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无天日的古墓内充斥着腐坏、糜烂的腥臭味。无数似血一般的红藻铺天盖地地从水中涌出,占据着这一方石室。
云焕身上已然布满幽灵红,那些该死的水藻吞食着他的血肉。
光剑发出了危险的讯息,提醒着主人红藻的攻击。光剑上的“焕”字映入眼帘,那是师傅亲手刻上去的……光剑上没有出现剑圣传承的现象。他终究是被师门抛弃了罢,就算师傅心中已经原谅了自己“弑师”的行为,从剑圣的角度,依然认为他不配拥有剑圣的名头。
“不是我!不是我……”云焕对着尸体已经冰凉的空桑前任女剑圣一俯首,声音断断续续,“师傅……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无数红藻向着云焕袭来,似是在分享这活的血食。
云焕持着光剑,与着幽灵红对峙了许久。瞥见轮椅上白玉般的女子,那大理石一样的肌肤之上,有着丝丝血红的裂痕,并且在不断扩大。
“师傅!”顾不上一旁虎视眈眈的红藻。云焕出现在那白玉之前,将着迟来的解药送入师傅的口中。
药力的作用迅速发作,一时间,白玉躯体上所有的澡类都死亡在这早已死亡的身体上。被着药力所震摄,所有藻类都纷纷向四处暴退。
云焕躲之不及,猩红的孢子击中其右臂,迅速滋生。
少将没有迟疑,光剑沿着手臂斜削下去,一大块血肉飞溅出去。
红色的水藻挪动着,欲要逃离而去。
“孽畜,对我师傅不敬,还想走?”云焕执剑斩了幽灵红的主茎,将其尽数灭杀。
……
“啊!”黑暗中,有声音发出。
云焕想也不想,拔剑刺去。“叮!”来人挡下一剑,不等云焕发出第二剑,开口:“云焕!”
“南昭,”云焕扶起旧时好友,躬身查看,“你受伤了……”
“三天了,我以为你又在里面喝了酒,怕你醉死在里面。”南昭面色苍白,淡淡地笑道:“要是再来一剑,我可能就交待在这里了。”
“……”云焕没有说什么。呵,这个世界上,居然还有人关心自己么?
“咳咳……”南昭突然咳嗽起来,身体也变得无力起来。少将俯下身去,查看好友的伤势。
南昭突然暴起,左手反手扣住云焕的双手,同时另一只手从袖中伸出,将匕首刺入云焕的胸口。而后,迅速后退。
“南昭……”云焕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你要杀我?”
“对,”毫无伤势的镇野军团少将忽然笑了起来,“就在接到巫彭大人的威胁信的时候。”
“为什么?南昭,为什么?”云焕望着同窗阴邪的笑容,问,“难道你不管你帝都的家人了吧。”
“……”听得云焕提及,南昭更加放肆地冷笑:“家人?哼,你以为帝都那些真的是我的家人么?巫朗大人早已把我的家人秘密藏了起来,帝都那些人,都是假的!只要我把你杀了,巫朗大人便会让我们一家团聚,而我,将会取代你!
“你不是问我为了家人,叛国干不干。老子现在告诉你,我干!为了家人,我什么都可以做!”
原来,他和自己一样,是个叛国者呢?
“云焰被逐下白塔,云烛私闯神庙,不知死活,云少将现在又被调来寻如意珠。任谁都知道,云家要倒了……”南昭恶毒地说。
“什么!你说什么?我姐姐怎么了?”听得“同伴”说出关于姐姐的讯息,云焕猛然发问。
“哼,没有智者的指示,圣女私入神庙,已是大罪。现在可能已经死了吧。”南昭正说得眉飞色舞,全然不觉云焕阴沉的脸色。
堪堪支起身来,左臂虚空一挥,光剑自袖中掠出。面对云焕的突然发难,南昭跳起闪避。却再也无法向上挪动分毫----光剑已经刺入他的胸膛,钉死在石室中。
云焕拔出光剑,鲜血如泉水般涌出。铁血少将踩碎昔日同窗的肩骨,割下了他的头颅。云焕有一个习惯,战斗中必须砍下敌人的首级来确定敌人的死亡。
处理完背叛者之后,云焕觉得头有些昏沉,胸口瘾瘾作痛。该死的,匕首上有毒。
意识渐渐淡去,要死了吗?不行,师傅的仇还未报,姐姐尚生死不明。我如何能死去。
古墓的昏暗、腥臭,如同十数年前的地窖一般,只是,那将他带出黑暗的白衣女子却永远不会再出现了。
昏死过去的人儿不知被什么东西惊醒,而后惊喜地叫出声来:“小蓝!……”
……
六万四千尺的伽蓝白塔之上,一双眼睛睁开了。对着虚空一声长叹:“她死了……”然后又是自语:“那颗一直压制着破军(北斗七星之首<勺柄>)光芒的星辰终于不见了,再没有什么能抑制破军了,它将会发出强烈的光芒,比天狼和昭明还要亮!”
……
走出了古墓,少将发出了命令:“在赤水里投毒,我要让赤水变为一条毒河。”
三日时间,砂之国曼尔戈部遭到血洗。整个部落被当成与复相勾结。大漠姐妹花也遭受到毁喉、断腿之痛。
作为右权使的寒洲不愿连累他族,带着假的如意珠返回。最终死于大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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