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那么突然。
尽管战争到现在已经将近一年,苏军占领驻扎的一开始,不少人也担心被战火所波及,但一个月、两个月、三个月的过去了,城市还在,苏联人也没在城里搞屠杀,大多数人也不再有三更半夜睡不着,就怕苏联人破门而入、或者用坦克炮轰平了自己家。
但今天晚上,担心着苏军问题的坎大哈居民,却迎来了“自己人”的屠刀!
当破门声响起时,因为罕见的恶劣天气影响,没有其他娱乐的默哈里正在和他的第六任妻子,一个听话的、把漂亮脸蛋和白嫩身子掩盖在布尔卡的十四岁少女,玩着他爱玩的游戏,所以他对于那声爆响没有多在意。
“啪!”细而密的多头鞭子抽打在少女柔嫩的奶白色肌肤上,道道刺眼的鲜红迅速浮现,“啊!……”
少女的惨叫、呜咽声,只是让默哈里血脉偾张、整个人都兴奋得抖起来,并且再次扬起小皮鞭——“啊!!”
并不是来自幼妻的惨叫声惊到了默哈里,因为那声惨叫,是他唯一的儿子的声音!默哈里眉头一皱,不悦的放下鞭子,往房外走。
“噗哧!”
默哈里看到房门口的时候,看到的是这样一幕:一个笼罩着湿漉漉黑袍的男人站在他的大厅中,水渍顺着袍角侵蚀着价值不菲的纯手工地毯,一起滴在地毯上的,还有血;
默哈里今年才十二岁的儿子被那黑袍男人单手抓着脖子吊起来,男人的另一只手连着男孩的腹腔,地毯上的血液正是从那里滴下的,儿子瘦弱的背影在默哈里的眼里微微颤栗着,已经痛得说不出半点声音来。
没等默哈里决定要做什么,那个男人就抽回了他的手,以及插在男孩腹腔中的刀,失去钳制的男孩砰然砸落在地,大股大股的血液自创口处涌出,用不了多久他就会变成尸体。
“别、别过来!”默哈里一步步退入身后的卧室,慌乱的眼神在卧室内四处扫过,试图找到那么一两件武器、最后是上满子弹的步枪。
然而那黑袍男人并没有给他时间,好让默哈里上演绝对反击的机会,在跨过尸体后,黑色的身影骤然爆发,三五步就冲到了默哈里的面前,刀锋挥出!
粘稠的鲜红在势能作用下脱离刀刃,在急促而短暂的飞行后,打在不知所措的少女脸上,印在惨白的脸色上如割裂般的红线,如默哈里颈间那条致命的红线。
……
类似的事情在这座交叉着现代与守旧、秩序与混乱、和平与战争的城市中爆发起来,因为上级长官死于无耻暗杀,而且是被暗杀在指挥部里而恼怒的苏联熊顿时找到了发泄口。
惨叫声、金属撕裂血肉声、步枪的连续爆呜声、手榴弹的爆炸声……即使是倾盆大雨也没能阻止熊熊火焰的燃起。
这简单一团糟,维拉大尉指挥着她的部下清空小半条街道,就留下了两位数的尸体,而死皮赖脸跟着部队的记者则不怀好意地拍下大量照片……
就在维拉大尉烦着同级部队之间缺乏配合,至今不确定暴乱源头,只能持续进行清理作业,还有个讨厌的法国母猪等问题的时候,一个怪异的声音传进了她的耳朵,不大,却在雨声中异常明显。
不仅是她,其他人也一样听到了这个声音,而且完全听不出来声音的来源,更重要的是,那小孩子特有的可爱声线所传达的,却是仿佛挑战说话者整套发声系统的古怪腔调,让人听着就极度憋屈、分外不适,恨不能把耳朵戳聋了。
“无尽虚空之王!移星者!坚固的基础……”
楚漫听懂了,不仅仅是听懂了,更明确感受到了,随着达娜这个祭祀的祷告,一些东西正在渗透出来,透过他的书、进入达娜手上的复本,传达开来——
雨声停止了!
更准确的说,是雨停止了,不仅仅是雨,连子弹都被定住了……仿佛时间本身给定住了。
维拉大尉借着星光,将定在空中的亿万颗大小水珠、百十粒金属弹头看得清清楚楚,璀璨而迷人——星光!!!
抬头往上一看,维拉大尉看到的,是她这辈子以来看过的,最炫目的宇宙星辰,那耀眼的光芒,似乎比太阳还要明亮,而且还在持续闪烁、攀升……
好像光在一瞬间超过了视力可承受的范围,维拉大尉眼中的世界一瞬间化作别无他物的黑暗,直到她的副手推了下她的肩膀,她才重新看清了这个世界:一片迷雾。
黑云与星光都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灰蒙蒙看不真切、又带来些许亮度的穹顶;风没了、雨没了,有的只是一片浓厚的雾气,说不上伸手不见五指,但也看不出两三米外,雾气无风自动,好像雾中有什么看不见的怪物。
那些袭击者也不见了,周围很安静,安静得能把人逼疯的那种安静,幸好有脚步声、引擎声让维拉大尉不至于怀疑她是不是在做噩梦,而且:“联系二连、三连,询问下他们情况。”
然而维拉大尉得到的回复是:通讯频道全是干扰杂音,谁也联系不上。
……
“这简直他娘怪得邪门!”
奥拉夫与搭档背靠背站在某条巷道口,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警惕着周身一切。
刚刚他们还在暴雨中急行,既要躲避杀红眼的苏军,也要躲避那些见人就杀的疯子,尽管如此,还是在这个巷子被几个疯子堵住.
在奥拉夫犹豫着要不要开枪的时候,那个让他毛骨悚然、活像是什么刮过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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