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触动,而在十年前,数十上百的哨兵就像这样死去,甚至比这个男孩更加惨烈。
他们会在毫无理智之中攻击同类,杀死同类,或者被同类杀死。
这块荒芜到看不清原貌的精神域在北渊离开之后,很快便会带着它的主人一起彻底消失,只剩下重重暗无天日的精神迷雾。
北渊将少年安放在他的精神体消散的地方,闭上眼回到现实世界里,外界还是一片静好,安稳得让北渊莫名心慌,他快速将少年的盖被掖好,头也不回地走出去,边命令个人终端关门边情不自禁地小跑起来。
卫辙的信息素充沛而富有活力,精神链接完好无损,因为终极标记的存在,北渊甚至可以隔很长一段距离都能实时了解对方正在做什么,但他就是直到真切听见卫辙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才卸下一口气。
“别乱碰行不行?再这么小儿多动症我把你关回笼子里。”卫辙语气里充满了不耐烦,而他的腿边正蹦哒着一只通身雪白的小天马,天马的翅膀很小,羽毛都没长齐,呼啦呼啦地扑腾在半空中。
卫辙早就感觉到北渊的向导素,在他还站在门外时就嚎叫着:“北渊,赶紧把这糟心玩意赶走啊,我真后悔救了它!”
小天马感受到了嫌弃,不由得翅膀扑棱得更起劲了。
北渊没有立刻做出回应,他缓步走到卫辙的背后,双手穿过对方的腰间,把下巴搁在卫辙肩膀上,以亲密无间拥抱着他的姿势看向被激活的星舰中央主屏幕。
“嗯?”卫辙终于后知后觉地感知到向导素里流露出的失落,哨兵本就不比向导那般对于情绪极其敏感,他能察觉到北渊的低迷更多凭借了自己的直觉。
几乎是瞬间卫辙就领会了北渊难过的原因,他反握住扣在自己腹前的双手,无声地安慰他数秒,紧接着就转移话题指着监视屏说:“那个假装自己聋了的偷猎者藏在帐篷后面,看见了吗?”
其实画面里一片灰白色掺杂青苔的岩石,除了几方安安静静的帐篷北渊什么也没有看见,不过他听到了卫辙的心声,也就跟着捕捉到了那一抹细微的人影。
“猫那儿好久了,不时往星舰这边瞅一眼又缩回去,眼睛一直盯着早上那群人下山的路口。”卫辙蹬了一脚作乱的小天马,“估计给他的同伙发过求助信号了,正等人回来准备将我们瓮中捉鳖。”
灰狼嗷地自上而下从精神域内跳出来,一口衔出了小天马的脖子,不用力就虚虚的叼着,来自肉食动物的震慑终于让食草幼兽安静下来。
北渊吸了一会哨兵的信息素平复过心情,挥手斥开只会调监控的卫辙,五指在操控屏一拉,观察不过几秒界面布局,中央智能的机能型号便心中有数,接着头也不抬地飞速操作起来。
“我发现只要不让你亲自上手打群架,你就是无敌的。”卫辙忍不住靠在指挥台的透明挡屏上笑着注视北渊,后者给他一个斜视,又无言回眸继续查看各项指标。
十分钟后,星舰外已经焦躁不安开始踱步的偷猎者眼睛一亮,紧接着伸长手挥喊起来,卫辙也立刻跟着迈到监控屏幕前。北渊在此时暂时停下手上的动作,简要交换已知的信息:“机型落后没有攻击能力且耗能大,但能源充足绝对足够落脚下尾星,通讯系统也很差,要离开这座星球进入e6轨航线才能和外界接上联系,没办法知会调度中心,只希望运气不要差到迎面就撞上另一辆星舰。”
他说完却发现卫辙根本没有在听,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出现在监控屏幕里的另外七个人,一边的小天马则本来在灰狼的吻下装死,刚瞧见抓捕自己的几个坏人,立刻狂乱地扑腾到卫辙的肩膀上哞哞地告状。
“呵呵。”卫辙把天马拽到怀里抱着,非但不恼唇角还漾起一抹笑意,“看来这群人在山下也没捞到什么好处。”
虚拟屏幕的画面中的这几个人灰头土脸狼狈不堪,堪称以逃窜的姿态重回了半山腰自己的营地,但很快他们就得知了一个更大的噩耗——星舰被两个脸都没看清的男人占领,从内反封闭了。
卫辙和北渊亲眼看着之前装聋作哑的男人被另一个脸颊一只蹄印的男人拎着领子一顿削。
“哎哟,他们两个人呢,我受伤了打不过啊。”
“你他娘的还说,让你看个家都看不住,直接把人放进去了,给你刀吃屎的吧?”
“我,我把那小孩放出来了,那俩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家伙肯定死绝了。”
“……”不说还好,说完领头的男人更是气得发飙,“那疯小孩还在狂乱期,你放出来我们星舰还能要吗!”
这端两个人一个打一人挨,剩下的人也没有过去劝架的意思,纷纷哎哟叫唤着给自己被踢被咬的伤口上药。
“薇薇蓓蓓这么厉害的?”卫辙一边揉搓天马的脑袋一边惊叹,北渊效仿着捏捏天马的翅羽,“不对,不是它们俩,是它们的整个族群。”
他犹记得刚落到这颗星球时,睁眼便是碧色草原上浩浩荡荡的白色羊鹿群,如果大部分都如薇薇那般聪慧,这八个人就算持枪带刀,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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