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城是一座古老的城池,依山而建,城墙上的灰色砖瓦有些破旧,看起来足有数百年的历史。
站着城墙上的卫兵如同木桩一般,一动不动。手中的兵器不知道多长时间没有用过,看起来上面已经锈迹斑斑。
城墙内一派繁华,大大小小的楼阁参差不齐。城内的街道纵横交错,几乎每条街道上都摆满了地摊。
“冰糖葫芦,又香又甜,好吃不贵,童叟无欺啦!”街道上一个瘦弱的中年,扛着插满冰糖葫芦的稻草棍,在街道上来回游走,大声喊道。
街道的角落里,一个略微有些瘦弱的少年蹲在墙边,少年衣服有些破旧,有好几处都缝了补丁。虽然衣服破旧不堪,但是少年面目清秀,剑眉星目,眼神如同燃烧的火焰一般坚毅。
少年注视着渐行渐远的卖冰糖葫芦之人,然后用他那细小的手指将口袋翻了个底朝天,但也没能多翻出一文钱。
每串冰糖葫芦要一文钱。
“这一文钱不能买冰糖葫芦。”少年喃喃自语,神情有些失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别人啃着冰糖葫芦,而自己却咽着口水。十四年来从未吃过冰糖葫芦的他,料想那冰糖葫芦必然是又酸又甜,吃起来松松软软的,入口即化。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西边的太阳已经挂在山头上,晚霞晕红半边天。一轮浅浅的月亮悄无声息地印在天边,试要将寒芒洒向大地。
街道上张灯结彩,每家每户门前都点着红灯笼和一个燃烧着熊熊烈火的火盆。
据说这样做是为了抵御食魂者,至于为什么,不得而知,可能是因为食魂者怕火吧。
然而,那些人所说的食魂者,少年从来没有见过,因此只当是谣传。
少年低着头地往回走去,细嫩的小手紧紧地握着那一文钱,即便是手中捂出汗水,也不敢松开,这一文钱可是他们家用来买盐的,等过了前面的那座桥,买上一两粗盐便可回家。
“烛天哥哥,等等我。”这时,一个清脆娇嫩的声音传来。
少年名叫烛天,住在落日城西郊的小河边。由于家境贫寒,只能靠编织草鞋才能换些钱财,勉强地过日子。
“咦,是在喊我吗?”烛天并没有回头,而是继续往前走。因为母亲叮嘱过他,走夜路的时候千万不要回头。
“烛天哥哥,我是月婵啊,你等等我!”女子喘着小气,往烛天这边跑来。
“月婵?她不是去皓月城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烛天想起月婵离开落日城的那天,他以为她再也不会回来了。
月婵和烛天是小玩到大的伙伴,可谓是青梅竹马。
以前两家都住在城西的小河边。
那时虽然月婵家并不多么富裕,但也算是小户人家,日常生活自然方面不用太多的担心。烛天家可不同,父母二人均是务农之人,没有什么特殊的本领,只能靠双手编织草鞋、竹席度日,因此生活上显得拮据很多。
几个月前,皓月城的大明宗派长老来落日城招新弟子,正巧发现了制造出星海晕像的月婵。之后没过多久,月婵一家人便迁到了皓月城。据说月婵沟通到了不得的魂灵,从此月家搬离落日城。在皓月城,一步登天,平步风云。
烛天听到月婵两个字后,才小心翼翼地往回探过头。
只见一个清逸俊丽的女子,身披轻纱喘着气向烛天这边走来。女子只有十三岁,但是却比烛天高出两寸。虽然面容略微稚嫩,但是从肤色五官上来看,将来必然是个大美人。
“月婵,你怎么来落日城了?”烛天惊讶地看着月婵,他本以为再也见不到月婵了。
那皓月城可不是人人都能去得。要想去那里,首先必须拥有魂灵,同时还要要求魂力达到黄阶五段以上。否则连这落日城的城门都走不出去,即便是走去了,也会被城墙外的那些野蛮的食魂者吞噬。
“烛天哥哥。”月婵骄里娇气地跑到烛天身边,缠着后者的胳膊,白嫩的脸蛋贴在烛天肩膀附近,嬉笑着。“今天父亲和哥哥一起来落日城,月婵想念烛天哥哥,所以就跑过来了。”
烛天红着的脸就像初熟的桃子一般。
烛天走上前一把搂住月婵,将其紧紧地搂在怀中。“月婵妹妹,我以为你再也不会回来了呢!”
这些年来,除了母亲外,只有月婵接受了他脖子上的“夜”字印记。
然而,那“夜”字却如同锈迹斑斑的铁针一样刺痛他的心脾。
他面带微笑地看着月婵,虽然他知道月婵还会离开,知道自己会再次难过,但是他还是笑脸相迎。
两人依偎了片刻,在月婵的怂恿下,两人一起在街道上奔来奔去。若是以往一个人的时候,烛天是万万不敢这么做的,因为这样会引起别人的注意,尤其是那些带着敌意的同龄人。
两人坐在小湖中央的亭台上,看着繁华的夜市,这是他们以前常来的地方。
月婵的额头轻轻地靠在烛天的肩膀上。
“要是能一直这样陪在烛天哥哥身边该多好啊!”月婵轻叹一声,眼神中带着些许失落之色地看着平静的水面。水面如同此时她那柔嫩的脸蛋一般,估摸着即便是扔进一块石头,也不会泛起涟漪。
烛天微微一笑,眼神中扫过一瞬的迷茫,他对自己的情况再了解不过了。他低着头动了两下嘴,但还是将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而是用手轻轻地揉了揉月婵的额头,这是他一贯的动作。
晚风吹来,吹拂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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