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雷般在清默染耳边响起,好一半天才让她回过神来:“这是真的?”静妃点头:“千真万确,这是宋言告诉渊儿的,不过渊儿特地叮嘱她不能告诉任何人,却碰巧被继儿听到了。”
清默染顿时懂了赵宇渊的心思,瞬间做出了决定,笑道:“姐姐放心,不用这般我都会救渊的,不管付出什么。其实,当初我都想好了,若是渊走了,那么我只怕也会跟着去的。不过,渊还有一年时间,我想再多看她一年,一年之后再救她好吗?”清默染知道,静妃这样来求自己肯定是怕自己不会答应,但是只要能救赵宇渊,自己哪会不答应呢,哪怕可能付出生命。静妃听到清默染的答案,终于放下了心,但又觉得极为对不住清默染,两种情绪让她一时哽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清默染回到和鸣宫时赵宇渊问她去哪儿了,清默染笑道:“去和静姐姐谈了谈心。”赵宇渊却是皱眉:“又去讨论我的病情了吧?别去了,听天由命,我已经看开了。”要是平日清默染一定会怪她太消极了,自己的命都不看重,不过今日却没有,笑着摇了摇头,上前搂住赵宇渊,把脑袋靠在她并不宽广的胸膛上,轻声说了一句:“傻瓜。”
这一年来,赵宇渊病发得特别频繁,从一月几次到每天一次,经常是一醒过来便又开始发作,因为毒发得频繁,赵宇渊一直处于浑浑噩噩、神志不清的状态,有时候甚至连话都说不清晰。那乳白色的球体也从只有星星点点的粉红色变成成片成片的粉红色,看着赵宇渊这样的发作频率,清默染、静妃等人知道,那一天要快了。
清默染将全是粉红色的小球装进盒子里,本该陷入沉睡的赵宇渊却是像知道什么一样难得的醒了一会儿,闭着眼睛喃喃道:“染儿,我是不是要走了。”清默染握着她的手坚定的说道:“你不会走的,你还要长命百岁呢。”赵宇渊轻轻嗤笑一声,虚弱的说道:“你不要骗我,我知道我要走了,我舍不得,我舍不得你。”说罢,又陷入了沉睡,眼角却是一颗泪滴滑落。
清默染眼里一层水汽,却笑着说道:“傻瓜,我也舍不得你,因为要走的是我,你得好好活下去,替我活下去。”痴痴的看了很久,将一封并未封口的书信放在了赵宇渊枕边,然后起身将外面等候的宋言叫了进来。
宋言提着一个大箱子,进来后认命的叹了口气,将自制的银针用烈酒消了消毒,然后拿起清默染的玉手,将连着一根管子的银针插进了清默染的动脉之中,边做这些的时候边说:“等皇上醒过来的时候,绝对会杀了我。”清默染只顾看着身旁的赵宇渊,并不接话。因为气压的关系,血液被银针引出通过管子流进旁边的木桶中,而那小球早就已经待在了里面。一时之间殿内只听到血液滴入盆内的声音,和三人呼吸的声音。
随着时间的流逝,清默染越来越觉得头晕,但视线却出奇的更加清晰,她终于第一次清清楚楚地看到了自己爱人的相貌,而不再是一片模糊。浓浓的眉毛,高挺的鼻梁,嘴唇有些泛白,但唇线却勾勒得格外英气。清默染伸出另外一只手抚平了赵宇渊皱着的眉头,这时她只觉得更加虚弱,似乎随时都会倒下一般,但还是慢慢凑过去吻了一下赵宇渊的唇。
宋言看着桶内的血越来越多,但却没有浓重的血腥味儿,反而有一种奇异的清香。那乳白色的小球也在血液中沉沉浮浮,每一次浮起都能看见那粉红色淡了一些。“嘭”的一声,宋言抬头一看,清默染已经支持不住倒在了榻上。脸色苍白如纸,但嘴角却是微微上扬,在最后看了赵宇渊几眼之后,终于永远闭上了双眼。
宋言不知为什么眼里有点湿润,用手背使劲揉了一下,这才继续关注那小球。大概过了一个时辰,那小球的粉红色终于褪完,闪现的却不是当初的乳白色,而是透明如玻璃一般,小球内部有一丝不甚明显的鲜红色。宋言将它拿出了桶,桶内的血液已经变成了暗红,那奇异的香味也不在了,不过宋言没注意到,她也没心思去注意。
将小球放在容器内慢慢磨成了粉,然后混着水喂赵宇渊服下,接着为赵宇渊把了下脉,这才收拾东西出了内殿。一出去,太后和静妃就围了上来,宋言点了点头说道:“静候三日便好。”两人这才松口气,暗卫将里面收拾之后,宋言才无声的离开。
第二日,赵国举国哀悼,他们的前皇后昨夜突染恶疾,已经殡天了。
第三日,赵宇渊幽幽醒转,却看见殿里的宫人都一身白衣,若不是面孔都是自己熟悉的人的话,她只会觉得自己到了传说中的阴曹地府。这时一个宫人注意到了赵宇渊,忙惊喜的叫道:“太上皇,您醒啦,奴婢马上去通知太皇太后。”赵宇渊正欲开口,那宫人已经跑了,只得摇了摇头。她有些奇怪,平日自己睁开眼睛看见的都是清默染,今日怎么没见到,这些宫人还穿得一身白,难道宫里死人了?摇摇头不再想了,最应该死的是她,她都没死成还有谁会死呢?
太后和静妃听到禀报急急忙忙的赶来,两人虽然不是全身白衣,但都在手臂上别了一截白布。太后踏进内殿的时候只见赵宇渊揪着一个宫人的衣领在大吼大叫。太后皱了皱眉说道:“皇儿,你在干什么?”转过头来的赵宇渊却是让所有人心里一惊,只见她眸子里全是血丝,稍不注意一看还以为眼睛变成了红色,里面的神情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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