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
这句话,像记钟声在吴彤头壳里敲响。
为了她?是为了谁?裹足不前的是吴彤自己,为什么此刻要柏森请求,做到自己早就该做到的事情?
看着柏森柔和的脸庞,吴彤感觉眼眶一热,突然间不知道该拿自己的人生怎么办。
「我…我…」
吴彤好慌张,像第一次要上幼儿园的小孩那般,恐惧的不知所措。
「妳办得到,」柏森小声地说,知道迈步对她而言有多严苛,「我陪妳,好吗?」
吴彤点了点头,柏森的承诺像寒夜里的热汤,让她萌生出温暖的希望、让她有坚强的勇气。
「我陪妳,我会一直陪妳。」
吴彤再一次点头,这次点的很坚决。
「好。」
吴彤会进入人群,也会敞开心胸让世界碰触她。她在那一瞬间感觉即使如屡薄冰,还是有动力奋力前进。
因为有柏森承诺陪伴,即使在地狱吞火,吴彤也甘之如饴。
☆、番外_决心(上)
当人体模特儿,真的赚很多。
一个小时收费六百元左右,并且每站二十分钟休息十分钟是合情合理的状况,整体上这是个很划算的交易。柏森盘算着,但这些都是零头小利,长久来看并不是办法,在昨天跟k辞职、离开whs后,她还得要一份稳定的工作来替代才行。
柏森边想着,走过凌乱的小客厅,没堤防便一脚踢翻了一个铁盒,那铁盒以前是装星巴克的蛋卷。张书妘基于无聊,买来吃了几个之后就整盒送给她跟林曼廷,林曼廷又不爱吃甜食或小点心,这盒蛋卷就这样在三个人之间踢皮球般来来回回,最后里头东西不新鲜了,于是柏森耸了耸肩直接往垃圾桶里倒。现在里面装了她一条条的压克力颜料。
这一踢,那些东西象是长久被囚禁在笼里的鸟儿,放肆的飞散。
柏森弯下腰揉了揉后脚跟,这么一绊,让她险些跌倒,脚落地时很不巧的踏在一条颜料上头,那颜料好像太久没用了,怎么硬的跟石头一样…
「呵…」柏森起身环顾周遭,脚底板彷彿还残留这那颜料条的形状,隐隐发着热。那些杂乱分散的颜料在这凌乱的空间几乎找不到了,一切都这样没秩序得和谐,「…真要乱,这还不够看呢。」
她想起好几天前,那个叫吴彤的女孩看到这屋子凌乱的神情,想着嘴角勾起迷人的微笑。吴彤惊骇的模样,看起来是这么的平静,但随着柏森笑闹的言语出口,可以看得见她的眼珠快速地转动、她的嘴唇微张,即使接近面无表情,却立即地有了反应。
这让柏森起了兴趣,即使只有几个小时的认识,还是应证了柏森本来就不相信吴彤像表面上冷漠的猜测。
譬如说,明明先前也画过人体模特儿,但这女孩跟自己共处一室的反应真是纯情到一个让人莞尔的地步,居然还不知所措到开口邀约喝饮料,好像被人拿刀架着脖子似的,呵。
套句林曼廷的话,「纯洁的跟个chù_nǚ一样」。嗯,本来就是也说不定。
柏森维持着按压后脚跟的动作维持了很久,在脑中倒带前一晚的景况。
明明在自己任由家里脏乱时,就下定决心不会让人再踏进来一步(当然林曼廷跟张书妘是例外),当初的理由是以为自己至少会有点羞耻心,有个合理的借口让自己拒绝那些即将与自己发生关系的人。不过事实证明,她的生活没有比较有秩序,反而多了许多在别人的床上起床的早晨。呵,房子越脏乱,就越像她一塌糊涂的人生。
居然邀请吴彤过夜?柏森当时也不知道自己本着什么心态,不过老实讲,她没有带半点要把吴彤拐上床的意思,毕竟这女孩看起来太纯白、太无邪,激不起她想犯罪的心理…至少她还有些良心,还不想染指她。
在吴彤走过客厅、放下背包,转头要求洗澡并走进浴室,柏森马上下定决心要整整她,或许能看到更多的表情也说不定,嗯,当柏森全裸着站在浴室外,伸手敲门时,她自己也承认,这是种幼稚的恶作剧心理,不过如果能够在那张冷漠的脸上激发出其他神情,那也会带给她一种胜利似的、挑战成功的情绪。
嗯,算是成功,也算失败。
吴彤的确惊慌失措了,但也相当从容地逃离现场,恶作剧结束,反而柏森带给了自己些难以处理的东西。
就像爱人的抚摸比陌生人单纯的触碰要来得危险,即使柏森喜欢视线,她并不是飢不择食的、她是有偏好的。譬如那个喜欢来whs乱逛的机车,柏森真的对她的眼神很无感,也不是说机车条件差,只是她眨着那双圆圆亮亮的大眼看起来真像某种小动物,那种太原始的、太无知的神情她真的很受不了。
吴彤的视线,她喜欢,说不上来为什么。
不过一直到她冲了个比平常略冷些的澡,躺到她身边准备入睡时,才在脑中想起吴彤流连在自己身上的感觉。该死的,吴彤睡眠中的体温让柏森强迫性的记忆起那种视线的热度,于是她再也压抑不住来自下腹蔓延的躁动…
「活见鬼。」柏森轻轻的对自己笑,笑的轻蔑、笑的无奈,不过一个晚上也忍不住,好像自己有多纵欲、有多缺乏似的。
呵呵,实际上,她的生活就是很纵欲,放纵到她感觉自己没有东西值得再失去,其实谁想来拿取都随便了;她的内心就是很缺乏,有个大大的空洞,象是用炭精笔在素描纸上刮刀似的的猛画那样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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