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木桶上的水瓢递到女子面前,她瞪着纳兰德如论如何也不肯张嘴,最后还是强行撬开嘴巴将水灌下去,为此她还被呛到不停的咳嗽吐血。
“想死没那么容易,我不会让你死的那么舒服。”纳兰德将手帕丢到水里,拧干后轻轻的擦拭她肮脏不堪的脸,冷嘲热讽说,“可惜了这张美丽的脸蛋。”直到整张手帕都染脏了,才勉强辨认出女子的脸,正是当初安寗语不惜代价从宋天祖手中救回的姬舞。
“你到底还想怎样?”长达一年多的囚禁磨掉姬舞原有的高傲,仅剩的愤怒都转化成绝望,恨不得快点了结残生好得意从痛苦中解脱出来,“能说的我都已经全部告诉你,为什么还要这般折磨我?害你的又不是我。”
“没错,动手的人确实不是你,但若没你的推波助澜,宋天祖岂会狗急跳墙?卓玛也不会赶尽杀绝。一切都是你们之间的恩怨,奈何要让我纳兰家承受你们的情仇,我又做错了什么?”三年前的那场灾难夺走的不仅是纳兰德的亲人,被恨意吞噬的他早已失去了理智,支撑他活下去的仅剩复仇的信念。
当他还没从痛苦中恢复,已经紧锣密鼓的派人追查杀害他一家的元凶卓玛,最后得知她在逃回吐蕃途中遇到劫杀葬身在深渊之下,这一消息并未打消他继续复仇的脚步。深信卓玛之死十分蹊跷,于是顺藤摸瓜追查刺杀她的凶手,发现他们竟是宫中的御前侍卫乔装打扮的杀手,下达追杀令的便是身居要职位高权重的女婿宋天祖。
起初纳兰德以为卓玛身份敏感,故而朝廷不方便明目张胆才发出暗杀令,实施并非如此,后来得知皇上发了追捕公文要活禽卓玛交给刑部审查,如此一来宋天祖胆敢忤逆圣意,秘密行事追杀卓玛便说不通,如此一来他就有了杀人灭口的嫌疑,到底隐藏什么秘密让纳兰德百思不得其解,当时纳兰梦早已跟宋天祖回长安定居。
眼看线索中断纳兰德死心不息,安甯语又陈尸冰棺之中死无对证,当年案发在扬州城的仅剩姬舞和布朗,但姬舞在慈恩寺一役中早已被杀,盛传她躲在房中走投无路引火自焚,却从来没有一个人亲眼所见,多疑的纳兰德命人偷偷将那具烧焦的尸骸重新挖出,随行仵作竟鉴别出是尸首竟属于一名男性。
知道姬舞潜逃的纳兰德重新燃起了复仇的希望,他一面重振家业储蓄力量,一面发出江湖通缉令追查姬舞的下落。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发现她藏身在北方一偏远之地带发修行,一身黑衣的看破红尘的清冷。
“别以为自己才是唯一的受害者,揭开宋天祖的真面目,亲手将女儿推向仇恨的深渊,难道你是身为人父该有的态度?如果我是罪有应得,那对她来说太不公平了。”姬舞不禁惋惜昔日安寗语为了保全纳兰梦,避免她被真相撕的支离破碎,眼看所有的一切牺牲都付之东流。
“那也是她的命。”
“不对,你深知宋天祖对纳兰梦的爱有多深,故意借自己女儿之手实施报复,可能对你来说杀了他都不足解你心头之恨,看他被心爱的人背叛才是你折磨的手段。可是这样一来纳兰梦也难以逃脱,她只会活在你捅破的阴影中痛苦挣扎。”
“这是我的错吗?”终于纳兰德在姬舞的咄咄逼人之下承认了保藏的私心,其实在决定将真相告诉纳兰梦之前他曾经一度纠结,到最后还是被仇恨支配,“况且梦儿有权知道真相,即使现在我不说,将来她要是只怕会更恨我。”
“你真是厚颜无耻,为了替自己开脱真的无所不用其极。最令我瞧不起你的是为了报仇,连自己心爱的女儿都忍心拖下水,这一点你永远都比不上安寗语,至少她对纳兰梦的呵护从未改变过。但她到头来又得到了什么,为什么你要将她也牵扯进来,别忘了当初要不是她派来布朗,恐怕你早已命丧黄泉,有你这样恩将仇报的吗?”
“没有一个人是无辜的,她也不会是例外。”
瀑布如一道闪动的银光在翠绿的山林间划过,水流冲刷岩石击落在潭面声音在回荡。三人陷入死寂的沉默,仿佛在消化彼此带来震撼冲击,即使纳兰梦一早料到安甯语苟活于世,亲眼见到还是令她不可置信,冷笑说,“她没骗我,你果真没死。”
“听说你有小孩了,恭喜你。”安甯语微微一笑,那样真诚。
“闭嘴。”纳兰梦将手中利剑架在安甯语脖子上,剑柄黑色的剑穗在半空中摇曳,“有太多问题我需要答案,唯独你可以解释,我问一个你打一个,不许多说一字,否则我让你人头落地。”此时此刻纳兰梦心里堆积了太多问题和委屈,事实错乱交织在一起让她迷失,不知道该可以相信谁。无助蚕食着她分辨是非的能力,束缚了她走向真相的脚步。
“动手吧。”
“那她呢?凭你的聪明才智,相信已经猜到我之所以能找到你,少不了她的帮忙。我知道你不怕死,但我肯定你一定不希望她受到伤害。”
“是不是无论我如何选择,到最后还是免不了伤害。”安寗语的眼神突然像蜡烛燃烧到尽头即将熄灭的黯淡。
“这是你欠我的。”
完全被无视的宋天祖刚要开口,被纳兰梦果断的堵截,“我们的帐迟点再跟你算,要是你足够够聪明看清现在的形势,就绝对不会像白痴那样打断我了。”经由纳兰梦这么一提醒,宋天祖环顾四周发现他的人早已不知所终,取而代之的都是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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