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宫门外很远,崔延见四下无人,突然止步,田帽始料不及,差点迎头撞上他的后背。
“田将军,在陛下面前很会表现啊!”崔延幽幽地笑着。
“额,崔大人此话怎讲?”田帽愣愣地说道。
“田将军还在装呢?田将军虽是武人,但据我所知,还是识字的,我想不会连敬慕和爱慕两个词都分不清吧?”
“崔大人听我解释。因为下官胆子甚小,又不经常能见到陛下,陛下龙威甚重,所以下官心中一时惶恐,以致一时情急用错了词语。”
“呵呵呵,我看你不是胆子小,而是胆大包天!竟敢演戏演到陛下跟前来了,你故意装出一副蠢笨模样,好让陛下对你不存戒心,以后好重用你是不是?”
“下官哪里敢啊?”田帽一下子跪倒在崔延面前,抱着崔延的裤腿一把鼻涕一把泪地道:“下官或许存了点小心思,但也只是惧于龙威,自保之道而已,还望大人明察!以后下官凡事以大人为尊,大人让下官往东,下官绝不敢往西!”
崔延冷冷一笑:“希望你记住今天自己说的话,如若不然,你可以等待几日,看看秦氏父子的下场,希望你不要重蹈覆辙才好!”
阴暗腐朽的天牢,永远弥漫着一股血腥和恶臭,常人若是到了这里,基本呆不了一会,就得掩鼻而逃。
然而在这不见天日的天牢,最为阴暗的一个牢房之中,一个身穿红袍的官员淡定自若地喝着茶,驱使着两名狱卒严刑拷问着一名犯人。
这名犯人身材异常健壮,手脚皆被缚于牢墙之上,他披散着零落不堪的头发,身披残破不堪的白色囚衣,每处残破之处都显露出布满鞭伤火痕的肌肉,已经凝固的黑色血液和刚刚流出鲜红血液混杂在一起,显得异常狼藉。
“我说秦少将军,你劝你还是识时务的好,把你们父子当年参与废太子密谋造反一事认了,也好免受此皮肉之苦!”红袍官员慢条斯理地喝着茶,用一种幽幽的语气说道。
“嘿嘿嘿嘿——”犯人口中发出阵阵冷笑,声音虚弱但又不甘示弱地道:“酷吏张升,我早就听闻你的大名,不过今日相见,也不过尔尔。嘿嘿,想要屈打成招,你还真是不够格呢!”
“哼——”张升有些不淡定了,握着茶杯的手明显紧了几分,声音也陡然拔高了几分,尖利的如同妇人:“我说你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你以为我张升的手段真的就止于鞭刑和火烙吗?来人呐,给我上铁钉!”
“是,大人!”两名狱卒各自应了一声,出了牢房去取刑具。
张升阴笑着走到秦运跟前,口中一边说道:“秦少将军,你估计还不了解在下的铁钉酷刑吧?在铁钉拿来之前,在下到是很有兴致为你讲解讲解。在下的这个铁钉啊,可不是像平常人家那样,用于钉个木桶窗棂什么的,而是要把它们钉到你的身上,嘿嘿嘿,一根一根地,一锤子一锤子地钉在你的手足经络上。你可知道,手足经络连着人的五脏六腑,到时候啊,可不只是手足残废的问题,那种撕心裂肺的痛啊,哎呦呦,我真是想都不敢想啊!你还知道吗,这种酷刑啊也是我最近才想到的,还没有在任何人身上用过呢,今天如若你再不招,可就要享受这种荣幸咯!”
秦运慢慢抬起头,原本英俊的面容经过几日的酷刑折磨,早已显得灰败不堪。此时他那原本坚定的表情显得有些松动,显得有些惧怕,低声下气道:“张大人,我怕了,我愿意招,你赢了!”
张升眉头一扬,口中发出桀桀地怪笑:“秦少将军,你还是知道怕的呀,哈哈哈哈!”
然而正当他志得意满,始料未及的是,跟前的秦运突然暴起,将头伸到他的右耳边,一口将他右耳上的血肉连根撕去。
张升顿时痛的抱头倒地,鲜血和眼泪止不住地狂流,那尖利的叫声响彻整个天牢。
秦运吐掉了他的耳朵,口中满是鲜血,形状恐怖地发出狂笑道:“张升,你个狗杂种,爷先让你尝尝什么叫着撕心裂肺!”
翌日,一桶凉水从秦运头顶浇下,秦运发出一声虚弱的呻吟,悠悠转醒。昨日张升对他发起了狂风海啸般的报复,此刻他的手脚早已被一排恐怖的铁钉给牢牢地钉在了牢墙上,秦运此时也已心如死灰。现在即使皇帝明察,赦免了他们父子,他整个人也已经是废了,不说跃马扬鞭,就连以后行走都已是不成。
秦运无声地低着头,等待着自己生命终结的那一刻。
此时,一个令他极其厌恶的尖利声音响起,那声音中充满了极度的仇恨:“秦少将军,别来无恙啊!”
“哼,张大人,还有什么新的酷刑,你尽管使出来吧!”秦运发出一丝绝望且又嘲讽的笑容道。
“不不不,今日没有酷刑了,因为少将军你招与不招都无所谓了。在下这次来只是想告诉少将军一个好消息,少将军的父亲秦罕秦大将军已于今日五更,出于畏罪,服毒自杀了!”
秦运那原本已经浑浊的双目陡然大睁,用尽全身的余力,带着一股悲痛且难以置信的表情大吼道:“张升小儿,你在胡说什么,我父亲一生光明磊落,怎可能畏罪自杀?”
“怎么不可能,陛下已经颁布圣旨,判定秦罕的死为畏罪自杀,这还能有假?另外,陛下已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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