纷纷,稍后由几个老臣带头,文武百官忽然一齐跪倒,向叶络磕着头道:“殿下息怒,荣安公主万万休不得啊!”
“为什么啊?”叶络不以为然地问道,话说得轻轻松松。
兵部尚书左杨连忙站了出来:“回殿下,我纳为江山初定,风雨飘摇,大支一旦南下犯境,怕是一时难以招架。”
“哦?那不行,我总不能背着个假凤虚凰的恶名过日子吧?”
礼部尚书冯冲道:“既是谣言,殿下便不必当真,臣等以后都不会再提及此事了。”
叶络听罢背着手,下到左文右武两列大臣们中间,来回踱着步徐徐说道:“看看,看看,众位整天想的都是些什么啊?一不关心江山社稷,二不关心民生疾苦,议起别人私事来倒是格外起劲儿!
众位都多大了?大部分都已逾不惑,年近花甲,与我那久卧病榻的父皇一般,难道却还当自己是个信口雌黄的小娃么?你们哪一个不是鬑鬑有须的丈夫?怎么论起家常来比那站街的妇女还在行?诸位若真有那个闲工夫,便多往政事上想想,少在这些鸡毛蒜皮的事儿上磨牙起哄!
黑河年年有灾,西川月月有乱,还有那南北的水利,东西的交通……这些事想的我整夜整夜的失眠!你们可好!却跟苍蝇臭虫似的抓着点破事就成天在我耳畔嗡嗡!都这么大的人了,好意思么?”
满朝文武顿时鸦雀无声,叶络走到谁那,谁就不禁低下头去。
吕如海赶忙拉着叶启道:“殿下放心,我等定当为殿下分忧,从此不再妄议那些无端是非,西散王请说句话吧!”
叶启无奈地站出来道:“那些谣言必定是贼人恶语中伤殿下的,我等也是一时被蒙蔽了双眼,才妄议起来,殿下放心,此事到此作罢,还望殿下海涵。”
叶络听罢快步回到龙椅上,对群臣郑重道:“既是恶语中伤,这就犯了诋毁王族的罪名,其心可诛。传令下去,第一,稽拿谣传恶语之首,一旦归案,定斩不饶;第二,全体国民互为监督,但凡有人提及此事,杀无赦!诸位卿家可有异议?”
文武百官齐声答道:“殿下圣明,千岁千岁千千岁。”
叶络长舒了一口气,她心里明白,这事是没有则罢,她说什么大家都跟着千呼百应,可一旦要让人发现属实,便不再是这个场面了。
想到这,龙椅上的叶络也心有余悸,小凡的变心,原来当真是救了自己。可是,她毕竟是变心了,变了的心,还会回来吗?
…
七月十五这日,锣鼓喧天,爆竹声声,叶文一袭新郎红袍端坐于高头骏马之上,随行队伍一路吹吹打打来到京城。其实十四那日他们就到了,为免声张暂居城外,十五这天方进得城来。
雍雍鸣雁,旭日始旦。士如归妻,迨冰未泮。
双方媒人之前早已合过了二人的生辰八字,如今叶文一行又带了大批聘礼,携雁入宫。
小莲一大早就把小凡叫起来,几个侍女一同围着她忙活起来。原来古代的婚礼要这么麻烦,小凡看着铜镜里自己那硕大厚重的头饰暗暗叹道。
直到午后,一切方准备妥当,时近黄昏,小凡被两旁侍女搀着来至太清殿。今日全宫上下放假一天,皇后恨不得把小凡嫁出去的事昭告天下。
太清殿中,红烛高照,彩绸飞悬,放眼一看,大殿里不下千人。近京王室,文武百官均携妻子儿女纷纷落座。
小凡一进殿门,还真被这场面吓着了,毕竟她以前没结过婚,况且又是这么大的排场!不过还好,今天是个特殊的娘家订婚礼,不用蒙盖头,无须入洞房。她暗暗舒了口气,紧紧张张地迈着莲步,拼命想着前几天嬷嬷们教她的那些繁文缛节。
她边按礼节做着,边四下张望,到处搜寻叶络的影子。忽然一个人立在自己身前,鞠躬九十度,很绅士地恭请自己登上万众瞩目的台阶。她定睛一瞧,正是叶文,衣冠楚楚,一表堂堂。她勉强对叶文笑了笑,四目相对,叶文登时脸上绯红,不好意思再看小凡,而小凡却像完全没有这回事,她似乎忘了自己是要在这个仪式上决定嫁给这个人的,一时间却好像只和他演这场戏一般,竟丝毫没有待嫁女儿的羞涩。
从殿门口穿过两旁人群上至台阶,需要走上很长一段路,小凡提着庞大臃肿的裙摆迈着婀娜的莲步,连紧张带恐惧,她一步一挨地地走着,不时看向两旁的人群,她在寻找叶络,可是这黑压压的一片脑袋,竟没有一个是自己熟悉的。难道,她痛心疾首,生了病没来?还是对自己恨得咬牙切齿,不屑来出席今日的婚典?莫不是就这样再也不想见自己了么?
小凡越想越伤心,完全是一副身在曹营心在汉的样子,她终于紧紧张张地随叶文来至阶级上的礼台,这才收回了四下张望的目光,锁定在脚下这一方空间。
当她猛一抬头,忽见这片礼台之上,远远地更有十几级台阶,那整个大殿的最高一级台阶中间有一张龙椅,龙椅之上高高端坐着的不是别人,正是叶络,在定定地望着自己。
小凡暗吸了一口气,差点没叫出一声“络儿”。自那日她恨恨地离开,这些日子是怎么过来的?小凡的心里翻江倒海。
那人稳稳地坐在万人中央,看不见她的眼睛,是否也同自己一样藏着泪光。
正在小凡出神之时,叶文示意她转过身来面向在座嘉宾,司礼官引导着二人行了周全的礼数,互相交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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