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溪微微一笑,看来凤老太太是位非常通情达理的老者,没有任何刁难,也没有任何的异议,这么爽快就答应了。再次抬首间,发现凤老太太正盯着她的脸细瞧着,眼神微微有些异样。
“怎么了,老夫人觉得我哪里有问题吗?”云溪好奇问道。
凤老太太沉吟了片刻,忽然摇了摇头,几分隐晦道:“云姑娘,老身对面相颇有研究,老身看你近日来印堂之间隐有一股黑气上涌,乃是大凶之兆,你近日里可要当心点,许是有什么大劫。”
云溪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自己印堂的位置,倘若换作平时,她是万万不信的,因为这等话语,寻常的算命先生都会说上几句。然而此话出自凤老太太之口就不一样了,凤老太太是如此严谨、威望极高之人,她是不会随口乱说的。
大凶之兆吗?劫难?云溪的脑海中不由地联想到了在古战场遗迹之时,灵王曾经跟她说过的话,说她将会遭遇一个大劫。大劫来临之日,她将会失去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难道这是真的吗?
她的心弦顿时紧绷了起来,思索着,到底会是怎样的劫难,足以让她失去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呢?
凤老太太看她露出了紧张的神色,忍不住出言宽慰:“你也不必太过忧虑,一切劫数都是命中注定的,虽然你有大劫在身,不过老身看你的面相还是大富大贵之相,一定能柳暗花明,转凶为吉。”
“多些老夫人的宽慰,我会小心留意的。”云溪说着,内心里却是画上了重重的一笔,将这事记在了心上。倘若真的有大劫即将临头,那她是不是应该早做准备,处理后事呢?
忧心忡忡间,凤老太太将他们绑缚来的吕姑姑押入了房中。吕姑姑立在屋子中间,看着凤老太太的眼神,不是仇恨,却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感,更多的像是受了委屈的眼神。
尤其当她看到摆放在桌案上的凤家大公子的灵位时,她盈在眼眶边的泪水就再也停止不住的淌了下来。
凤老太太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静静地注视着她,那股无形的震慑力足以震慑住屋内的每个人。
良久良久之后,吕姑姑终是抵不住凤老太太的眼神注视,主动开口道:“老祖宗,您近来还好吗?”不是抱怨的质问,却是一声简单的问候。
连云溪也迷糊了,分不清吕姑姑对凤家到底是怎样的情感。
凤老太太叹息了声,道:“孩子,我知道你受了委屈,是我们凤家对不住你,你找我们凤家报仇也在情理之中,老妇并不怪你。”凤老太太侧首看向了儿子的灵位。
她饱含沧桑地语气道:“我那儿子任性,辜负了你,现在他也付出了代价,任何的恩恩怨怨就让他埋入黄土,随风而去吧。”
吕姑姑眼眶中的泪水无声地流淌了下来,其实她也并非想真正灭杀了凤家所有人,她想要的不过就是这么一句短短的歉意和安慰。现在凤老太太放下了她的身段,给了她想要的尊重和道歉,就已经足够了,她还有什么理由继续要求凤家的人为她的一生来补偿呢。
她底下了头去,暗暗地落泪,突然之间感觉自己迷失了方向,不知道该何去何从了。没有了怨恨,她就没有了生存下去的动力,此后她该如何自处呢。
身前有黑影慢慢地压近,她慢慢地抬头,顺着那双纤细而镇定的脚向上看去,只见凤老太太弯身将她扶了起来:“孩子,倘若你愿意,以后你就是我凤家的闺女,如果你不嫌弃我这个糟老太太,以后就喊我一声娘,留着这里跟我们一起生活如何?”
吕姑姑浑身一震,激烈地颤抖起来,她万没有想到凤老太太会如此说,她也曾经为了泄愤杀过凤家的几名男丁,凤老太太不责怪她却以德报怨,这样的情怀让她如何感动惭愧不内疚呢。
“老祖宗,我罪孽深重,我不配当你们凤家的女儿,你还是处死我吧,否则我会心里不安的。”
凤老太太却摇头:“人死不能复生,我要你的命何用。倘若你真的觉得对不起凤家,那就用你此后的一生来守护老身的孙子吧。对于凤家来说,没有什么比老身的孙子更重要了。你也可以把他当做自己的孩子,怎样?”
说着,她朝门外喊了声:“楚牧,你进来一下。”
待白楚牧进来后,凤老太太又说道:“你跪下,喊她一声娘,她以后就是你的亲娘了。”
白楚牧明显地震住,不可思议地看看老祖宗再看看吕姑姑,有点回不过神来,之前他还被吕姑姑囚禁,说要杀他泄愤,现在一转眼却又让他叩拜她,认她为娘。如此巨大的变化让他有些难以接受。
吕姑姑看着白楚牧呆愣在那里,没有进一步的举措,眼底刚刚浮现的火苗顿时熄灭了下去,她低头自惭形秽。
“老祖宗,您还是别勉强他了。我罪孽深重,怎么配当他的母亲。您放心,我已经彻底悔悟了,从今往后,我不会对凤家的人下手,但凡凤家有难,我会出手相助的,请您相信我。”
凤老太太却不依不饶,拿她睿智而有力的眼睛逼视着白楚牧:“楚牧,这么快就不听老祖宗的话了吗?”
白楚牧还在犹豫,云溪上前一步,不管三七二十一狠踹了下他的小腿,让他不经意间就跪了下去,双手按在他的肩膀,说道:“喊一声娘又不是让你送死,有这么难吗?”
“大嫂,她她,你让我认她做娘?”白楚牧还是难以过自己心里那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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