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爸爸两手交叉在胸前,随意的往椅背上一靠,“我听菁菁的描述,知道你是一个很有能力的年轻人。我想在国内重新开始应该不会有难度吧?何况你知道,我和她妈妈一直在努力试图给菁菁创造最好的条件,虽然她从小到大没有公主的待遇,可是至少无忧无虑。她选工作的时候,喜欢普外科,可是我和她妈妈觉得女孩子还是安稳一些好,所以让她到和普外同宗的消化内科工作。”
程寒只是低垂着眼睛,没有回答。
叶爸爸叹了口气,半晌才道:“我要你答应这个条件无非是信不过你。你和菁菁之间的波折太多,我怕我的宝贝女儿有朝一日在异国他乡会受委屈。“
程寒急忙说:“叶叔叔,我保证会对萳菁好的。。。“
叶爸爸一扬手就打断了他的话,“未来会发生什么谁也不能预见。你也是要做父亲的人了,我希望你理解一个父亲的苦心。“
程寒一震,没想到叶萳菁连这件事也会和家里说,想着她独自在家,不知道会顶着什么样的压力。未婚先孕,父母哪里接受得了!
叶爸爸又斟了一杯茶,却没有喝,“你考虑一下,如果你同意了,那么欢迎你来家里做客。否则就算你可以带走菁菁,也会让她陷入两难的境地里。”
“我会好好权衡的,叶叔叔。”
叶爸爸站起身,“我还安排了手术,失陪了。”
叶萳菁一整天都呆在家里,爸爸妈妈都上班,屋子里空荡荡的。她昨天哭得久了,一清早起来连脸都肿了,眼皮更是亮亮的像混沌皮儿。也不知道爸爸和程寒谈的怎么样,一颗心七上八下。
晚饭后,程寒才给她打来电话,担心了一整天,终于要知道结果了,可是反倒更紧张了。
程寒在电话里只是告诉她说:“我刚刚给叔叔打过电话,明天去家里做客。”
叶萳菁沉默了片刻,才问道:“我爸没有刁难你吧?”
程寒轻笑了一声,“叶叔叔人很好,没有难为我。我明天大约九点钟到,提前告诉你一声。”
叶萳菁只觉得一整天的踩棉花感觉终于消失了,好像从外太空回到地球一样。
半夜里叶萳菁渴醒了去厨房倒水,隐隐约约听见爸妈房里轻微的啜泣声,先时以为自己听错了,可定了定神才知道不是幻听。声音确确实实是从爸妈房里传出来的,虽然极力压低,可是夏夜里空寂寂的,所有声响都可以被放大许多倍。
叶萳菁突然觉得好奇起来,也不去倒水了,竟然就站在原地听着。是妈妈的声音,“菁菁说结婚就结婚,要我怎么放心?连那个男孩子的品行咱们都不知道,万一菁菁以后吃了亏可怎么办?”
谈话的主题竟然是自己,叶萳菁觉得自己又清醒了几分。然后听见爸爸说:“菁菁和我说过了,人品什么的都是没问题的。”
“菁菁说什么你信什么,她一个小孩子怎么会看人品好坏?”
“所以呀,我今天不是找人家聊过了吗,的确是不错的小伙子,看着还算稳妥。明天还说要来家里,你到时候自己看看,就知道菁菁的眼光没错了。”
“咱们说好了,明天看到那个程寒之后,我如果觉得不好,你可不许再偏袒菁菁。这么多年黑脸全交给我唱,你看菁菁现在看我跟仇人似的!”
又听见爸爸低声安慰了几句,妈妈的声音陡然一个提高,“我们东北姑娘就这样,哪里像你们南方人一样事事讲委婉!”
叶萳菁转身又回到房间里去,心底装载着亲情的角落莫名的一软。许多年来她和妈妈一直关系紧张,青春期的时候更是妈妈说东,她偏说西。一直没得到缓和,没想到竟然在一个不经意的夜里,听见她诉说着对自己的爱。原来,她也和爸爸一样深深的爱着自己,只是表达方式不同而已。难怪从前爸爸劝她时说,“你妈妈心里很疼你,只是她自己也像一个小姑娘似的,难免方法过激一些。“只是她那时候一点也不信。
第二天程寒果然按时来了,手里提着大包小包的礼物,一脸局促。叶萳菁突然就想到新上门的小媳妇,脑子里这样想,再看程寒,终于忍不住捂着嘴巴笑。
程寒被她笑的摸不着头脑,等一会儿没人注意的时候小声问了一句,“你笑什么?“
叶萳菁“扑哧“一声,”笑你像初见公婆的小媳妇。“说完才想起来程寒没有妈妈,他爸爸也不在,自己是见不到公婆了。不觉心疼程寒,脸上也带着黯然。
沉默了一会儿,程寒才摸了摸她的头,“我不难过,真的。“
她爸爸妈妈今天特地请了假,叶妈妈下厨,萳菁跟着打下手不说,还主动和她聊起自己这半年来的生活琐事,最后竟然连医院里工作的情况都说了。她觉得自己第一次离妈妈这样近,没有丝毫的隔阂。要出厨房的时候,她终于道歉:“对不起,妈妈。”
唐文初想摸摸她的头发,只是碍于手上有水,所以只是温柔的一笑,她才知道,原来妈妈笑起来也很好看,难怪爸爸可以宠她二十多年。“天下哪有记儿女仇的父母。”
程寒话并不多,然而叶妈妈和他聊天后留下的印象还不错。
叶妈妈做的是东北菜,一桌子的菜着实丰盛。
他们是当天傍晚返回s市的,叶萳菁觉得自己最近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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