜欢的原因,那绝对不是因为她喜欢画画,而是班上的美术老师十分的……清新脱俗。
在这个学校里,老师都要教满一个班固定的两年,所以四年级的老师都还是三年级甄楠所熟悉的那一批没换。
每次这位美术老师一进门,甄楠就觉得那是一颗行走的、效果立竿见影的安眠药。
他整节课的步骤大致是这样的:进门→低头点名→转过身在黑板上画他自己的,讲他自己的,任由学生们在讲台下说话睡觉开小差。
全程目不斜视地盯着黑板,连讲台下的学生都不带扫一眼的,端的那是高冷范儿。
因此,甄楠每次在美术课上总是睡得特别的香,根本不担心存在被叫起来回答问题之类的危险。
这厢甄楠拽着陆冬笙悄悄地从教室后门溜了进来,老师也没有发现。
刚拉开椅子坐下来,她就对着讲台上美术老师伟岸的背影双手合十行了拜佛礼,无声地道谢:
还好还好,否则被发现迟到又要罚站了。
一旁的陆冬笙目睹了她犯傻的全过程后,才无情地告诉她现实:
“别傻了,点名表上已经记着咱俩的名字了。”
甄楠:“……”
她想她估计是被教导主任吼傻了,一定似得!
……
夏天的午后,阳光透过窗外树的枝叶在课桌上剪出细碎斑驳的光影。树上的蝉不厌其烦地聒噪,教室里只有天花板上的风扇吱嘎吱嘎地响,和老师念着堪比催眠咒的内容。
甄楠正昏昏欲睡之际,突然想起还没做完的事,强打精神问身旁正在做题的陆冬笙:
“那什么,我刚刚的问题你还没回答我呢。”
陆冬笙的脊背绷得笔直,目不转睛地看着练习册,纤长细密的睫毛在他眼底打下一片阴影。
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棂又给他折上一层光晕,那垂下来的头发看起来细碎而柔软,瓷白的皮肤就像牛奶味的白色果冻。
他的眼里盛满认真。直到很多年后,甄楠还会依稀记起这一幕。
他头也不转地问:
“什么问题?”
“就你愿不愿意做我小弟呐?”
“不愿意。”
“为什么啊?”
“无聊啊。”
“我可以罩着你诶。”
“……你只是想借口欺负我吧?”陆冬笙颇了然地瞥了她一眼。
甄楠心虚地摸了摸鼻子,还是犹自嘴硬道:“可我救了你哎。”
“是你自己上赶着来凑热闹的,我本来就想拖延时间让教导主任看到的,既可以惩罚那些人,又能让我的迟到得到体谅,现在倒因为你我被罚了。”
陆冬笙停下笔看向她,板着一张小脸煞有介事地说,好像一切都是甄楠的错。
甄楠:“……”
她只想说这锅甩得真完美,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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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课是班主任数学老师的课。大概每个班主任都有那么个通病,一上来就要先唠叨几圈才算正文开始。
数学老师是个上了中年的男人,人称“数码佬”。
他有个特点,平常讲话的时候总会唾沫星子飞扬,害得坐在第一排的同学总是叫苦不迭——
虽然他们是祖国花朵,但也不是这么个浇灌法吧?!
前排同学几乎人手一条小手绢。
班主任一点完名,就开始就迟到这点着重批评起甄楠,陆冬笙只是以“念在初犯不予追究”的理由一笔带过。
接下来就是长达二十分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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