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并肩走了有一段路,这时一个小太监气喘吁吁的跑过来道:“林丞相,可追上您了,陛下召你御书房觐见!”
林之落点点头算是答应了,正准备再说些什么,上官静安便把她往前攮了一把,笑道:“记得多来赣州看我,京城的酒味还不错。”
林之落知道她心意已决,便不再说了,只是点了点头,笑道:“你走的时候通知一声,我去送你。”
上官静安点点头,又问道:“带上你家小公主吗?”
林之落瞥了她一眼,摆摆手,跟着小太监去了御书房。
商郢今天心情并不好,无论是上官静安对她的态度,还是上官静安在朝议上平平淡淡的顺从,都使她烦躁,她更宁愿看到那个时时刻刻都准备着咄咄逼人的上官静安。,虽然这样的静安也时时刻刻令人讨厌着,可她总有魅力吸引着她。
“陛下,林大人到了。”
女官小心翼翼的禀报声打断了商郢的思绪,桌上摊开的奏折一个字也没看进去,朱红的笔迹却已经在书面上涂了一大圈的墨迹。
“进来吧。”
女官领命下去,提醒林之落道:“今日陛下心情不大好,折子也没批几件。”
林之落谢过了她,进了御书房,商郢已经放下了朱笔,绕过书案出来:“朕知道你的来意,昨日你回过相府了,老夫人想必也和你说了不少。”
“恕之落冒昧,家母有些事说得含糊,之落想知道得更清楚一点。”
商郢想了一会儿,目光似乎飘进了回忆:“青曳出生时差点夭折。那时候母后怀上青曳大概八个月,遭到敌国暗算,早产了。我们正好被流放到扬州,周边没有稳婆,只有一个眼睛昏花的老嬷嬷,朕记得那天还下着雨,我们躲在漏雨的草房子里。”
“母亲费尽力气,差点晕死过去,终于将青曳生了出来。她很瘦小,老嬷嬷用仅剩的一件冬衣裹着她,那个时节即将入冬,冷得很,烧水的炉子也一扑一扑的,草房根本抵不住那股寒气。青曳安静得呆在冬衣里,不哭也不闹,老嬷嬷以为她夭折了,都不敢和母后说,只是一叠声的说‘小主子一切都好,一切都好。她还等着喊主子娘亲呢!主子你好好的,挨过了今晚就好啦,皇上派人来接咱们啦!’”
“母后已经没有力气了,她一句话也不说,呆呆的躺在那,朕那个时候才十一岁,朕问她在看什么,她却只是看了朕一眼,眼睛一阖,便去了,青曳的哭声在雨夜里格外的悲伤。”
“母后用生命生下了青曳,可那一身的暗伤也落到了青曳身上。”
“那毒……是谁下的?”
商郢沉默了好一会儿,道:“朕不知道。之落,这些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了,朕不愿意再提,之所以愿意与你说起,只是希望你能好好照顾青曳。青曳每到立冬前三天便会浑身发冷,这是她出生时落下的毛病,她的畏寒症每过一个月便会发作一次,清夜都知道……”
林之落听着她絮絮叨叨的说完,直到无话可说了,才道:“陛下放心,之落会好好照顾公主的。”她顿了一会儿,道:“上官大人的事,臣希望陛下能够再斟酌一二。”
商郢不想多谈上官静安的事。只道:“君无戏言,何况上官爱卿也无异议,你不必为她说话。该告诉你的朕都说了,你出来也够久了,再过一会儿青曳醒了见不着你人恐怕又该急了,她是一个依赖性很强的孩子,但也很懂事,你耐心担待点。”
林之落闻言,也知道这两人的事自己不宜过多插手,便行了礼打算退出去。商郢吸了一口气踱步来到书案前,看到摊开的奏折上浓浓的朱红批笔,原本的内容被盖去了小半,她下意识的去看奏折的题名,规规矩矩的“林之落启上”五个小字落款,盖着正正方方的小章。
“等一下!”商郢喊道。
林之落顿住脚步,等她说话。商郢取过奏折合上,道:“你的折子朕看了,朕想听听你的想法。”
林之落愣了一下,有些纳闷,她的想法不是一并写在折子里了么?正要提醒商郢,便听她道:“朕……想听你亲口说,更详细一点。”
林之落:“……”
目送林之落离开,商郢似是松了一口气,抬手将面前的一叠奏折拂开,商郢不愿意再去想上官静安的事,可是每当静下来,她总会不自觉的想到上官静安,她的一颦一笑,她的舌战群臣,她的铿锵傲骨,偶尔她也会想到母后临死时的那一眼。
或许商郢永远也不会知道母后那一眼的意思,亦永远也不知道明明可以撑下去的母后为何选择了离开。
林之落回到府里已经差不多正午时分了,她刚下马车,就被一直候在门口的小厮火急火燎的拉住了,那小厮一脸庆幸的叫道:“驸马回来啦驸马回来啦!”
林之落又纳闷了,她不过是上了个朝,怎么就像是久别重逢的感觉?不等她反应呢,那小厮便拉着她往府里跑,一边道:“驸马您可算回来啦,府里都快翻天啦!”
林之落踉跄了两步跟上去,一边道:“慢点走。出什么事了?”
“公主殿下到处找您呢。”
“我不是交代清夜说我去上早朝了么?”
话音刚落,一个娇小的身躯就撞进了怀里,林之落差点没稳住,好在那小厮拉得紧,她借力稳住了,但是衣服却没经住这一扯,衣上的系带断开,露出里面的单衣,府里的仆从几乎都聚集过来了,林之落嘴角抽了抽,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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