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想法?”
“这天气不合适。”
因为我蹲在窗台上面,易溪捅了我屁股一下, “分手还得看天气?”
“什么玩意儿?”我从窗台上跳下来,屈指弹她脑门, “你脑袋坏掉了?”
“不是我。”我的脸变成了肉夹馍, 易溪用她两只温热的手掌扭着我, “你看,小新和小纪。”
可不是小新和小纪嘛。我瞅着楼下铁栅栏外面的俩人,俩人都是侧身对着我们,看站姿很拘谨,小纪说一会儿话就扭头, 扭头就是梗脖子,一梗脖子就不说话,回头对视小新的时候又开始说话。小新抬头扯他袖子,小纪既然敢挥掉,小纪又开始梗脖子了……我让易溪赶紧拿把瓜子,易溪干脆打掉我的爪子。
“你怎么知道谈分手?”瓜子不吃了,我趴在易溪后背上扭她耳朵,同她嬉闹。
“起开。”易溪又模仿我先前的腔调,手往我屁股肉上捏。
我躲着屁股上的咸猪手,“起开是没门了,压死你倒可以哈。”
我嬉笑着往易溪身上压,两脚离地,重心往下使劲,易溪奋力掐了我大腿一把。
我自己跳下来了。
“为什么是分手?”易溪转身看着我,又把问题捡回来了。我还以为我成功丢掉了,结果她又捡回来。头一遍是我主动问的,因为不问不合适,问一遍再搅混最合适,可是她偏偏捡回来了。我感觉大劫难逃。
“被我知道了她喜欢你,所以她一定是谈分手,因为没有瞒着的必要了。”易溪直视着我的眼睛,“你说是不是?”
我说,“呵呵。”
“最讨厌你说呵呵!”
“嘻嘻。”
“也一样!”
完了,又冷又烈模式了。傻溪溪这会儿隐性了,成熟易溪上线了。她跟她妹妹是轻算,跟我是重算了。我有种预感,就在易溪和易新说开那天,我就觉得,易溪回头得找我另算。你看,女人的第六感。
“那就是呗。”我提起浆糊捅,拿走剩下的窗花,“我到隔壁去刷了。”
“我还没跟你算账。”
“算什么账,都翻篇了。”
我已经走远,易溪还跟上来。我干脆转身看着她,她的不满,我其实也理解。都是女人,没什么不理解的,想过去,又过不去呗。
我绷着脸,“我保证改,以后看见同性不说话,看见异性才说话。”
“那不憋死你?”易溪又气又好笑的样子,想忍着,又让我发现了她在笑。
她一笑,我也想笑。“那怎么地?媳妇不高兴,我就得憋着,憋死也算我活该。”
“哦,那既然是你主动立誓,那我们先说条件吧,让我逮到一次怎么算?”
我把浆糊捅放下,窗花也放下。开始上下打量她,易溪抱臂站在一旁,脸上写着傲娇,脚下划着圆规,气焰相当嚣张。
嘿!我逗她玩呢,她还算我立誓了?我这不逗她,她臭脸。我这一逗她,她还算我主动立誓?这赔本买卖做的……
“我不管了,你自己玩吧。”我脱下袖套准备撤了。
“你怎么这样!”易溪拿袖套丢我后背。
我回头冲她“略略略……”
“使用武力值算家暴啊!”眼看易溪追上来,我又要开始今天第二轮的——生命在于运动。
老陆吧,先前邀请的时候不觉得,现在推着他,要把他往家领了,我感觉压力大了。苏泽先前打我电话,我还在易溪家的时候,问我几时回来吃饭。离年夜饭的时间还早,今年他打算自己下厨,用面粉裹着炸好了一些海鲜,让我回家吃。
沈颜把老陆交给我,就去参加她自己的家宴了。我开车带着老陆往家赶,我已经回来比较迟了,苏泽都打了几通电话了。下车是我推着老陆,老陆坐着轮椅,今天他也没带司机,司机也回家过年了。我寻思先把他带上楼,然后再下楼拿他带的礼品。
老陆这病,我看得还是挺糟心的。就上楼梯的时候,我把轮椅折起来了,老陆自己顺着楼梯的扶手往上走,我要扶他,他嫌我没扶手好用。他自己胳膊撑着扶手往上走,我从来不知道他病成这样,已经影响到他的行动力了。他上楼下肢无力,完全靠胳膊硬撑。近三十级的台阶,他走得相当缓慢。一手拉着扶手,一手摁着大腿,走两级,歇一下腿,看那样子,小腿还有点抖,老陆是在怕摔。我很诧异,怎么肝癌也会影响下肢的行动力吗?
“你……是不是……要不我们回医院吧?”我站在老陆身后,提防着他随时会摔倒的可能性。
我挺心酸的。你说,以前真不觉得,现在心里放下恨的时候,再看见他这样,我心里还挺心酸。我是不想承认,可打断骨头连着筋呢。别当我是人,当我是动物,动物它都有血缘的归属感。看见他这样,我除了心酸,还有点自责。我对他的关心是不是太少了?
“别,大过年的,我也不想在医院待。”他坚持爬上了楼梯。我赶紧把轮椅给他撑开,让他坐下。
我刚才是有点冲动。苏泽还在家里等着,我就想着带老陆去医院过年。我确实没考虑到苏泽,老陆能坚持留在我家过年,我其实心里松了一口气。这样我不用三头跑了。我答应易溪,吃完年夜饭,陪她去放烟花,陪她去“午夜梦回”。“午夜梦回”是年轻人的活动,在青春广场举行,易溪一早就拿到了宣传单,兴冲冲地让我陪着去。晚上我们准备一起过去玩,问了易新,易新说看情况,无聊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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