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竹的唇角浮起笑意,再次郑重地朝白翁一拜,“请白翁赐教。”
孟竹说完,白翁就欲从怀里掏出病例,哪知阿胖率先从怀里掏出三张纸,递到孟竹面前,笑道:“十九姐姐,给!”
孟竹看了眼小六,发现她的怀里也露出半张纸,不过她见阿胖已经掏出来了,又塞了回去。
“……怎,怎么你们都准备了?”孟竹呆了呆。
“白翁每每碰到合意的徒弟人选,都会给出这三道题,我和小六足足抄了一百份呢!”小胖笑嘻嘻地说道,“可惜还没人能给出三份都让白翁满意的药方。”
“十九姐姐,你行的!”小六握了握拳,给孟竹加油。
被小胖这么一说,孟竹陡然觉得压力很大,但她只能硬着头皮将那三张纸接了过来。
“老朽给你三天时间,老朽这医庐中的医书可任你查看,三天后,你若是给不出合我心意的药方,便说明我们没有师徒缘分。”
孟竹低头看了眼那三个病例,都是当世极为罕见的病症,可不知为何,她却觉得她曾经见过。
但她也不敢断然下判断,便拿着那三张纸,回了自己的房间。
三日后,白翁把阿胖和小六叫到自己跟前,看了眼孟竹紧闭的房门,悄声问道:“如何了?”
“十九姐姐这几日翻了很多医书。”阿胖将自己看到的说了出来。
“我看十九姐姐这几日睡得可晚了!”小六也不甘示弱地分享自己的情报。
两人都没说到重点,白翁有些着急,只能继续问道:“我是说,她把药方写出来没?”
“没看到。”两人异口同声道。
白翁叹了口气,年轻的时候他恃才傲物,不愿收徒,如今年纪大了,不想这一身医术白费,便一直想收个徒弟,可惜游历多年,竟没碰到一个可以让他满意的人。
十九这丫头虽然柔柔弱弱的,又没了记忆,可经过这半年多的观察,发现她对各种症状、草药的了解都很深,给她看一本医书,她竟还有过目不忘的本事。
所以就算她不提留下来,他也会试试她的潜力。
“白翁,不如你便直接收十九姐姐为徒吧,她多漂亮啊!”小六摇了摇白翁的胳膊,道。
“漂亮能治病吗?”白翁白了小六一眼。
“你教她,她不就会了?”阿胖嘻嘻一笑。
“白翁,你不是常说你大限将至吗?再不收徒,岂不要把你的一身医术带到棺材里去了?”小六一脸认真地道。
白翁一噎,挠了挠头,假装看头顶,“那,那都是从前的事了……我最近夜观星象,觉得自己还能再活一段时日。”
“一段时日是多久?”阿胖问道。
“是一个月吗?还是两个月?”小六也跟着问道。
白翁捋了捋胡子,“唔……大概活个三年五载应该不成问题。”
“那正好等十九姐姐学成出师,你也可以瞑目了。”
“……你们俩小兔崽子就等着我咽气是吗?”白翁恼了,瞪了瞪眼,“我偏不!”
阿胖和小六哈哈大笑。
就在这时,白翁眼尖地看到孟竹走了出来,他连忙敛了敛神色,正襟危坐。
待孟竹走到他跟前,白翁不由有些紧张地道:“你若是觉得难,老朽也能理解,不如这样,你先给一张药方?剩下那两张……”
要不就算了吧……反正他可以教嘛!
不过话还未说出来,孟竹就打断了他的话:“白翁,三张药方都已写好,请您过目。”
白翁一听,有些激动地拿了过来,看完一张后,更激动地翻到了第二张,看完第二张,索性站了起来,哆嗦着手翻出了第三张。
孟竹见白翁如此激动,一时有些琢磨不定,这到底是满意还是不满意?
“十九!”白翁突然中气十足地唤了一声。
“十九在。”孟竹情不自禁地应了一声。
“你这药方从何而来?”白翁问道。
“实不相瞒,我看到那三张病例的时候,脑海里便浮现出了相应的药方,仿佛在哪里看过,我知道这应当不是我写的,亦不知道是否有效,这几日便将药方上的药材全都查了一遍,发现这药方确实可以行之有效。”
“不管是不是你写的,今日既是你给了我药方,便是你我的缘分。”白翁高兴地眉眼舒展,“还不跪下?”
孟竹听了,立刻便明白了白翁的意思,心下一喜,连忙跪下:“徒儿十九,拜见师父!”
“十九姐姐,茶,要敬茶。”小六见了,很有眼力劲地端了杯茶水过来,递到孟竹手里。
孟竹朝她一笑,将茶水递给白翁,“师父请喝茶。”
白翁喜笑颜开地将茶接了过来,喝了口后,突然朝旁边喷了出来,瞪了小六和阿胖一眼,“谁在里面放的醋?”
小六和阿胖对视一眼,一边笑一边跑出去了。
白翁站起身,拿起一旁的竹杖就追了出去。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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