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喾一下子抬起了头,冷声回道:“你知道什么?”
仙鹤猛地往后退了一步,在帝喾冷冽的眼神下咬牙又往前走了一步,说:“天界传言阎君乃是双星共体,恐于天界不利。”
话音刚落,紫徽殿内一片安静。
仙鹤紧张得连大气都不敢出,抬眼偷偷观察帝喾脸色,却见他正沉着脸盯着自己,连忙“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天帝息怒!这等传言不过是无稽之谈,小仙们不懂事,还请天帝不要和他们计较!”
帝喾凑近她,冷声问道:“这话……是从何处传出来的?”
仙鹤一听,一头磕在地上,恨不得把自己埋进地里。
“你不说,本君也知道是怎么回事。”
仙鹤更加慌张了,惶恐地跪爬过去,想要抓住天帝的衣摆却又不敢下手,只好把脑袋磕在地上,发出巨大的声响,以此吸引天帝的注意。
偏偏天帝连头都不回。
“天帝——天帝!”
帝喾径直去了七星台,那里是星君用以守护星辰轨迹的地方,而阎君的星盘曾经就被放在此处。
“参见天帝。”星君极为恭敬地弯下腰,双手作揖道。
帝喾经过他走向星盘,看向自己星盘中那颗极为耀眼的紫徽星,道:“阎君双星共体一事,你想得如何了?”
星君一皱眉头,装模作样道:“天规第一条,凡威胁于三界者,一律当除。”
帝喾把视线送向那片空了的星盘,那里曾是阎酆琅的星盘。
他说:“除了威胁者,除了阎君上神,星君,你可知阎君陨落意味着什么?”
星君讪笑着,摸着一把白胡子,回道:“下仙只知道天帝当以三界为重。”
帝喾转身背着手看着他,冷声说道:“阎君陨落,鬼门消散,数以万计魂灵魂归大地,再不复轮回,三界y-in阳……会被颠覆得彻彻底底。”
星君眯起眼睛,指着天帝的星盘说道:“可阎君一旦得势,这三界也会被颠覆得彻彻底底,到时候毁的不仅仅是我天界,还有妖界、人界!魂灵固然归属万物,那些妖、仙、人,甚至是你,天帝,难道不也是归属于万物吗?孰轻孰重,还请天帝慎重。”
帝喾冷眼看着他,缓缓开口问道:“星君可知道上神与仙的区别吗?”
星君抱着双臂,从鼻子里出气,说:“天帝想说什么?”
“神万世永存,仙随缘而生。”帝喾正对着星君,又说道,“神受制于天,仙受制于神,阎君上神的命,我们谁也改不了。”
星君终于听懂了帝喾的意思,瞪着一双老眼,反驳道:“天帝当真要放任阎君毁了我们万年守护的三界吗?”
帝喾深吸一口气,转身就要离开七星台,星君在他身后大喊两声,声音中满含愤怒。
帝喾神情y-in鸷,回手一击术法,重重地拍在星君胸膛上,将他打得连连后退。
“星君上仙想越级吗?”
星君自知自己触怒了天帝,只好忍住怒火,惶恐地跪在地上。
“天帝息怒。”
帝喾不再理会,兀自离开了七星台。
一觉睡到午时的玄青辞醒来没有看见阎酆琅,心里一阵慌张,他想起忘川河中看见的虚无,翻身下床连鞋子都没来记得穿就往外跑。
阎酆琅原本就没有睡觉的习惯,纵使在人界待了二十年,依旧没有养成和凡人一样昼起夜眠的习性,于是仅仅只是合眼休息了两个时辰后便醒了过来,侧身躺在玄青辞身边,盯着他的睡颜,看了整整两个时辰。
他想着玄青辞似是有段时日没有进食了,于是就去后厨房找小二做了一锅蛇羹,端进来的时候更好碰上要往外跑的玄青辞,差点把汤给打翻了。
阎酆琅看着玄青辞赤足站在地上,神情慌张的样子,不免担心道:“怎么了?做噩梦了?”
玄青辞巴巴地看着阎酆琅端着一锅热腾腾的蛇羹走进来,眼神跟着他,一步也不肯错过。阎酆琅扭头就看见他盯着自己目不转睛的样子,像是要把自己给生吞活剥了。
“去把鞋子穿上。”阎酆琅柔声说道。
然而玄青辞没有听他。
阎酆琅微微皱起眉头,问了个连他自己都觉得有些好笑的问题:“不想穿鞋?”
玄青辞这才回过神来,低头看向了自己赤裸着的双脚,低声说:“我看见你不在……”
阎酆琅微愣,随后打趣道:“你怕我跑了?”
“你在就好。”
说完,慢吞吞地回过神准备去穿戴。
阎酆琅见他慢悠悠的样子,一把把人端到床沿边,用棉布细细地擦拭他脚上的灰尘,皱起眉头责备道:“以后不准这样。”
说着话,他在玄青辞赤裸的脚背上惩罚似地拍打了两下,见玄青辞没有丝毫反应后,重重地挠了一下他的脚心,惹得玄青辞一下子缩回了自己的脚。
“听见没?”
玄青辞轻轻“嗯”了一声,将原本想说出的话吞进了肚里。
阎酆琅见他的确把话记住后,耐心递给他穿戴好,一边说:“我不会再丢下你的,以后的日子,你都有我。好了,我给你炖了蛇羹,过来尝尝。”
玄青辞快速洗漱完,喝了一口汤,砸了咂嘴没说话,又给自己灌了一口。
坐在桌边等着评价的阎酆琅,视线随着玄青辞喝汤的姿势上下浮动,脑袋也随之上下点动。
“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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