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沙发上全神戒备、厌恶地盯着她的k庭春。
?k庭春的眼里除了厌恶,还有一层漂亮女人对漂亮女人的嫉妒,浅薄地浮在她狭长优美的眼眸里。
他们谁都没有出声,仿佛是在借此给薄荧心理增压,而薄荧甚至连理会的精力都懒得分给这种小伎俩,在两人开口之前,就仿佛自己家一样自顾自地在他们对面坐了下来。
“谁允许你坐下的?”?k安秋沉着脸看着薄荧。
“我在这里坐下,还需要谁的允许吗?”薄荧对着他可怕的脸色微微一笑,带着讽刺笑意的眼波接着扫过一旁的?k庭春:“爸?妈?”
躲在二楼抓着楼梯扶栏偷听楼下谈话的?k昭被这等同于平地炸雷的一声“爸妈”给震得险些从楼梯上摔下,身后一只熟悉的手及时拉住了她,她神情惶然地向后看去,田雪对她再次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后,随即就重新专注地看向了楼下。
“你给我小心说话!”楼下的?k安秋在低声怒喝:“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你竟敢就这么冒冒失失地来了,如果那些追在你身后的狗仔拍到你出入?k家这一幕,你知道会给我们带来什么样的麻烦吗?!如果你还想得到?k家的帮助,就不该做出这样的莽撞行径!”
?k庭春也冷冷地看着薄荧,仿佛在看一个不自量力上门勒索的小丑。
薄荧望着两人,不置可否地轻笑一声:“我有说过一句,我来这里是为了寻求帮助吗?”
k庭春警惕地没有说话,目光狐疑。
“十四年前,当我被福利院的孩子们投掷爆竹的时候,我没有来寻求你们的帮助,十四年后,我在酒桌上强颜欢笑喝到胃出血的时候,我也没有来寻求你们的帮助。”薄荧微微一笑:“在我最难堪的时候,我没有来寻求你们的帮助,你们为什么会反而认为,现在功成名就的我会向你们寻求帮助?”
“不管怎么样,你都该更谨慎。”k家好不容易才把网上那些流言压下,你就别给我们添麻烦了。”
?k庭春心中对薄荧的愧疚在她登门出现的那一刻就被抛在了脑后,此刻?k庭春的心里只有满满的埋怨,埋怨薄荧的不知趣,埋怨薄荧的不懂事,她怎么可以就这么找上门来呢?难道她不知道家里还有?k昭,还有那么多双不相干的眼睛吗?她的丈夫郭恪正处于竞选中央政\\治局委员最关键的时期,一点错都不能出,她为什么要来到这里?她好好地做她的大明星不行吗??k家动用这么多关系替她压下网上的流言,难道她还不满足吗?
“……过去,我们是有疏忽。”一听不是来要挟的,?k安秋的神色稍霁,有了虚情假意的余裕:“你现在长大了,懂事了,应该明白我和你母亲的身份注定有许多身不由己。除了认祖归宗以外,你有什么要求都可以说出来,我们会想办法尽量弥补你的。”
“你们想怎么弥补呢?”薄荧好像听到什么好笑的话似的,嘴角闪过一丝嘲讽的笑意:“垃圾在扔出手中的一瞬间,就和扔出垃圾的人毫无关系了,对你们而言,我只是一个让你们不愿想起的错误,一个让人蒙羞的污点,可是对我而言,不是这样。”
“你们说过只要我乖乖听话,就会回来接我。”薄荧用闲谈的平淡口吻说:“我等了很久,等了一夜又一夜,一年又一年,用了很久的时间,才终于让自己相信,你们是真的不要我了,真的抛弃我了。”
“我们也有难处……”k庭春在一旁配合着红了眼睛。
而薄荧,脸上只有淡淡的嘲讽。
身居高位、呼风唤雨的舅舅依旧衣冠楚楚,养尊处优的母亲依旧容颜美丽,从二楼俯视两人的?k昭却觉得自己的两位至亲前所未有的陌生与可怕。
旁边的田雪看了失魂落魄的?k昭一眼,悄然无息地后退到走廊的拐角打起了电话,在半晌等待后,电话被接通,那端传来一个不耐烦的年轻男声:“我不是让你没事别给我打电话了吗?”
“你猜的没错,薄荧果然和?k安秋有关系,她k庭春luàn_lún生的孩子。”田雪对男声的不耐烦恍若未闻,开门见山地说道:“薄荧现在就在?k家,我看她来者不善……我应该怎么做?”
“你马上把消息透给郭恪。”电话那端的声音立即急切认真起来:“务必要赶在薄荧和那两夫妻握手言和前让郭恪到场!”
“秦焱!”在对方挂掉电话之前,田雪叫住了他,她一向死水般没有朝气、麻木无奇的眼中忽然焕发出强烈的光彩:“我有帮到你吗?”
“你帮了我大忙。”秦焱的声音柔和下来:“记住,把事情闹得越大越好,等我回头给你电话。”
仅仅是一个缥缈无踪的承诺,就让田雪死寂已久的心脏重新跳动起来。
她不在乎秦焱对她是不是只有利用,她就像一只昏了头的飞蛾,火焰让她看见光明,她就朝着灰飞烟灭的结局头也不回。
秦焱挂了电话,重新走回集团大会议室。他不顾台上还在作年终报告的子公司负责人,快步走到秦昭远身边,伏在他耳边低声说了两句,秦昭远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周身的气场却变得越发冷酷锐利,会议室里的其他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全都揣测不安地看着两人,台上作报告的子公司负责人的声音也越来越小,最终完全停了下来。
程遐一言不发地看着两人,眉头微微下压。
“今天的会议就到这里吧,剩下的内容改日再议。”秦昭远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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