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僻的丘陵之上,一座由白骨堆叠而起的高台就那样冷冷的矗立在那儿俯瞰荒芜。死亡的气息弥漫在天地之间,即便说是这块土地本不属于人间界也不会有任何人有异议。
三百年前,帝赢的军队和滇南巫族进行了一场惊天大战。
那时候的滇南远没有如今这般美丽祥和,恐怖的蛊师、邪恶的巫术肆虐着这片土地。瘟疫蔓延,无数生命似洪流般倾泻进入黄泉,哪怕远古流传世外三脉之中的黄泉涧也派出了传人入世渡魂,为了修炼强大的巫法,那些邪恶的巫人们不惜疯狂得残杀生命来获取鲜血中的生灵之力,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百姓们每日在惊惧中度过,惶惶终日、苦不堪言。
帝赢大军的到来,渐渐扭转了这一切。战士们的铁剑与鲜血交融,燃起熊熊烈焰炙烧着一切邪恶。巫人们或是被斩杀,或是被抓捕,大片的土地一步步恢复了光明。
可巫人势力根深蒂固,他们在荒丘之地聚集,将这片土地以远古凶神禁咒,转化为亡灵的国度。他们固守着这里,以巫法抗拒着帝赢军队的靠近。
奈何帝君气势虹,终到了决战之日,金袍帝皇手执神剑身处万军之中,月华星辉笼罩周身,为他驱散四野的邪恶与肮脏。光明、黑暗,两者强烈得碰撞到了一起。
这一场大战持续了足足七天七夜,数以十万计的将士活下来的连三成都不到,方圆数十里的土地,浸润在鲜血的腥红之中,无数战士倒下了便再也没有站起来。激烈的战斗甚至让他们连收拾战友尸骸的机会都没有。每时每刻,都有亡灵生物从地底爬出与英勇的战士们殊死搏杀。没有人知道自己挥出的一剑,会不会是自己生命中最后的一剑,也正因为如此,大家都极尽可能得倾尽一切,燃烧生命,挥洒勇武。不管战局如何,他们永远可以看到一道金色的身影立在战场的最前方,剑光下伴随着月华与星辉,他的身影是那般的高大,好似真像那北疆的苗民们说的那样,他不是人,他是神的儿子,他是天生注定的皇者,只要有他在,便没有神剑斩不碎的敌人。
当最后一个巫人首领的头颅在神剑的剑芒下坠落,战斗结束了。没有人为勇士们欢呼,因为他们早已置身地狱,地狱不是角斗场,地狱没有观众。有的只有依旧站着的胜利者,亦或是倒在胜利者脚下的亡魂。
滇南的百姓们感激帝赢的到来解救了他们,可与此同时,心中对邪恶巫人无尽的仇恨也翻涌而出。在帝赢走后,他们开始大举的屠杀巫人留下的后裔。不管他们是否为恶,但凡是曾经巫人一脉的族人皆遭受到了惨绝人寰的报复。
那段时间滇南人就像疯了一样,几乎每个寨落每天都有巫人后裔被处死。火烧,水淹,剜眼,割鼻,放蛊虫噬咬,用毒草虐杀,手段残忍甚至犹胜当年的巫人。帝赢看着这一切,他没有阻止,他知道滇南的百姓需要一场放肆的宣泄,同时他内心不断得告诉着自己,巫人一脉确实不应再留于人间,他们血脉中的黑暗力量是这个世界上唯一能够让他感到战栗的东西。
三百年间,这里一直都没有百姓移居。这里也确实不再适合人类生存,不管黄泉涧弟子如何渡魂,在这方圆百里内始终怨念不散,任何生灵靠近这里,都会被这些怨念侵蚀神智。
此时,高高的白骨台就这样垒在那里,这些骨头或是当年巫人留下的,或是那些战死于此的帝赢军队,它们无一不是阴煞缭绕,充斥着极度浓郁的死亡气息。
一道身影静静得站在那白骨台之上,一副精巧的白骨质地面具遮挡着他的面容,两鬓的长发微微有些发白,年纪就算不老,也起码不再年轻。透过面具唯独能够看到的是一双幽暗的眼睛,那么的冰冷而又血腥。
“守宫尊者。”不远处,一个浑身长满鳞甲的异人站在白骨台下尊敬得向着台上男子行礼“尸潮已经曼延到中部了。”
面具男子微微点了点头,声音低沉却十分厚重沉稳“五仙教那里怎么样了。”
鳞甲异人眼中露出一丝嘲讽之色“灵蛇尊者和血蝎尊者还在逐个寨落清理尸患,蟾蜍尊者和百足尊者已经先行回十万大山复命去了。”
“嗯,你做的很好。荒丘附近的僵尸全都散去他处,不可让他们追察到这里。我得去与灵蛇会合,以免他们生出疑心。”说罢捏了个诀,一只巨大的壁虎幻象出现在了他的身边,这是五仙教秘术中的幻象驭兽,坐上壁虎守宫尊者飞也似得化作一道灰芒消失不见了。
鳞甲怪人眼中闪过几许羡慕,若是有一日自己也能够获得这样的能力那该有多好。可是以他如今的样子,又怎么可能再从五仙教手里学习这样的秘术。自从巫人灭绝以来,仅存的巫术体系也就是幻术一道而已,早年那些可怕的黑暗亡灵巫法,早就在血与火中被焚尽了。
而就在此时,距离荒丘数百里之外。一个少年孤身一人向着这儿赶来。他恐怕是当今少数知晓尸潮关键所在的人。毕竟虽然荒丘是最早出现僵尸的地方,可也就是出现过而已。那之后遭受袭击的寨子离那儿最近也有一百多里地,正常人很难将两者联系到一块儿。
这一路,洛惊鸿尽可能得避免与僵尸发生战斗。不过在适当的时候,他也会寻找一些僵尸试试他们的身手,这是对于僵尸能力衡量最为直观的方法。除了剑匣以外,他还是带着另外一柄利剑,这是早年齐叔交给他的。这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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