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下望去,只见贺应德站在坡下一石碑旁,像是在等人,怀里抱着的正是可语。可语被他带到这里,心里害怕,哇哇哭个不停。贺应德怒道:“别哭了!哭了这一路,还不够么?”可语被他一训,闹得更凶了。冷山影悲愤交加,只觉可语每哭一下,就有人在揪自己心头的肉。
过了一刻,远处走来一个男子。那人穿着白衫,蓄着山羊胡,看上去四十来岁。他径直走到贺应德面前,躬身道:“见过贺头领!”
贺应德道:“钱三爷客气了!”
那个叫钱三爷的看着贺应德怀里的可语,问道:“就是它?男的女的?”
“是个女娃。”
钱三爷沉吟片刻,道:“贺头领你也知道,女的跟男的可不是一个价……”
“罢,罢!我也不跟你计较,快拿银子来!”贺应德急着要钱,没心思跟他讲价。
冷山影听到他要卖可语,登时怒不可遏,大喝一声,纵身跃出。锦才之紧随其后。贺应德看到冷山影和锦才之,大吃一惊,险些将怀里的可语掉在地上。冷山影赶过去,一脚踢在钱三爷胸口,骂道:“快给我滚!他妈的!不然老子砍死你!”
钱三爷在地上滚了两圈,挣扎着站起来,见冷山影怒气冲冲地瞪着自己,叫道:“不干我的事!是贺头领叫我来的……”
锦才之目光一凛,喝道:“还不滚!?”
钱三爷捂着胸口望向贺应德,见他并没有为自己说话的意思,便知今日这生意做不成了,立即转身而逃。
冷山影一把抢过可语,双臂紧紧搂着她,生怕她再遇不测。他见可语脸上泪痕未干,模样甚是可怜,不觉流下泪来,柔声道:“别怕……别怕……让伯伯抱抱……”
锦才之素有定力,喜怒不形于色,此刻亦忍不住心下愤怒,叱道:“大哥,你诈病骗我们,就为了这个!?”
贺应德被抓了个现行,自知理亏,神情极为尴尬,不知该说什么。
冷山影把可语哄安静了,转过头来,怒道:“贺应德,我原以为你不过是输了点钱,人还是好的,没想到你竟然捅我刀子!你明知我在乎这孩子,还干出这等事来,简直是……”他本想骂贺应德丧心病狂,怎奈自己学问有限,话到嘴边却想不出词儿来,把自己脸颊憋得通红。
锦才之道:“冷兄,你大哥心智已失。他不戒赌,肯定还有下一次……你真在乎这孩子,就带她走吧,别回去了!”
贺应德道:“不就是个捡来的孩子么!有什么大不了的?二弟,这孩子又不是你的,你这么着急作什么?她要是你女儿,我怎么也不会打她的主意。她既是别人家的,跟你俩还有仇,养大了必是祸患,不如卖了,一了百了!”
冷山影愤怒到了极点,脑子一清,反倒镇静下来,淡淡地道:“贺应德,从今日起,你不再是我大哥。你走上错路,良知尽丧,这头领也不能再当了,不然的话,尚义寨迟早要毁在你手上!”
“你想怎样!?”贺应德恼羞成怒。
☆、决斗
“你退出尚义寨吧。”冷山影平静地道。
贺应德吃了一惊,过了片刻,缓过神来,说道:“当初,这寨子是我带人建的,那时你俩还没入伙。现在你俩当上了头领,却来撵我!?我在尚义寨排第一,你凭什么要我退出?寨里可没这条规矩!”
冷山影道:“你既然谈规矩,那好,我今日便要坐你的位置。”
尚义寨向来论武排位,武功高的当头领。头领若是不服,可向前面那位挑战,胜了便能升一位。冷山影说出这番话,便是要跟贺应德比武,争夺寨主之位。
贺应德微微一怔,皮笑肉不笑地道:“二弟,你武功不如我,千万想仔细了。这种比试,可不是开玩笑的!”
锦才之对冷山影道:“冷兄,你带着可语走就是了,为何要留下来?”
冷山影忿忿地道:“大伙儿拼死拼活抢来的银子,凭什么供他挥霍!?”
锦才之道:“冷兄,咱三个相处多年,不说同享荣华,也算共过患难,凡事都好商量。大哥他一时不慎,犯了些错,没必要刀剑相向吧?”
贺应德也不想因为这事跟冷山影火拼,便在一旁附和。
冷山影心想:“贺应德到了这个地步,多半是改不了了。不赶他出去,就得时刻守在可语身边。每天提心吊胆,何时是个头?还不如痛痛快快打一架。他武功原只高出我一点,这些日子又沉迷赌博,练功之事早已荒废,真打起来,多半不是我对手。”便道:“别说了!这事没得商量!”
锦才之又道:“冷兄,你正在气头上,这事可不是闹着玩的!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这孩子怎么办?别人可不像你,把她当自家孩子宠着。我看不如这样:回去以后,让大哥发个誓,以后再不靠近可语半步。如何?”
冷山影听他接连提到可语,顿受刺激:“我信不过他!他为了钱,什么话都能编,发个誓算什么?”
贺应德羞愧难当,怒道:“好!你既然这么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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