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功底。”
他找不见陆沉的身影,正准备走,江修齐又拉住了他,脸上依旧笑意盎然。
不可否认,陆明远确实在乡下长大,抚养他的几位叔叔,都是五大三粗的人,他们合伙在农场做工。陆明远的少年时期,大约和森林、湖泊、农场脱不开干系。
江修齐耐心安慰道:“你有你的独特之处。人人生而不同,世界因为这份不同,变得更加精彩……”
陆明远若有所思,却道:“我想起小乔说过一句话,人人都在坐井观天。”
他不是故意拆台,只是不想再闲聊。
今天下午,陆明远之所以会和陆沉一起出场,就是为了能与陆沉搭上话,否则陆沉三天两头露一下面,这件事永远无法了结。
江修齐被噎了一下,想不到要如何驳斥。
他便清了清嗓子,侧身坐立,拉起了家常:“既然说到了小乔,她怎么样了?我听林浩说,你们结婚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陆明远习惯在说话时与人对视。他稍稍偏过脸,盯住了江修齐,眼角余光瞥到一寸深灰色衣角——那个颜色,正是陆沉的衣服。
原来,陆沉站在沙发的后面。
沙发之后,又是另一个会客厅,各种谈话声不绝于耳。
思及陆沉方才的警告,还有已经出院的苏展,数不清的纷乱杂绪,倾覆了沙龙会上的艺术气息。陆明远忍不住设想,他这里拿出什么筹码,才能让陆沉完全相信他?
几秒钟后,陆明远道:“我戴了婚戒。”
江修齐一瞧,果不其然,陆明远的无名指上,有一枚低调的戒指。他细细观摩,忽而一笑:“戒指上有拼音,xo,你小子行啊,媳妇的名字随身携带。”
陆明远继续道:“小乔怀孕了,b超上说,是一对双胞胎。他们家找人算过,应该是龙凤胎,名字已经定好,男孩叫陆其琛,女孩叫陆浔美,从《诗经》里节选的词语。原句是‘憬彼淮夷,来献其琛’,另一句是‘自牧归荑,浔美且异’。”
此话一出,不止江修齐,连他们身后的陆沉也僵住。
陆沉隐隐有些相信。因为仅凭陆明远的文盲水平,不可能突然编出两个源于《诗经》的名字,再者,陆明远没必要对着江修齐撒谎,江修齐是他的表哥兼经纪人,在这位兄长面前,陆明远理当坦诚。
是了,他一见到陆沉,都没有说实话。
而江修齐刚问了一句情况,陆明远便主动谈起了苏乔。
此外,陆沉还有一个弟弟,当年结婚后,他生了一对双胞胎。弟弟定居在国外,与陆沉联系渐失,但从遗传角度考虑,倘若家族中有双胞胎基因,将会大幅度提高下一代的双胞胎比率。而这件事,陆沉从未透露过。
陆明远不知道自己撞上了巧合。
他的肩膀被父亲扶住,那人与他说:“你们要万事小心。”顿了顿,又问:“几个月了?”
“两个月,”陆明远假模假式地撒谎,“并不明显。”
陆沉没应。
他的手拿起又落下,他分明是来做正事的,两位收藏家正在等他。但或许是因为,他亦不再有完整的家庭,而人一旦上了年纪,心里服老,多少都会生出感怀。他健康时,常幻想一夜暴富,总也挣不够金山银山,总要臣服于权势地位。而当他得偿所愿,他已不再潇洒年轻,妻离子散,奔波于世界各地。
贪心是七罪宗之一。永不满足你得到的,永在介怀你失去的,时日渐长,一眨眼便到了今天。
陆沉缓声道:“你妈当年有你时,也不明显。五六个月了,看不出肚子,我们都夸你懂事。”
陆明远应了两句,转回他最关心的问题:“你在邮件里提到的东西是什么?苏展出院了,小乔的处境更艰难,她父亲的公司已经和宏升合并,她现在走,等于一无所有。”
陆沉嗤笑:“苏展是他们家最麻烦的人。”
他后退一步,双手负后,找到了两位收藏家。
陆明远看着他走远,却没有出声阻拦。他知道,这时候面对陆沉,只能用怀柔政策,倘若步步紧逼,只会让局势愈加僵持。
一旁的江修齐拉了拉陆明远的袖子:“这位先生是谁?你的老朋友?”
对了,江修齐不了解陆沉。他从没和陆沉见过面,更不知道对方什么来头。
陆明远讳莫如深道:“他是我家的一个亲戚。”
江修齐皱紧了眉毛:“我也是你家的一个亲戚。”
陆明远一时忘记了这一点,他紧跟着补充道:“你最好不要认识他。”——作为一个经纪人,江修齐手上有多少资源?要是被卷入走私纠纷,那便是自己害了他,陆明远作如是想。
时间飞逝,陆明远度秒如年。等陆沉从里屋出来,暮色早已渲染了天空。
欧洲的夏天夜晚来得很迟,夕阳舍不得收尽余光。回去的路上,云朵就浸润在晚霞里,整个天空半明半暗。
陆明远无心赏景,再一次问道:“你想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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