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风雨,于是就在那个人生骤然倾塌的夏日,她如同覆巢之下无枝可依的小鸟,没怎么挣扎,就落入了他精心编织的陷阱,而别人居然还羡慕她,能嫁给这样条件的男人。
即使再这个男多女少的世界里,女人可以合法多夫,也有无数女人甘愿只嫁他一个,只因他滔天的权势富贵。
她那时并不通情爱,只因为他许诺她,只要她肯点头,便帮她查明真相,帮助她重新追寻自己的梦想——在音乐之乡的肯瑟音乐节上拥有自己的独奏会,那时心中只有梦想的她,就这么在心境起伏的状况下点了头。
而后——便是地狱。
她心爱的琴被他当面碾碎,拉琴的十指也被一根一根的折断过,就算再接好也拉不好琴了,就像她的身体和自尊以及生命的一切光明,都被他,一点一点,用暴虐的手段,碾碎。
她也终于知道,当初被人诬陷的真正幕后黑手,也正是他,就是为了剪断她一切羽翼,将她完全吞入黑暗的牢笼。
到了第四年,他终于玩腻了,想要物色新的猎物,于是便将残破不堪的她丢给了他的属下——一群如他一般丑陋不堪的人。
“玩够了就处理掉吧。”他残忍的微笑着说。
然后,她的生命,便终于走向了终结。
世界终于变得黑暗……而平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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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重生?还是幻梦?
睡梦中的眉眼颦的紧紧,冷汗顺着鬓角点滴渗出,胸口起伏不定,少女似乎在梦里正遭受着什么巨大的痛苦一样。
“不……不……不!!”一声惊惧的低呼,双眼猛的睁开,身子一翻,便差点滚落至床下,猛地掀开薄被,赤着脚几步冲到窗台前,死死盯着窗外蔚蓝的天光看了许久,急促的呼吸才慢慢平复下来。
已经是第三天了……她依然不敢置信,她居然回到了19岁,那个噩梦开始之前。
伸手拿起桌面上剩了一半的凉水,冰凉的水顺入喉中,似乎终于变得冷静了下来。
她不知道这是真是幻,究竟那噩梦一样的四年是幻想,还是此刻重生的经历是梦幻,又或者,那恐怖至极的梦魇是一场并不愉快的预知,窥探的,是她未来的某种可能……
但是……伸出手,看着自己的手掌,19岁的,执琴的双手,白皙、纤长、指甲修的极短、指肚浑圆,虎口处微有薄茧,这确实是,曾今的,她的双手,还没有烟头烫出的伤痕,还没有扭断后留下的细微错位,也没有被反复捆绑抽打甚至穿刺留下的痕迹。
手掌抚摸过微冷的玻璃,缺角的原木书桌,揪下半开的玫瑰花瓣——这一切触感如此真实,难道,真的是老天都看不过去她悲惨的人生,于是给了她重来的机会么?
放下水杯,她大踏步跑向自己的琴盒,一把掀开的琴盒的盖子,这三天以来,第无数次的,把手近乎颤抖的抚摸住这流线的琴身。
用一整块矿化冷杉木,纯手工制作小提琴,瓜内利风格,几丁质的清漆均匀透亮,流线优雅的琴头上有着木制天然的,仿佛水流一般的一道白色波痕——这是她的琴,她的“白川”,她那如父亲一般的恩师,给她的最后馈赠。
仿佛最重要的珍宝失而复得一般,她近乎虔诚的将额头贴在琴盒上,她的白川,她最忠诚最亲密的伙伴,她曾今的梦想和骄傲,那噩梦里被人当着她的面一点点踩碎的珍宝。
这是她的琴啊,她的琴。
“这一次,没人能再把你从我身边带走。”她低低的许下这句诺言,她不敢再奢望伴侣,也不在意名利钱财,这一世,她只愿平安的握住自己的梦想,和自己的琴相伴到老。
“许颜~许颜许颜许颜~~~”有个欢快的声音叫着她的名字带起一连串的脚步声停在她屋外,“许颜我进来咯~”女孩子的声音欢快跳跃,一把推开了她的房门。
她急忙收起自己眼中逼仄的泪珠,深吸一口气,平静的转过身迎向来人。
再次看到曾今熟悉的人们,那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愈发鲜明,当初事情发生的突然,她整个人几乎都懵掉,然而现在回想起来,当初的自己果然还是太嫩太嫩,只因为那一点挫折就慌了手脚被人轻易虏获——其实就在流言最盛的时候,她身边也不乏相信她声援她的朋友,即使是有着竞争关系的乐团内部,也有不少人秉承着自己的良心,选择相信她,但那个时候的她,早已看不到这些支持相信她的声音了。
忍不住眼眶有点红。
“呀~许颜,你这两天好像心情不好呀,怎么又是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
“没……没事的,”她赶忙正了颜色,努力平稳心绪:“我……我有点想念老师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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